“没关系,我自己去。”
江宴温声道,手轻放下车帘。
言语动作别说谢长鱼,连跟在江宴身边多年的贴身下属也感到不解。玄乙怔愣之际,江宴已迈入北安楼。
“喂!你家相爷都进去了,还不快去!”叶禾操起手,冲玄乙扬眉。
这女的,怎么笑的这么贱!面瘫玄乙如是想着,还是跟了上去。
江宴没有生气也是谢长鱼意料之外的,毕竟,在谢长鱼心里,江宴就是个腹黑的小气男人,尤其爱记仇。
“叶秋?”
叶禾扭头撩开车帘:“小姐,有何事?”
在外面,叶禾还是‘叶秋’,装起乖巧侍女的模样很有味道。
谢长鱼叹了口气:“你说,他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招要整我了?”
“应该……是真的去买烤鸭,恩,凭借属下的直觉。”
叶禾没说出来,先才谢长鱼生气拒绝江宴的时候,他居然感受到莫名的醋意。
这是因为江宴要买烤鸭拜祭御前郡主?
可是,江宴怎么会知晓御前郡主爱吃烤鸭的?
还有,主子在生什么气?有个念头在叶禾脑袋里冒了出来,主子该不会在嫉妒江宴给承虞买烤鸭!这……这岂不是自己嫉妒自己,没事找事?
不过,主子的心思向来诡异,变幻无常的,叶禾再次看向不太高兴的谢长鱼,眼里略过一抹复杂。
而江宴这头刚打包完烤鸭,便遇到了陆文京。
如温初涵所说的,陆文京现在是左拥右抱,活像将隔壁的窑子搬到了北安楼一般。
“哟,丞相大人。”
陆文京嘴角绽放出狐狸般的笑,朝身边的花红柳绿吩咐道:“你们几个愣着作甚,还不快拜见丞相大人。”
那几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脸都红了,整整齐齐地唤了声:“丞相大人安~”
声音娇媚诱人,可把隔壁包厢正啃着鸭脖子的李治给噎住了。
妖孽的脸顿时皱成苦瓜,灌了一整壶的茶水才将那鸭脖骨头给吞下去。
一旁,王铮稳如老狗,还大发善心主动给李治拍背:“别大惊小怪了,文京这副模样都半月了,你还没习惯?”
李治从好友语气中听出深深的不屑,哭唧唧。
好好的兄弟,都变了~
陆文京似乎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惬意,丹凤眼对江宴发出挑衅十足的光芒。
“呵,”
江宴冷笑,薄凉的目光打量在陆文京的眼下:“看起来,陆大公子生活过的滋润,就是……看脸色有些苍白,黑眼圈太重,恐怕需要补补。” Wωω ☢ttκa n ☢c o
陆文京摇着扇子:“这倒不必,鄙人身体好的很。比起大人一副对女人失去兴趣的样子,鄙人对当下的生活十分满意。男人嘛,身边佳丽作陪才像话。”
“大可不必,本相身边有长鱼一人足矣。”
江宴提起手里的包好的烤鸭,笑道:“本相就不奉陪了,陆公子慢慢玩,我家夫人还在楼下等我。”
这倒反击十足打到陆文京的命门上。
陆文京死死盯住江宴的背影,按在佳丽肩上的手下了力道。
“哎呀,陆公子,你捏痛娇娇了~”
暗香楼的头牌娇娇姑娘之前看到江宴眼睛都亮了,在脑子里纠结老半天还是放弃勾搭江宴的念头。
唉,丞相大人哪哪都好,唯独一点,克妻。连命比石头还硬的御前郡主都被克死了。
将就将就,她转过身,还有天下第一首富陆文京在等着她呢!
娇娇姑娘娇媚的美眸又绽放出一丝光芒,比看到银子还要热切。
其实,陆文京力道重,但对娇娇来说也不算很痛,毕竟暗香楼接待的达官显贵,有特殊癖好的多了去了,她什么罪都遭过。
只能期盼一声娇滴滴的声音能够引起陆文京对她的疼惜。
可连台词都想好怎么接的头牌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陆文京一手推到边上。
力道之大,人一散座客人刚好拿了块油滋滋的鸭屁股,还没塞进嘴,一道劲风冲来,客人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跟着温香软玉屁股坐他脸上。
“陆公……子。”
娇娇坐在路人甲的脸上,泪雨朦胧,愣愣目送那道贵气冷漠的背影。
江宴走到门口,眉头高扬,他知晓背后陆文京跟了过来。
对谢长鱼这么关心吗?
多刺刺陆文京,江宴心里会好受很多。
“夫人,烤鸭给你买回来了。”江宴故意提高声音,路人看到丞相大人亲自买烤鸭给小妾,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纷纷投向红漆马车。
气死了,冠绝京都的第一公子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啊!便宜马车里那小蹄子了。
谢长鱼眉头正在车里冥思苦想城西猎场的事儿,被江这么一打断,气倒是不气,就是浑身起了几层鸡皮疙瘩。
嘶~这男人莫非受到什么刺激?感觉有病。
然而,心里怎么骂江宴,谢长鱼都记得两人之间的那份契约,算了,外面,还是给他两分薄面。
“辛苦夫君了,夫君快进来,莫要着凉,车外……风大。”
陆文京听到想要锤人!
死丫头,老子信你个邪!
她是不是已经被江宴那张小白脸骗到了!陆文京心中五分愤怒,五分伤心,更加坚定了要好好给江宴下绊子的决心。
要说,盛京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同在北安楼附近的几道视线不约而同转向了这道马车。
左秋衫气的拍桌子:“太可恶了,那贱蹄子就是个狐狸精!要本小姐说,在这偌大的盛京,能配上丞相大人的,唯独我们知月了!”
“秋衫,别说了。”
崔知月垂眸,神色黯淡。
是不是她太自信了,以为宴哥哥心里一直都有她。可是,当初若非因为御前郡主在她和宴哥哥的婚事上作梗,她又怎会错过!
这般想,崔知月认为那次的决定是对的。
现在,轮到谢长鱼了。
“青儿,我为奶奶寻来的药材包好了吗?”崔知月问道贴身丫鬟。
青儿点头,神色却不太好看。
左秋衫看到,眉头一皱:“青儿,你有何事?”
青儿加到左秋衫就像看到菩萨一般,先是踌躇了会,又劈头盖脸说出自家小姐在崔家遭受到的待遇。
“就因为二小姐的死,老夫人坚持说是大小姐害死的……大小姐如今在府上太难了,如果夫人还活着,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