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气息愈发浓重,禹木几人立时觉得心头一动,身上的汗毛禁不住都立了起来。
婉儿通过水灭大阵,一点点捕捉着那“东西”的动向。
突然,她指着东南方向沉声道:“它往那边去了!”
禹木和舍幼齐刷刷向着那边望去。
“它就这样走了?”禹木沉吟道。
自始至终,那股奇怪的气息就没有现身。
它就像是幽灵一类的东西,虽说能被感知到,但是却没有人能看到。
不止是禹木、婉儿几人没有看透它的身形,就是堕天也依旧如此。
神识空间中,堕天闭着眼睛,沉声对禹木说道:“那东西,好像是故意掩盖了自己的灵魂,但我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
“你说它是有灵魂的?”禹木连忙问道。
“嗯,它绝不是单纯的一股能量体,我猜想它和这些黑洞一定有着什么关联。”
堕天正在分析这突如其来的怪东西会是什么的时候,禹木的意识突然猛地退出了神识空间。
“坏了!”禹木连忙对婉儿和舍幼说道,“那东西去的方向好像是森之国!”
“森之国?木之魂主就位了么?”婉儿关切地问道。
“还没有,老祖宗只是说森之国的局势他会照看的,要是那东西在森之国发难,恐怕那里会有危险的!”禹木回道。
几个人都是从森之国离开的,但是这会儿只有九歌一人留在了那里。
思想向后,禹木还是决定去森之国看一眼,助九歌挺过这一阵。
“我和舍友去一趟森之国,待那边的事情一了,就直接回王朝会和。”禹木望着婉儿,心中虽是不舍,却也不得不赶快离去。
“你们之间在空中走吧,水灭之阵会为你们开路的。”
婉儿退了退禹木的后背,催促道:“赶紧去吧,别再耽搁了。”
“好,我们一会儿会和。”
舍幼一跃而下,身化蛟龙。
禹木翻身下了万豪拍卖行,落在了她的身上。
禹木望了望婉儿,又冲楼下的豪中天挥了挥手。
“这里,就拜托了!”
豪中天这会儿正和殷教头商量川之国武者的部署,见禹木要走,连忙挥手喊了一嗓子:“小子,保重!”
一人一蛟,腾空而起。
在婉儿的帮助下,这漫天的水灭大阵,就像是有了灵性一般,纷纷为禹木开了路。
等他过去以后,又如士兵一般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如此一来,在这川之国的上空,可谓是畅通无阻。
“舍幼,还能追踪到那股气息么?”
“嗯,它留下的那股气息还在。”舍幼嗅了嗅鼻子,全速向着东南方向飞去。
按照现在的方向,那怪东西离去的方向果真是森之国。
这让禹木不由紧张了起来。
要知道,眼下,也就只有森之国还没有魂主镇守。
而这东西是在川之国的上空出现的,却直奔森之国。
就好像是在挑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前去一样。
“禹公子,森之国是哪个学院在驻守?”舍幼突然向禹木问道。
“森之国是圣殿学院在驻守,怎么了?”
“六芒祭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我不是很喜欢那些人。”舍幼柔声说道。
她是一个很柔和的姑娘,平日里对于任何事情都懂得隐忍、谦让。
就连她都说出这种话,可见这圣殿学院的口碑是有多差。
对于圣殿学院,禹木的了解并不多。
但是总体给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只是个别几个人性格那般恶劣,还是说都是一个模样。
要真是那样,估计交流起来会非常吃力。
不过,禹木心想,圣殿学院怎么说也是六大学院之一,也和其余几大学院达成了共同对抗“人间大劫”的共识,应该不会计较之前的事情。
眼看就要进入森之国国境,那怪东西的气息竟然消失了。
“不太对劲。”禹木皱着眉头,让舍幼减了减速。
“怎么了,禹公子?”舍幼问道,“那东西应该还在森之国,只是不知道藏到了哪里。”
禹木神色凝重地望着森之国的天空,沉声问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森之国的上空好像比川之国的还干净,就像是根本没出现过那些黑洞一样。”
“兴许是已经被武者们清除了呢?”舍幼推测道。
“不会的。”禹木指着下方回道,“你看下边,虽说已经有不少武者在戒备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在看天上……就好像……”
“就好像他们根本不关心天上会出现黑洞?”
“或许不止于此吧……”禹木沉声道,“我们下边看看。”
踏——
踏——
两个人从天而降,把正在戒备的武者吓了一跳。
“什么人!”
“在下嘉雨学院禹木。”
“嘉雨的禹木?”那武者打量了一眼禹木,抽了抽鼻子,一把长刀抱在怀中,笑道,“大名人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儿来逛街?”
见他言语中没有丝毫危机感,禹木皱眉问道:“你应该知道‘人间大劫’的事情吧?”
“大劫?”那武者抬了抬眼,脸上莫名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这事儿谁还不知道?怕是三岁小孩都知道。”
那武者见禹木一脸的严肃,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跟前悄悄说道:“不过,这事儿我可是知道的,我们森之国的特免的,对吧?”
听到“特免”这两个字,禹木连忙问道:“你说的特免是什么意思?”
“这话怎么问我呢?不是你透露得么?”
“你在说什么胡话?”禹木厉声问道。
那武者冲着对面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招了招手,高声喊道:“老九,你来!”
老九是天桥底下说书的,一身白衣早就发了黄。
平日里来捧场的人不少,但他就是不知道捯饬捯饬,一天到晚就是那身破衣服,胡子懒得修,头发懒得理。
老九听那武者叫他,指了指自己,含糊地问了一嘴:“叫我?”
“就是你,你来!”
老九“哦”了一声,眨巴了眨巴眼睛,晃着身子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这样子,谁都看得出来,定然是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