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这话一出口,顿时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人家闯入皇宫,做了那么大的事,不找皇帝还能去找谁?难道真的老了,脑袋迷糊连话都不会说了?
果然,王天冷嗤一声道:“老子进皇宫,自然是找你,难道是去找你那些妃子?老子对那些老太婆可没什么兴趣。”
乾隆再次被王天呛得直冒怒火,但又不敢发作,老了,贪生怕死、趋凶避难又是人之常情,尤其是乾隆这样一个手操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帝,只好强抑着满腹的怒火,问道:“那你入宫找。。。。。。我有何事?”不称朕,乾隆还十分的不习惯,只是不习惯也只有慢慢习惯,刚才王天从眼睛中流露出来的一股杀气,让他惊心。
王天站起身来,走下御座的台机,在房内踱了几步,一脸的杀气腾腾:“看看,老子一个汉人,留头发着汉装那是天经地义,刚刚出山才几天,就被官府当成反清复明的反贼,竟然想抓老子去坐牢,这是个什么道理?朝庭连百姓的衣着打扮都要管上一管,是不是官吏们太有空了?但为什么百姓的肚子却没管饱他们,让他们饿肚子呢?你一个皇帝,不好好的管教官吏,不为百姓的民生着想,却计较着这些鸡毛蒜皮小事,还能称为好皇帝吗?还有脸巡视天下、宣恩布道、自称盛世?老子看这分明是贪图江南美色,又好大喜功、挥霍无度!”
一顿无情的批剥,直让乾隆老脸都挂不住了,忍不住反驳道:“朕几次南巡,并非为了一己私欲,来江南都是为了河工。。。。。。”情急之下,连朕都不换了。
王天立即道:“你身为皇帝,河工是你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是来巡视河工,用得着这般大事铺张吗?沿途官员为了讨好你,虚报政绩,私自增收百姓的税赋,所刮银子用来采办珍奇异宝,你自己点点,这一路建了多少座只住一次就弃之不用的行宫,大把浪费百姓的血汗银子,给你一个人花用在这些无用东西上,在老子的眼里看来就是挥霍、腐败,你这样的皇帝可比隋炀帝。”
乾隆怒急攻心,“卜”的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一张脸变得一片苍白,软软地躺倒在床上,瞪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偏偏却又没有背过气去。
王天嗤嗤冷笑道:“受打击了?受不了?老子看你还有十几年的活头,一时是死不了,身为皇帝,受天下亿万百姓奉养,就该为百姓负上责任,你好比是一个商人,百姓上交税赋买他们的一生平安,你就得保护他们的安危。若是胡乱花费百姓上交的保护费,还要让他们再交更多的保护费,那你就失去了做人的基本信誉!”
乾隆在床上抚着胸口,轻轻低咳两声,这才转回颜色,看着王天,艰难地道:“你。。。。。。你这样逼迫朕。。。。。。我,想待怎样?”
王天淡淡地道:“你有无上的地位,但也有无上的责任,百姓的民生就是应尽的责任,也是义务,这不叫逼迫,只是提醒你,让你正视自己的责任,你以为老子就那么有空,巴巴的跑几千里路来跟你说些费话?只因为朝庭惹到了老子,顺便向你传达一下民音罢了,要在平常,老子才懒得多管闲事。”
乾隆拭去嘴角那一丝血迹,虚弱地道:“你就是因为不满朝庭的剃发易服,所以就找上门来了?这是祖制成法,已实行一百多年了,现在又得天下百姓认同,已不可更改了。”
王天愤然怒道:“屁个祖制成法!不要动不动就拿出祖制成法不可更改的论调,明面上说得好听,暗地里男盗女娼的事做得多了!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爷爷康熙就做过一回,当年满清入关,与吴三桂杀马盟誓,让他世守云南,可是到了你爷爷当皇帝,为何又要撤藩了呢?这就是后人的遵循祖制成法的做法?别在老子面前说得那么堂皇!”
乾隆分辩道:“那只是因为吴三桂已生反意,圣祖也是为了天下统一大业着想。”
王天冷哼一声道:“吴三桂快老死的人,安心享受都来不及,没有朝庭相逼,就算没有反意,也要反了,吴三桂势太大,耗废朝庭无数钱粮,又怕尾大不掉,所以提前动刀子吧?”
乾隆迟疑的问道:“莫非你就是吴三桂的后人,所以来找我报仇了?”
王天嗤嗤冷笑:“吴三桂的后人?他当得起吗?老子跟他屁的关系都没有,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老子若见了也要把他碎尸万段,还替他报仇?老子只是拿个更改祖制成法的例子罢,和祖宗经过杀马盟誓的约定都可以更改,这天下还有什么不能改的?所以别再在老子面前提什么祖制成法!”
乾隆的目光空洞洞看着前方,神色寂寞地道:“更改祖制成法?常人又何知其艰难?圣祖朝时,天下危机四伏,急欲大刀阔斧改变状况,如圣祖这般的强势帝皇,当年下定决心又担了多少风险?当时南七省糜烂,逆军直抵长江,欲渡江攻击,我大清王朝摇摇欲坠,要不是有图海、周培公等绝世名将保扶大清,大清王朝早就烟消云散了。我只是个守成皇帝,百年过去了,朝局已根深蒂固,想有所改进,触动到祖制成法上面,必受蜂起攻击,连我的皇位都会坐不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