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兰兰悄悄的跟在几人后面,趁着人多无人发现时,凑到几人跟前,然后伸手往前一伸,抓起蔡钥的钱袋就往怀中揣去。拿了一个还不知足,想着要把无衣几人的钱袋都偷光,让他们没钱花,就又伸手摸了过去。
近了,近了,就要抓住钱袋之时,无来由忽然从人群中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抓住。
抬头一看,却是个白面郎君,不由恼怒喝道:“你抓我的手干嘛,还不放开。”
“怎么,偷别人的钱财,还这么理直气壮?”
白面郎君笑着说道。
笑个鬼,司徒兰兰心头暗恼,挣扎着要脱离白脸郎君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无衣几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到一个白面郎君抓着一个少年的手,不由感到奇怪。
“咦,这不是公良兄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白面郎君,无衣惊咦出声,诧异的问道。
白面郎君正是公良谨,公良谨和柏仲考在涨秋渡口和他分别后,因仰慕洛阳的美名,就一起结伴来游,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无衣。
“是无衣贤弟,真巧!”公良谨看到无衣,也是一脸惊奇。
“无衣,你怎会在此?”
这时,柏仲考买完东西走了过来,看到无衣,也惊讶的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等会再说。只是公良兄抓着这人做什么?”
“哦,刚才看这小贼在偷你们钱袋,就抓了起来,你们看看有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的钱包丢了。”
蔡钥摸了一下,大叫道。
无衣看眼前小贼似乎有点面熟,就走了过去,左左右右察看起来。
“看什么?”
司徒兰兰被无衣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恼怒的说道。
无衣忽然想了起来,这人不是在彭城水边遇到的那个贼吗?对了,上次在东市上碰到的不也是她吗?这家伙,真够神出鬼没的。
“公良兄,把她放了吧,是熟人。”
无衣对公良谨说道,公良谨一听,把手放开。
司徒兰兰没好气的对他“哼”的一声,转了转被抓痛的手,然后对无衣说道:“喂,快把包包还我。”
“将钱包拿来。”无衣却不理她,只是伸手说道。
司徒兰兰听了,只得无奈的从怀中掏出钱包,一把扔了过去,“拿去,我的包包呢?”
“什么包包?”无衣接过钱包,拿给蔡钥,转头一脸无辜的对司徒兰兰问道。
“你...”
司徒兰兰气得脑门生烟,就要破口大骂,可一想到东西还在无衣手上,只得作罢,转而婉转的说道:“就是上次我丢给你的东西。”
“忘记了。”
说了,不再理她,转头对公良谨和柏仲考说道:“没想到能在东都遇到你们,正好我和几位兄长要去听雨楼喝酒,不如同去。”
公良谨和柏仲考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无衣给几个兄长和公良谨两人介绍了一下,然后一起往听雨楼走去。
司徒兰兰看到几人一下走得没影,不由傻眼,连忙大声叫道:“还我包包。”看到没人应她,赶紧追了上去。
听雨楼前,人来人往,大堂之中,酒客满座。
蔡折金他们显然是常来此地,也不管大堂人多,径自往楼上走去。
来到第三层,看到角落里还有一个位置,就走了过去。
刚刚坐下,司徒兰兰就跑了过来,然后一屁股跟着坐了下去。
“你怎么也来了?”
无衣奇怪的问道。
“哼,你不把东西还我,我就跟着你,吃你的,睡你的,用你的,死死的缠着你,直到你把东西还给我为止。”司徒兰兰看着无衣,狠狠的说着,看来是不拿到东西决不罢休,也是,那可是一大堆金银财宝。
“不用这样吧,就一点东西而已。”
“一点东西?那一点东西都可以让好些人家不愁吃穿一辈子了。”
司徒兰兰没好气的说道,蓦然感觉有点挤,转头怒瞪着坐在旁边的公良谨道:“哎,你这没良心的,坐远一点,凑这么近干什么?”
“我...”
公良谨张口欲言,又想到不好计较,只好挪了挪位置。
司徒兰兰看了,点了点头,一副你很识相的样子。
看得一旁的无衣直摇头。
一会儿,酒保过来,蔡折金点了几样这边的拿手菜,又叫了一个小娘过来唱曲,几人一边吃着一边听曲,真是快活逍遥,不过也有不和谐的场面。
“哼...”
司徒兰兰拿着筷子恶狠狠的挡住公良谨要夹的菜,夹起他要夹的肉块往嘴里扔去,还蔑视的望了他一眼。显然,她还在怨他刚才把她的手抓疼了。
公良谨摇了摇头,看她一副小孩子脾气,也不跟他计较,又伸筷往菜夹去,却又被司徒兰兰夹了,一连几次都是如此。不由连连摇头,瞄了盘中的菜一眼,心头微动,又伸出筷子往盘中菜夹去。
司徒兰兰看了,连忙又抢在他前面夹住,看也不看送入口中,等嚼了一下,才感觉不对味,连忙吐了出来。
“你这没良心的,你想干什么。”
感觉中了公良谨的奸计,司徒兰兰怒气冲冲的对公良谨喝问道。
却没想公良谨只是淡淡的说:
“没什么,就想吃点姜而已。”
“你...”
一时,司徒兰兰被气得无话可说,说什么,人家就是想吃姜,谁叫她夹去吃了。
嘴中还是有一股姜味,也不知是什么鬼姜,味道竟然这么重,连忙舀起桌上的汤喝了起来,可不想那汤刚刚端上来,还滚热滚热的,一下被烫到了舌头。
这下好了,刚刚所受的委屈一下全部涌上心头,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连汤都欺负我,呜呜呜呜...”
这一哭,可把这一层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几人被看得尴尬无比,无地自容。
无衣连忙对她劝道:“别哭了,你看大家都在看你呢?”
“我哭我的,关他们什么事?”
“影响不好,你看连那弹琴的小娘子都在笑你呢?”
“她敢。”
“好好好,她不敢,不过你也别哭了,都不好听。”
“谁哭好听了?”
司徒兰兰恼怒的瞪着无衣说道。
无衣想了想,感觉还真是这么回事,哪有哭声优美动人的?
又抽泣了几声,司徒兰兰提出条件道:“不哭也可以,你要把东西还我。”
“还你还你,别哭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这么爱哭,你不是喜欢吃猪肘子吗?我给你再叫一点。”
他刚刚看她猛夹着桌上的猪肘子,看她应该是喜欢吃,就又给她叫了一些。
一会儿,猪肘子上来,她也止住了哭声,吃了起来,那样子,怎个喷香了得,只是看得旁边同桌的几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