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爱的是春天
我爱的是秋季
秋季正和我相似
春天却像是你
你的红红的脸
是春天的玫瑰
我疲倦的眼光
却似秋日的阳光
——前言
那天呓然看了我的本子,上面写着秘密和我自己。
理由嘛,不用解释也是我看见没合上,就好奇看了。我那天心情也算可以,其实最主要是觉得呓然是绝对不会曲解或者侮辱那些文字的。
呓然感到很抱歉,也很意外,她以为我一定会生气并且发火的,可是我没有。
那个本子是我高中第一个集子,名字是《叶落几度悲》,关于这个集子的故事还有太多,呓然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人。
那半年,我的所有心情,所有境遇,所有想法,似乎都可以用这个名字去解释,概括。或许正因为如此,她也是我最用心去写的文字,争取做到一句废话都没有,也争取没有任何的掩饰。
看到了那个集子,其实也就是真正看到了我。不是刻意想把她锁起来,只是被玷污了,是天大的罪过。
一辈子或许有很多机遇,而我却不能重来。
我问,读了那些文字,什么感觉?
呓然没有直接回答我,上了半节课了,熟悉的信号,我把手伸到她桌子底下去,接过了一张纸条。
一张很普通的纸,我们从不在意这个东西。呓然的字,还是能毫无阻碍的进入我的内心。
几度离殇几度悲。字字撩人。
贪恋你徒手勾勒的沧桑,形销骨立。
浓墨重彩,缠绵悱恻,至死不渝
愧不能领悟其孤独
却徒增岁月无痕的忧伤
只知随手斟杯清酒,盛满离人泪。
青砖墙,石板路,灰瓦檐,水墨江南
你总无法斩断柔情
却总能静静的,拈花微笑。难思量。
看到这封信的那一刹那,我明白,这个世上终于有了第二个可以读懂我文字的人。
后来葛原也知道了呓然的存在,有一次对着往日的熟人说:“世界上能读懂李文萱文字的只有两个半,一个是朱子期,一个是冯呓然,还有半个就是我。”
我回了一封。
终于找到了能读懂我文字的人,原本以为高中就这么沉寂的过去。呓然,我们可以是知己吗?或者说,已经是知己了。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以后的文字也希望有你可以聆听。
呓然看完了,踢了一下我的凳子,小声说“恩”。我听得出来,呓然很开心。
老师也听见了,问了句“冯呓然,怎么了?”
恩?没什么……
下了课,我就把《叶落几度悲》这个集子,亲手恭恭敬敬的交给了呓然。
过几天,呓然写了首现代诗,给我看了。
呓然说,那是她第一次写现代诗。以前写的都是小记叙文,小散文,还在杂志上发表过呢。我想看呓然原来的文字,可惜找不到了。
我有个凡人的欲望
想拥有张幸福的温床
青鸟挥动翅膀
竹马青梅的渴望
赎回我们的天堂
逆转到上古的时光
十指相扣起希望
追向旸谷的方向
迷路遇到了饥荒
迷途带刺的仙人掌
裹紧冷漠的伪装
猜不到你的思想
是不是为你发狂
可不可以想象
沧海桑田的梦乡
很喜欢这样的文字,简单,干净。没有多余的修饰、浮夸,你见到的她是什么样子,她就是什么样子。读不懂我的文字的人,没有郁结,没有执念。读不懂呓然文字的人,不单纯,没有澄澈的心灵。
老实说,呓然的文字风格,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能不俗的表达出来的,呓然绝对是第一个。
当年给子期的评价是二十个字,现在给呓然的,也是二十个字。生性多怪癖,偏厌百花香。但若故人在,遍开也无妨。当然了,仅限于这首诗。
在此之后,知道了很多关于呓然的事,小学,初中,有过深刻交集的人们……
那天呓然问我是怎么理解她的名字的,我认真的想了想,说出了四个字:梦呓最真。
后来专门用这个题目写了一篇文章,并不是写给呓然的,只是单纯的用这个名字。
大概是写的梦话罢。我是不说梦话的,跟我从小到大长大的文雪倒是说梦话。小的时候跟她一起睡觉的时候,经常半夜听到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第二天问她全然不知,但是把那些话告诉她的时候背后肯定有故事。当然了,并不是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无非是跟班上的谁谁谁起了矛盾,或者说几句班上同学的坏话,更或者是做噩梦大喊救命……
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因此我也认为梦话一般都是真的。毕竟,并不是每句真话都能在生活里说出来。
呓然对我的理解大体上是满意的,我是这么认为。虽然只是猜测和揣度,还是希望是好的一面。
那篇文章的最后一句是:梦呓何时不最真?漫天殇,染黄昏。清秋怎的不销魂?梧桐落,几度悲。
后来慢慢意识到了,呓然真的是个孩子,此前只是有些时候把她看成孩子。
除了文字、抄作业之外,我跟呓然的羁绊还有一个不得不提——游戏。
说是游戏,其实都是一些简单可行的,或者说几乎是小儿科的。基本上是有三大类:
第一类是动手类:五子棋。
就是拿一个纸板,画好了格子,再用胶带粘好了,玩的时候用三角表示白棋,用圆圈表示黑棋。
这种玩法简单可行,主要是省时间,顺利的话课间十分钟能玩五六把,不顺利也能玩一两把。
别看小儿科,当时还是比较流行的,因为别的游戏想玩根本就不可能,绝对会被没收的。当时玩这个的不止我们一波,魏志伟他们是一波,我同桌冯志远是一波(他不跟我玩),敏政也是一波。
可见我们的娱乐状况……
其实我们不是不想出去课间活动,伸伸胳膊动动腿,踢踢毽子跳跳绳,而是我们在四楼,除了课代表工作平时连串楼层都是禁止的。为了禁止串楼层,还专门组织过四五次突击检查,被发现的,如果不是公事当场被扣分和通报批评。
当个学生,容易嘛……
虽然吐槽过明德的扣分机制和扣分事由,但还是无力改变,只能服从。
二来是即使可以下楼去操场,课间就十分钟,上节课老师拖堂三分钟,下节课老师早到两分钟,我们的课间就所剩无几了,还不够来回上下楼的。不够费那个劲的,因此谁也没有过下午玩的提议。
三来吗?就是下去玩有罪恶感,别的人都在争分夺秒的学,就你们班在操场上玩的话,自己的罪恶感会迅速上升并且转化为耻辱感。
种种原因,就只能宅在教室玩了,就算想高级也高级不起来……一开始我对这种五子棋是不怎么看重的,没想到后来居然有点爱玩了,上课也玩。挺费劲的,每下一个子都要把纸板传过去,一堂课下来也就玩个一两局,不过也能乐在其中。
第二类就是星座了。在我们那个 年代,什么五行啊,十二生肖啊,都不如星座来的时髦,更有趣。我是完全不信星座的,后来也不信,但是觉得星座不科学,但是有意思。
很多时候,明明有科学的解释,但是还是喜欢更有趣的,更有人情味的解释。说白了,就是不喜欢冷冰冰和太真实。
我倒六年级才知道自己的星座的,一开始分不清阴历和阳历,按照户口本,算了算是摩羯座。因此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自己是摩羯座,甚至在快毕业时候写的同学录上还是写的摩羯座。
那段时间看了看有关于摩羯座的东西,挺感兴趣,但是自己对照的时候还是有很多时候不准,也是毫不在意。
后来明白了外国没有阴历,正确的阳历生日算了算星座,结果是水瓶座。从那之后,也没有刻意看关于水瓶座的东西。这么流行的东西,以后肯定别人告诉我的,反正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呓然是天蝎座的。
呓然对星座是很感兴趣的,也一起做了很多关于星座的游戏等等,这也要感谢呓然罢。
那时候做的什么游戏早就忘透了,十二星座各自的特点等等,当时就不算很清楚,现在就更不要提了。
后来拜垫垫所赐,又对星座有了一些了解。老实说,对于人际交往还是有些帮助的,跟小昭、放放他们也没少聊及这个话题。
人这一生,大多数的机遇,需要珍惜啊。
第三类就是心理测试了。唯独是这一类我是稍微有些反感和不屑的。或者说,伤不起了。之前一年把心理测试做伤了,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回事了,就觉得索然无趣了。另外就是,我自己都能根据原理设计心理测试的问卷和答案,再去做心里测试总感觉怪怪的,失去了它原本应有的乐趣。
这个问题我没有直接告诉呓然,好在这类游戏本身也不多,因此不经常做的。
有一次做了一个心理测试,直觉告诉我不好玩,但是不好意思去扫兴,就答应了。
但是结果跟我本人完全不符,或者说反面的东西很多,不是特别愉快,当然了,并不十分在意。
但是还是在集子里提到了一句,批评了这个心理测试,试卷本身没什么意思。
呓然看到了。
一天晚上,吃完饭回来。呓然抬头看着我,眼圈是红的。
“文萱,我真不知道你是这么不喜欢那天的心理测试。不喜欢就直说啊,我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会惹你生气,还在集子里批的那么狠。”
我听到了这句话,心很痛。不是话的内容,而是说话的人。
我再一次确认了,冯呓然,是一个我绝对不能伤害的人。
解释了原因,呓然破涕为笑,没事了。
呓然的眼,本就不能直视。要是充满了泪水,那是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静静地坐在你的身边
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时间
我要迎着这窗外的光线
牢牢的记住你微笑的侧脸
我说了离别不会伤悲
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欺骗
因为我最喜欢你的双眼
那么美 不适合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