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你们在玩牌呀？”
“啊是，艾琳你也想玩几局？”
“好呀。好久没和首领玩牌了。玩什么？三人斗贵族？”
“可以。”
“.”
洪楼后台仓库里。
不仅仅是贾彧，还有艾琳这个首席情报官也围坐在桌子旁，悠闲地玩起扑克来。
季寻也不知道为什么聊着聊着，三人就又开始打起牌来。
明明刚才还很紧迫的气氛，现在荡然无存。
好像石子落入水中荡起的微澜，很快就平息了。
不过打牌也是闲着，聊天的话题还是之前的事情。
“对外战争必然集权。联邦议会这下要热闹了。”
“是啊。不仅是议会。奥兰王庭那边也该有点想法了。毕竟荆棘王冠在那位奥兰新王手里，现在他掌握了去往旧大陆的唯一通道，话语权可比之前重要太多。那些家伙复国之心不死，几位联邦议员如果不让权，有得闹腾的.”
“啧啧，深渊裂隙可不见得能挡住那些能变成巨龙的家伙.”
“是啊。如果决策不够果断，这几天联邦的变故，可能就会决定联邦各大家族未来百年的气运了。五大议员未必敢冒险，毕竟在富矿层享受安逸太久，早就丧失了冒险的决心。敌人大军压境还需要一点时间。躲在东大陆，或许他们还能当几年的贵族。反而狮心家可能会有想法”
“嗯！我也觉得。就目前情报来看，狮心家的布局很大。无论是家主「银眼狮子」卡蒙，还是最近年轻一辈卡特琳娜，都心有雄才.即便是没有这变故，狮心家也迟早会凌驾议会之上”
“.”
季寻对联邦局势没有太多兴趣，站的高度也不够高。
所以他大多时候都是在听。
光照隐修会真就像是旁观者一样，他们不参与政治。
但贾彧和艾琳两人三言两语，却几乎把联邦未来的局势都推演了出来。
牌局依旧在继续。
贾彧：“对2。”
季寻：“炸！”
艾琳：“季寻帅哥，我报一张小单牌唷~”
季寻：“一个3。”
艾琳：“4。哈哈，首领，你输了！给钱！”
“.”
过硬技术终究是打不过赖皮的。
甭管贾彧牌面算尽，艾琳这又扯衣角又抛媚眼的提示，总归是占了很大便宜。
而且她还特别照顾季寻这个牌局新人。
哪怕是季寻当贵族，她也会偶尔送牌来。
季寻这几天打双人罗德牌，自己输的都快怀疑牌技了。
他也乐得看这蘑菇头吃瘪。
贾彧似乎对艾琳玩牌作弊的行早已为习以为常。
无奈也无可奈何。
不过即便时常一打二，多玩几局之后，这家伙的胜率依旧很高。
他桌子前的铜币越堆越多。
这时，季寻也好奇道：“伱就不怕联邦被灭了？”
贾彧听到这话，笑着说道：“未来如过去一般在我眼里，历史也如今朝一般正在重演。如果看得时间足够长远，你会发现历史上没有什么新鲜事儿的特别是政治上。”
“哦？”
季寻听着这话，眉头微微一抬。
这就是「我即世界」。
这一个礼拜的交流，他已经对这门魔神秘法有了很深的理解。
这家伙能循着历史的脉络，推演王朝的兴衰。
在他眼里，一定看到了更长远的东西。
所以才不慌。
说着贾彧双眼渐渐深邃，又道：“何况这事情，没那么简单的。我们从来都不是活在一个平安祥和的世界中。危机也从来都是伴随机遇的。我老师时常给我说一句古代谚语‘森林里没有嗜血的猛兽，鹿群反而会羸弱灭族’.未必是坏事儿。”
季寻听着细细一品。
已然意识到这蘑菇头的淡然从何而来了。
“光照隐修会”从来都是历史阴影中行走的孤独行者。
岁月变迁，文明更迭，他们依旧在。
他们在，文明的希望就在。
洪楼杂物间里一片悠闲。
可外面，随着消息的发酵，整个无罪城都炸开了锅。
猎人公会、雇佣兵工会、卡师工会、冒险酒馆.
挤满了打听消息的人。
“听说旧大陆出现了巨龙袭城？天呐，那种神话生物竟然真的存在！”
“那是假消息！我刚听说，恶魔十字那边好像有个超阶遗迹被发现了，那些贵族准备围起来开发呢。巨龙是真有巨龙，那是因为至宝现世才出现的。至于其他的，全是那些贵族散播的假消息.以前那些家伙又不是没这样干过。”
“我说怎么封锁了掘金码头，原来是想吃独食。”
“对！别听那些贵族瞎逼逼，这种发财的机会，我们必须去！”
“.”
平民阶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各种传言都有。
没人知道袭击城池的是三千年的“薪火”传承下来了另外一支卡师文明。
也不知道现在的卡师联邦危在旦夕.
联邦议会确实是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还散播了一些模棱两可的假消息。
毕竟，真相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
那种消息除了造成不必要的混乱，散播出去没有任何意义。
而就在季寻三人在仓库里打牌闲聊的时候，无罪城一栋守备森严的大楼里。
曹、白、莫顿、奥林、卡彭.五位大议员家族和联邦军方几大家族的高层代表，在这里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
平日高高在上的顶层掌权者们，此刻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会议的气氛非常严肃。
“白家那边去接应的人已经处理了尸体，传来了一些情报。现在已经基本确认，袭击十字新城的那些人就是三千年前的另外一支‘薪火’。而且糟糕的是，那个帝国还拥有远超想象的强大实力。现在来的仅仅是一支先锋军团。但据说那边的帝国.不仅仅有七阶，还有更强的卡师和巨龙！”
“哎从之前的情报我就猜到了，那可能是一支没有断传承的‘薪火’。该死的奥兰王庭，误我千年！”
“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想想怎么应对吧。”
“我们目前的实力完全没法打啊。只能想办法防御了。我看那，掘金码头那边的战争堡垒也迟早会陷落，防御重点还得是在无罪城这边。”
“还没打，你就想放弃掘金码头？”
“我没说放弃，只是说，迟早会陷落，不如早作打算.”
“.”
会议室里，穿着讲究的老绅士们一个个争论得面红耳赤。
在绝对武力的毁灭性压迫下，这些平日养尊处优惯了的大人物们再难保持优雅。
毕竟卡师联邦真要崩灭，身居高位的他们，摔得会最疼。
而五大席位的另一边。
作为军方代表来狮心家席位上，坐着一个神色不怒自威的老将军。
这是狮心家的家主，联邦大元帅，传奇强者「银眼狮子」卡蒙。
而老人身边站着一个同样表情严肃的金发少女，正是卡特琳娜。
爷孙俩看着争论不休的几位大议员，一直沉默不语。
能参加这会议的也没什么外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联邦顶层。
议员们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
“现在大敌当前，我觉得我们议会诸多议员不该再各自为战，应该推举出一位议长来统领全局”
“是啊。不然仅仅是调度和命令执行，就是个大问题。”
“我曹家在无罪城经营时间最长，对旧大陆了解也最透彻。我自荐”
“曹老板，你们曹家之前在无罪城的名声可不太好。我觉得真要选议长，曹家应该避嫌，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非议.”
“我莫顿家.”
“诸位，都这个节骨眼了，就别玩什么小心思了。”
“.”
战争集权，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
他们这些久居高位的政治家更是清楚不过。
不过这话题刚提及，五大议员立刻就陷入了争吵。
一旦集权，未来很有可能就一直集权。
没人愿意把自己手中的权利交给别人。
眼见着围着这议长人选的争论越来越不休。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银眼狮子」卡蒙轻喝一声，打断了争论：“诸位，我觉得咱们现在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应对敌人吧？诸位不会觉得真要那些人袭来，会给我们任何和平谈判的机会吧？谁是议长，这个问题可以稍后再说。”
说着，那双雄狮般刚毅的目光扫视了鸦雀无声的几位大议员。
他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现在的情报看来，我们在旧大陆的任何城池都不可能守得住。所以战争的时限必然会拉得很长。我们想要有翻盘的机会，就必须在敌人来之前，尽快完成在旧大陆的布局，以游击战为主。毕竟现在大家也知道了，旧大陆就是一个宝库，只要给我们时间开发，未来我们未必不能培养出一些超阶强者，逆转战局”
这话一出，会议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不愧是军方大元帅，一眼就将整个战争局势分析得清清楚楚，也提出了应对方案。
其实五大议员也不是看不清局势。
不过谁都知道，现在去旧大陆几乎等于送死。
谁去？
去再多底层，都是炮灰。
想要在旧大陆立足翻盘，就必须去精锐和顶级强者！
但谁都不愿意自己家族的精锐家底都压旧大陆。
否则东大陆这边，他们立刻会失去话语权。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再度陷入了一片沉寂。
都是玩弄政治的老狐狸，谁都知道先开这口，必然会担上重责。
没人愿意先开这口。
会议室里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气氛略微有点尴尬。等了许久，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卡蒙那双银色双眸浮现了一抹怒意，却又在意料之中。
他想到了什么，又提议道：“既然大家想说选一个联合议长，要不这样，哪一家站出来去旧大陆主持大局，老夫就支持谁当.诸位觉得如何？”
狮心家现在是联邦第一军阀，话语权非常大。
听到这话，几大议员齐齐表情一僵。
这确实是目前最合理的做法。
可是。
议长几位都想当。
但这是一场无论怎么看，都没有任何胜算的战争。
没人愿意去旧大陆送命。
他们又不愿意看着别人当了。
所以只能沉默。
我当不了，谁也别相当。
看到这里，卡蒙再忍不住讥讽，冷笑一声。
几位大议员越发不敢吱声。
眼见会议就要冷场。
这是，有人开口打破了僵局。
“那个.诸位。我觉得我们会不会有点太杞人忧天了？这不还没打过来吗？何况还有深渊裂隙这天堑。万一他们没办法横跨深渊裂隙呢，我们不是白白担忧了？”
“我也觉得如此。相比加固什么掘金码头的战争堡垒，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找到奥兰遗民。毕竟据我所知，那位新王手里就掌控着能控制深渊锁链的‘钥匙’。只要收起锁链，立刻就能切断与旧大陆的通道。”
“对！我也赞成莫顿议员的提议。毕竟东大陆才是我们的根基。守好根基，才能谈其他的。没发现旧大陆之前的两千多年我们都这样过来了。没有旧大陆，其实也没什么嘛。”
“.”
这一说，会议室又热闹了起来。
原本旧大陆被发现，几位大议员就不怎么赞同开发。
毕竟除了提前布局的曹家和狮心家，其他几家在旧大陆的开发都要慢上一大截。
现在抢占先机的两家已经获得了巨大好处，隐隐有了碾压议会之上“两巨头”的势头。
之前是大势所趋，没办法阻止。
现在突然冒出这“未知敌人”，有机会重新封锁旧大陆。这消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其他几家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儿。
只要封死旧大陆，在他们看来，至少能保持现状。
他们依旧是在权力高位的大议员。
这话一出。
偌大的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主战派”和“退守派”立刻就分了出来。
如果按照帅元卡蒙的提议，提前布局旧大陆，那么可以预料的是，必然有人要做出牺牲。
而且风险不可预估。
没人愿意主动去送死。
而如果选择退守东荒，断绝和旧大陆的往来，至少暂时还无碍。
可卡蒙将军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他如何没看出，即便这个关头了，这些家伙依旧各怀鬼胎。
这可是文明复灭的战斗，心不齐，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不过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都是同僚，没人表态，卡蒙也不好再开口。
眼见着一场紧急会议就要僵持下去，很有可能真会选择“退守”。
这时，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人站了出来。
“诸位.你们想过没有。目前敌人还没封锁掘金码头，这可能是我们唯一一次可以触碰通往卡师上层的途径，也可能是往后无数年唯一一次，可以去往旧大陆的机会？如果我们退了这一步，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我们便和超阶文明断绝！从此以后，我们就只能龟缩在东荒，世世代代！”
这话掷地有声。
回荡在耳旁，久久不息。
众人定睛一看。
开口的竟然是一席笔挺军装，英姿飒爽的卡特琳娜。
这种会议原本小辈只是旁听，没有他们说话的资格。
没人想到，眼下这朵“银雾玫瑰”竟然站出来了。
卡特琳娜说完，面对一众联邦顶级实权人物，不卑不亢道：“我们之前都一直讥讽奥兰遗民耽搁了卡师文明两千年。可我们如果退了，不也是做了同样的事情？等若干年后，我们的后人谈论起今日我们的决策，诸位觉得他们会怎么评判呢？”
这话一出，一众大议员们默不作声。
哪怕是再位高权重，眼中也难掩尴尬。
谁也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辈给教训了。
唯有元帅卡蒙听着自家孙女这番表态，表情虽然无异，心中却说不出的畅快：骂得好！这群贪生怕死的老东西！
换作平日，卡特琳娜是绝对不会这么冒失。
也不可能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发言。
然而现在已经是文明倾覆前夕，再退缩就真没有机会了。
卡特琳娜沉吟了一瞬，语气依旧犀利：“何况！可能没有以后了！”
她目光一凛，眉宇间英气十足。
毫不示弱地回应着任何质疑她的目光。
她反问道：“现在已经明确知晓敌人有超阶强者，有巨龙。诸位就肯定他们一定无法横渡深渊裂隙？之前没被发现也就罢了，我们还能安稳苟活在东荒。现在已经被发现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不要抱任何侥幸。战争从来都只有一个结果！诸位，不要抱幻想了！”
这番话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无情地将胸腔切开，露出了那些大人物们早已腐朽肮脏的心脏。
道理他们比任何人都明白。
可两百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冒险和承担风险的决心。
既然说了，卡特琳娜也没再顾忌任何人的颜面，直言道：“而且我们真断绝和旧大陆的联系之后，我们会越来越弱，敌人会越来越强。即便深渊裂隙真能挡住他们十年、百年又如何？我敢说，我们龟缩在这里，未来某一天，我们在座各位有生之年，都能看到敌人横渡深渊！到时候，我们最强的卡师依旧只有六阶，那么就真的任何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说着，看着依旧没有任何表态的众人，像是一头怒发小狮子：“我们现在流的血，是替子子孙孙流的！倘若往后我们的子孙过上能平安幸福的生活，不是时代变好了，而是因为，他们的先祖，为了文明，曾经抛头洒热血，战斗过！他们会铭记、会感恩、会以我们的牺牲为荣！”
“就像是两百年前，我们的先祖用无数鲜血推翻了旧王朝一样！我们以此为荣。这是铭刻在我们血液和姓氏里的不灭荣耀！”
这话一出，仿佛先辈的荣光从两百年前照耀而来，卡特琳娜身上霞光万丈。
偌大的会议室针落可闻。
几位大议员第一次有种心虚的感觉。
他们甚至不敢直视那个站在庭中的小辈。
许久之后，几声轻咳。
曹家家主曹正雄终于是打破了这份尴尬，道：“卡特侄女啊，这话其实大家都明白但战争不是儿戏，实际操作要困难很多，要考虑的因素也更多”
他原本是以为卡特琳娜年纪小，还没考虑到政治层面的勾心斗角，这才开口提醒。
从心底来说，曹家是偏向主战的。
毕竟他们手里有太多旧大陆的资料。
这比其他几家更具优势。
这话一出，仿佛有了台阶。
其他几位大议员也纷纷开口。
“是啊。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觉得还得从长计议。”
“我倒是觉得可以两手抓。小卡特的计划，是可以考虑的，只是谁去主导这是个问题.”
“嗯。我原本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也不是说不打。至少要先活着，才能计划以后。”
“.”
几个老狐狸也顺势下了台阶，又开始了之前的讨论。
不过当人有了退缩的想法之后，就很难再鼓起勇气。
“你们.”
卡特琳娜知道再这样讨论下去，必然又会陷入之前的死局。
没人愿意站出来，最后必然不了了之。
这些老家伙必然还是会选择保全现在的自己。
所以没等几人说完，元帅卡蒙却开口了：“我倒是觉得小卡特说得没错。有些人真是在权力的高位上下不来了。还记得两百年前我们各自先主推翻旧王朝，是为了什么吗？为了自由和文明。现在呢？啧啧.有些人啊，真是在富矿层待久了，一点冒险进取的心都没有了！”
老头子可不像是卡特琳娜，还要给人面子。
他说这话，完完全全就像是掀开了议员们遮掩满身肥膘的绅士礼服。
五大议员齐齐表情一黑。
终于是有人忍不住，呛口道：“你们狮心家既然大义，那么掘金码头的防线，正好需要派兵把手.”
谁都知道真打起来掘金码头一定是战场前线。
去那里驻守有死无生。
这任务没人敢抢。
说出来仿佛也能给他们挽回一点面子。
你狮心家不是刚才骂得厉害吗。
现在呢？
你卡蒙敢去？
去了狮心家在联邦地位立刻就得崩！
然而没等那几张肥胖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还在会议厅里的卡特琳娜毫不退缩，厉喝一声：“诸位叔伯，侄女我虽是一介女流，也绝不退缩！今日之后，我便领兵去往旧大陆前线。危机不绝，再不回归！”
这话铿锵有力。
仿佛有一股无形魔力，击中了人们的灵魂。
说完，她拂袖而去。
一众稳居高位的老绅士们，看着那娇弱却英姿飒爽的背影，无不目瞪口呆。
卡蒙虽然心疼，但眼里更多的是欣慰和对勇气的赞赏。
英雄命格已凝，亦再非凡。
来之前他就和自己孙女简单聊过。
那时候卡特琳娜就说出了自己这番想法。
她对这场战争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只要敌人短时间内无法横渡裂隙，就必然会是一场持久战。
卡蒙也知道旧大陆就是未来，也是唯一赢下战争的希望。
是危险，也是机遇。
绝对不能放弃。
老人收回了看向卡特琳娜背影的目光，看着议会厅中几位，沉声道：“诸位，既然你们不愿意去，那么我狮心家去！我要人，要资源，要诸位能提供的一切！都这个节骨眼了，你们看着办吧”
困守旧大陆看不到任何希望。
这一次，狮心家为了那点希望，赌上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