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个文件,怎么啦。”刘正的话里透露着惊诧|小峰县好像没有设那个路卡进行收费。”
“那就奇怪了。”赵政策好像是自言自语,偏偏声音足够让刘正听清楚,“我们曲庙乡的人反应,煤矿的车经过小峰县,都要叫十块钱买路钱。”
“这不可能。”刘正的声音很肯定,“要是有设卡,我这个专职副县长绝对知道的。”
这话说得有些绝对了,赵政策不好说什么,沉默了半响,才冒出了一句:“刘哥,有没有可能是有人私自设卡呢。”
“唉,这个就不大好说了。”刘正叹了一口气,说,“小峰县和西衡县交界的地方,民风彪悍,基本上属于三不管地带啊。”
“可这个问题总要解决吧,这样下去影响太坏了。”赵政策就说。
“赵老弟啊,这个问题比较难解决啊,派公安过去嘛,他们见了人就跑了。
”刘正就说,“要是人去少了,自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赵政策只好说:“那由西衡县和小峰县联合出动公安,化妆成便衣,刘哥你看怎么样?”
“这倒是个办法,就是时间方面要配合好,不能让人给跑了,那样就前功尽弃了。”刘正倒是很爽快地说,“老弟你定个时间吧,我保证小峰县的警察准时赶到。”
“事不宜迟。就定在后天上午十点吧。”赵政策就笑着说。“到时候我也过去。去之前先打电话给老哥。怎么样?”
“看来老弟是存心要捣毁这个路霸啊。”刘正呵呵一笑。“没有问题。有老弟你亲自出马。肯定是手到擒来。”
“那就麻烦老哥了。有机会我请你喝酒。”赵政策就打着哈哈说。
“好地。有地是机会喝酒。就这样啊。先前得罪老弟。还请见谅。”刘正又重新道歉过才挂断了电话。礼节不失。
赵政策没有办法。又来到了西衡县公安局。去找刑警队长马风谣。因为常克林地案件。赵政策和常克林地关系已经非常好了。常克林也经常打电话给赵政策。美其名是汇报工作。其实也就是联络下感情。
在常克林地案件里。马风谣也没有少出力气。到了后来。因为常克林地律师邓巧巧口风不是很紧。让马风谣套出了她地外公居然是政治局委员之一。被吓了一大跳。
此后,马风谣的刑警队基本上成了邓巧巧地专职保镖队了。只要有时间,马风谣都会亲自陪同邓巧巧进行取证工作,根本无视县委书记易华荣那双冒着精光的眼睛了。
有了马风谣的主动配合,取证工作要顺利了很多。最后,刑警队的刘高薪等六人都被判了重刑,最少的都判了五年有期徒刑,刘高薪更是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当然,这离邓巧巧及常高林的家人要求把这些刑讯逼供的人枪毙的要求还有不少的距离。
不过,事实上邓巧巧也清楚,这已经是自己能够办到的这个案子最好地结果了。在法庭上,邓巧巧也是在国内首次提出了精神赔偿的概念。
因为在开庭之前的一个月,京城政法大学的知名教授就开始在法制月刊上面积极讨论了关于精神赔偿的问题,最终得到了法学界人士的认同,这个精神赔偿居然也被法庭部分采纳,几个被告人一共赔偿了常克林家属两万多元。
这个结果让邓巧巧和常克林的家属都能够接受,并没有再提出要上诉到南湖省高级人民法院的要求。
期间,赵政策和邓巧巧倒也见过几面。只是,并没有深谈过什么。这倒不是赵政策矫情,而是赵政策认为很多事情都急不来,用瓦罐慢慢熬汤,文火煎熬,效果才会好,起到水到渠成的效果。
邓巧巧对赵政策还是很有好感地,回京前甚至还主动跑到了县政府找过赵政策告别。不过,两个人的心态都比较成熟,谈论的都是工作方面的问题,并不涉及到感情方面。
马风谣见了赵政策马上屁颠屁颠地迎出了办公室,连公安局的局长邹天明都被惊动了,赶紧跑了过来。
“赵县长,您来视察工作,怎么也不先通知一声,我好去迎接您啊。”邹天明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用笑容可掬来形容或者更恰当一些。
“呵呵,哪要那么麻烦,我不是有腿嘛。”赵政策没有任何架子,很是亲切地和邹天明握手,“那就去你办公室谈吧,风谣你也过来。”
这个时候,赵政策很自然地称呼马风谣为风谣了,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连马风谣自己都觉得是很理所当然的,显
切,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邹天明把赵政策请进了局长办公室里,公安局的办公室主任也马上亲自跟了进来,给三个人倒了茶,这才退了出去,顺便把门轻轻地带上了。
“赵县长,您有什么指示?”邹天明点头哈腰地问,还双手敬了一根香烟过来,并帮赵政策给点上了。
“谈不上什么指示。”赵政策呵呵一笑,“是这样的,曲庙乡的群众反映:他们煤矿地车经过小峰县时,都要交什么十元钱的过路费。”
赵政策非常惬意地吐了一口烟圈,这官大一级地滋味就是好。
一个圆圆的烟圈在空气中散开后,赵政策才接着说:“可我打了个电话给小峰县的专管交通的副县长,人家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情。所以啊,初步判断是有人私设路卡,对来往的车辆进行敲诈勒索。”
“赵县长,可我们公安局没有直接去外地区抓人地权力啊。”邹天明看了马风谣一眼,马风谣就赶紧会意地帮邹天明提出了这个问题。
赵政策暗自一乐,这两个家伙配合得还挺默契,看来现在关系处得很不错,马风谣这小子还是个鬼精明的人物呢。
“我和小峰县联络过了,后天上午十点,两边公安局地同志一起出动,都化妆成便衣,在设卡处将这批犯罪分子一网打尽。”赵政策嘴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
“一切听赵县长您的指示。”这下,邹天明回答得很迅速,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嗯。”赵政策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请风谣同志带队配合一下吧,后天早上我们清早出发。”
“赵县长,您也去?”邹天明愣了愣,有些担心地说,“那个地方民风彪悍,又是个三不管地地带,要是您有个损伤,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赵政策摆了摆手,态度坚决地说:“怕什么,难道这么多警察在,还会出什么问题。再说,我的身手也不比风谣同志差多少吧。”
赵政策这话听得邹天明和马风谣两个人面面相觑,头上冒冷汗。这个年轻地副县长不是自己想过去操练一下拳脚,寻求过瘾刺激一下吧。
“我哪里是赵县长您的对手啊。”马风谣赶紧说,“我的身手也就和刘高薪那家伙差不多,您在我办公室里可是打得刘高薪五还手之力啊。”
马风谣这话半是恭维,却也半是真实,让赵政策的自信心得到了很大的膨胀,呵呵直笑。
要说真打,估计马风谣的身手还真不比赵政策高大哪里去,但马风谣好歹是退伍军人出身的刑警队长,实战经验相当丰富,赵政策肯定是要吃亏的。要不然的话,赵政策偷袭省厅的周群科长时,也就不会吃亏了。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说话间,一支烟已经抽完,赵政策马上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香烟放在了茶几上,给两个人每个人抛了一根过去。这下,邹天明和马风谣都些受宠若惊了,更不敢去看赵政策的实际上只有六毛钱一包的劣质香烟牌子是什么,就赶紧拿火点了起来,美滋滋地抽上一口。
“老邹啊,政法委副书记老孙快要退休了,你还是很有机会进一步的。”赵政策看了邹天明一眼,“到时候再熬上一两年,就可以进县委常委了。”
赵政策这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却是让邹天明愣了半响,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邹局,公安局长兼政法委副书记其实也是个惯例,很多县都是这样的。”马风谣赶紧恭维说,“有赵县长帮忙说话,我看这事情准成。”
“就怕能力有限啊。”邹天明做梦都想进一步,然后离县委常委,政法书记更进一步呢,可尤转顶每次话都说得好听,就是光打雷不下雨,让邹天明等得心里着急啊。
“老邹,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
”赵政策不紧不慢地说着,手指还在茶几上面轻轻敲着,平添几分威严,让邹天明心里一禀:这个年轻的副县长看起来平时笑呵呵地,可那种威严好像是天生的,一旦说起正事来给人以绝对的上位者感觉,甚至还超过了县长尤转顶。
不过,邹天明知道赵政策非常突兀地提到了自己的进步问题,就知道这个年轻的副县长肯定还有下文,于是,满怀期待地看着赵政策。
邹天明也有心理准备,毕竟,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作为公安局长的邹天明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