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窗

明珠饭店是一家以中餐为主的高档饭店,在本市享有很高的知名度,一般人生日嫁娶,聊天聚会,还有谢师宴等等,都喜欢选在这里。没有人知道,这家饭店也是项家旗下的产业,今天同学会的聚餐地点,在明珠饭店二楼的包厢里。

潘华安停放的汽车,在饭店门前犹如鹤立鸡群,害得饭店门口的保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地盯着他的汽车。

“项海云,是你吗?”饭店的大门旁,有一个女生摇着手,大声的叫着潘华安。

“没错,是我……有什么事情吗?小娴!”潘华安有些迟疑地回答道。名叫小娴的女孩,戴着厚厚的眼镜,满脸都是书卷气,一看就知道是用心读书的好学生。她是项海云班上的学习委员,一位内在比外在更突出的女生。她的人缘很不错,不仅日常与同学谈得来,在考试的时候,在她身边的同学向她求小抄,她也会想尽办法帮助大家。在项海云的网络日记里,对他班上所有的同学都有批注,有的更配上了数码照片,这位小娴就是其中一位。

“这是你的车吗?”小娴越看越觉得奇怪,跑了过来,摸了摸蓝色的保时捷,惊讶的问道。

“是啊,有什么疑问吗?”潘华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问。同学不是都知道他的身分吗?为何还这样故作神秘?

“不对啊,虽然听说你很有钱,但也不会有钱到这个地步啊?”小娴眼里满是疑惑,目不转睛地盯着潘华安看。

潘华安不知道身边的同学到底知道项海云多少,因此也不多话,只是淡淡的道:“这本来就是我的车子,你爱信不信。”说完,就在小娴怀疑的目光下,信步进走了饭店。

这次的同学聚会,其实只是大家在毕业升入大学前的一次告别晚宴而已,一些高考失利的同学,并没有出现在这次的聚会里。

潘华安亲热的和先期到达的同学打着招呼。估计是心情好的缘故,每个人都表现得很热情。但是从对话的字里行间,潘华安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不是很受欢迎,因为那些笑容里面,敷衍的成分太重了。

由于这次聚会属于临时召开的性质,还有些同学没有赶到。大家借此机会开始聊天,分成了一个个相对独立的小圈子。没有人愿意和潘华安坐在一起,很快的他就被排挤出了同学们的谈话圈。

潘华安不以为意,只是有些奇怪,怎么今天邀请自己来参加同学会的班长安琪,反倒没有出席呢?他可是打量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伊人的影子。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他也不想现在就走,因此一个人独自坐在包厢的一角,看着这些同窗的表演。

这个包厢,足足放下了六张桌子。聊天的小圈子,就稀稀落落散布其间,声音源源不断地涌入到潘华安的耳朵里。几乎所有人聊的话题,都是进入大学后对新的生活的憧憬和向往。潘华安总会听到一些比如“民主、解放、自由”等等的词语,看来这十二年来的寒窗苦读,对于大多数的学生来说,都算是一个长期的牢狱生涯,仿佛这次到大学,一下子就得道成仙了一般。

潘华安暗自发笑。他可是过来人,对于不喜欢学习的人来说,到了大学,所谓的民主,就是几个半大的爷们或姐妹,聚在一间房里度过四个春夏秋冬,谈论着怎么勾兑自己的另一半,怎么过考试的关,怎么玩;而解放呢,就是脱离家长的看管,迈向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不过那自由生活的背后,是满地的纸屑和凌乱不堪的宿舍,当然,部门妹妹的寝室除外;自由一词,就是可以不用去上课,可以在课堂上随意地开小差,而不用怕有老师来捉你。

在同学谈话的时候,潘华安回想起了他大学四年的生涯。那时的他,和现在一样,仿佛永远都融入不到集体中去。由于父母双亡,他没有可以潇洒的资本,在学生中是属于认真读书,专心考试的那类人。在大学的四年里,大多数时间都在图书馆度过,并且在那里认识了蓉蓉。在寝室,除了问一问学习方面的问题,他几乎和自己的室友没有过任何交流,虽然这不是排挤,但至少是无视其存在。

大约十分钟后,人几乎都来齐了,大家开始自由地按照自己的喜好分圈子坐下,然后招呼饭店方面上菜。

潘华安没有想到,今天来到这里的,居然还有他们的班主任曹老师。对于这个古板的老头子,项海云可是恨得不得了,正是他质疑项海云的成绩,搞得高中三年项海云信心全无的。潘华安在项海云的电子日记里,发觉他有把曹老师生吞活吞了的心。不过,现在这一切,对于死去了的项海云来说,其中的恩怨和谁对谁错,已经不再重要了。

本来以为在同学中间,会有美丽的发现,但事实却让潘华安感觉非常失望,几乎他所看到的女生,都可以归类于恐龙类别,唯一的差别就是肉食还是素食的差别。不过,对于潘华安所在的班级而言,全班没有一个美女是可以理解的。进入高中后,女生在学习方面有点吃亏,相应地漂亮的女生在学习积极性方面又要差一点,多半会在分班时主动进入死记硬背的文科班,又或者是普通的班级,能留下来的自然是人畜无害的“极品”女生。要知道潘华安所在的班,是升重点大学的拳头班,也是学校拿出来炫耀的资本,那可是半点也含糊不得的。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在吵闹的包厢里,这轻柔的声音,私毫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倒是闲在一旁的潘华安,立即就注意了这位刚刚走进来的女孩。原因无他,因为这位正是他所在班级的班长安琪,学校里出名的校花级人物,班上唯一一位让所有男生都心动的美丽女孩。

对于这个女孩,通过早上的QQ聊天,潘华安感觉非常有兴趣,而且在项海云的日记里,对她有着很深的依恋,让他想彻底了解这个女生。

安琪算得上是个婉约的小美女,大概有1.58左右,浅绿色的紧身小T恤,刚好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雪白俏丽的脸庞,一双大大的水灵的眼睛,睫毛俏皮的微微上翘着,小巧挺直的鼻子,娇艳欲滴的红唇,颀长而秀美的颈项,无一不是如此的令人着迷,潘华男情不自禁地就被她吸引了。

“喂,云老大。安琪来了,你怎么不去表白啊?你难道要错过这个机会吗?她毕业后可是要去清华大学的啊,她可是咱们班里的骄傲。”潘华安身旁一个男生激动的说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原来,此个男生是项海云在高中三年的两位跟班之一,小名叫蕉皮,典型的酒肉朋友。另外一位跟班包皮兄此刻也在他的身边挤眉弄眼。

也难怪项海云会在学校里觉得异常郁闷了,这两位一看就知道属于马屁精之流。生活中虽然无法缺少这些人的存在,但如果天天面对,那就有问题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潘华安已经可以领略到项海云曾经的烦恼。

此时潘华安注意到了安琪望着他、略带一点羞涩的眼神,不由在心里叹息了一下,慢慢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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