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卡卡洛夫主任!”
整个英国魔法部的傲罗指挥部都已经乱作一团,原本在公审一开始的时候,那些傲罗们都还在讨论着巫平线这样的举动纯粹就是在自欺欺人和自我安慰,用这些已经被俘虏纯血的命来稳固新生的法国魔法部的统治。
而公审进行时,那些被吊死在绞刑架上的纯血或者混血们响起了凄惨哀嚎声,也让这些监听着公审进行的傲罗们心中难免会心有戚戚。
再加上这些罪犯自述出的自己犯下的所有罪恶,那完全可以说是人都听不下去的恶行,让傲罗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心怀不忍,又感觉自己没有资格升起这种情绪的怪异。
所以在这场公审进行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原本还很有兴趣蹲守在收音机前的傲罗就各自找着借口离开了,只留下被指定要求记录公审内容的两个人还守在前面。
但当邓布利多开始讲话的时候,两名负责记录的傲罗就将整个办公室中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了一起。
而当他们听完邓布利多的发言以后,每人都是干瞪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已经有反应过来的人冲出傲罗指挥部,去找到现在应该就在部长办公室中开会的卡卡洛夫了。
“他们这是在向我们宣战!这是宣战!”
有傲罗中地位仅低于卡卡洛夫的头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管是巫平线还是法国,很多人都还没有将心态扭转过来,英国这边也是一样的。
他们谁都想到,之前在英国流亡了整整9年的丧家之犬邓布利多一行人,只是来到了法国两年以后,就能组织起这样的力量来,不仅完全破坏了伏地魔统治英法的计划,现在居然还先行宣战,想要直接进攻到英国本土来。
第一时间听到整个消息的傲罗,心中升起的想法就是邓布利多这是在自不量力。
可很快他们就回想起了今年在三强争霸赛失败以后,伏地魔对邓布利多所作出的妥协。
已经有一部分英国巫师了解到了,在三强争霸赛的结果出来之前,就在法国魔法部内他们的主人和邓布利多像是已经开始一次对决,但那个对决的结果没有任何消息流出。
不过就算没有消息,后面伏地魔的妥协其实就是最直白的证明了。
想到这里的傲罗们才恍然有些发觉。
魔法界中的风向像是真的有些变了,如果说三年前,霍格沃茨的马车还在英国的土地上流亡,凤凰社在他们眼中像一群老鼠一样只能四处进行一些小规模的活动,他们属于全方面胜利的战略进攻阶段时。
那在邓布利多来到法国,进行了那次进攻管教所的战役以后,两边的形势就转变为战略持平了。
而现在,邓布利多在公审结束后当着近乎全欧洲所有巫师的面的发言,就宣示着属于巫平线的战略进攻,英国魔法部的防守开始了!
这三个阶段,两个巨大的转折点都清晰可见。
第一次的转折点是管教所的失守,第二次转折点是三强争霸赛的失败。
所以这两次的失败到底在谁身上吗?
到底是伏地魔太过冒进了,还是邓布利多那边发生了什么?
这其中的内幕很少有人知道,三强争霸赛是乔恩争取到了胜利,这是世人皆知。
但管教所战役时,他所做出的关键作用至今都不为人所知。
所以很少有人会将整个英法局势的关键都往乔恩身上想,至今,很多人都还认为乔恩就算再有天赋,他也只不过是邓布利多正在尽力培养的下一代继承人而已。
虽然他现在的表现是很耀眼,是令人惊叹,却还远远不能如此重要的影响到魔法界中如此重大局势。
而现在,邓布利多已经代表整个巫平线对英国魔法部宣战了,这当然让整个傲罗指挥部的傲罗们都变得骚乱异常。
很快原本还在部长办公室开会的卡卡洛夫就回到了指挥部内。
收音机中关于邓布利多的演讲已经结束了,但这部分内容也早已被负责记录的傲罗将整段讲话都录了下来,所以卡卡洛夫一回来就听到了其中的全部内容。
“把录音交给我。”
他几乎就是从口中硬挤出来了这句话,随后傲罗匆忙的将这份录音递到了他的手上,卡卡洛夫没有半点停留,他转身就使用的幻影移形离开了傲罗指挥部内。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准备要去干什么去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回报给英国的主人的。
而这个消息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英国魔法部。
混血们对此大多都属惶惶不安,纯血们则都可以用脸色极差来形容了。
他们不是讨厌战争,如果真的讨厌的话,也不会在占领法国的战争中如此的卖力了,他们讨厌的是战争的火焰烧到英国本土上。
对外战争是可以给已经将蛋糕切的差不多,有了稳定利益获取渠道和地位的纯血家族们输送更大的财富。
可在内部发生战争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谁都不知道这场战火将会烧的有多大,这也就意味着,任何在英国赖以生存的纯血家族都有被物理上覆灭的危险。
而最后就算战争胜利了,他们的损失也肯定会十分惨重。
所以在听到邓布利多对英国魔法部宣战以后,没有一个纯血会为此感到高兴,这代表别说去分更大的蛋糕了,马上原本就属于他们的蛋糕桌都要被人给直接掀了。
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即使不敢把话直说出来,可在心中他们已经将这一切归结到了他们如今的主子身上,同时也更加的明确知道,跟着现在他们的这个主人混一点前途都没有,甚至很有可能还要为此付出自己的身家性命。
就在英国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已经乱作一团的时候。
欧洲其他的魔法政府当然也都关注了今天的这场公审,他们都听到了邓布利多最后的宣言。
即使有些人已经预料到这一天迟早会发生了,但谁都想不到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
连今年的圣诞节都还没有到,邓布利多就要开始进行新一轮的战争了。
而这次形势完全就逆转了过来,之前的巫平线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缘,但凡他们被击退一步,就是要满盘皆输,如今陷入这种局面的却变成了伏地魔的一方。
这场战争只要在英国本土打响了,那伏地魔一旦落败,他之前十多年来所有的经营就全都付之一炬,再次变回那种一无所有的场面。
远在欧洲最北部的格林德沃,当然也听到了今天的这场广播。
只不过他最近这段时间很少会留在德姆斯特朗中,而是一直都待在汉斯的那座破落修道院。
听完了邓布利多最终的那场宣战宣言后,格林德沃默默的关上了收音机,转身对着低头站在他身后的汉斯以及埃里克说道。
“我们预料中的战争要开始了,那我们计划中的第二阶段,也可以准备了。”
汉斯和埃里克一起单膝跪倒地。
“我们愿意遵从您的所有指示!”
“将北极的一部分实验和计划对巫粹党最核心的人员公开。同时在芬兰,你们挑选好第一个合适开始二阶段的场地,将其完全封闭和隔离。记住,这中间一定要处理和麻瓜政府的关系,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对我们的存在了解并不深刻,这是保密法带给我们的唯一好处。”
外界因为邓布利多今天的宣战,发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动荡和改变,法国的巫平线总部暂时都还没有得到消息。
但他们自己的重心也并不在这,因为宣战从来都不是战争的开始,而是将早就已经隐藏在暗地中的争端揭开了帷幕。
“启动我们之前在英国留下的所有安全屋,排除掉其中一部分已经不能用的,还可以使用的部分充当临时据点。”
“联络我们在对角巷、翻倒巷以及霍格莫德内的所有关系,让他们将在英国能集中的物资尽量全都集中起来,很快这些渠道就要全都被切断了。”
“通知所有的高层,最后确定一遍在大批人员进入英国以后我们要拔出掉的点位以及最快占领的地方,行动就定在明天日出。”
“让先头巫师小队确定好他们幻影移形的落点,在落地以后用最快的时间破坏掉魔法交通司对整个英国的幻影移形监管。”
“关于英国本土飞路网破解工作也要继续进行,就算不能让我们的人可以使用,也要毁掉他们的飞路网络,截断人员和物资的运输。”
“.”
整个巫平线总部都忙碌了起来,乔恩跟着邓布利多走过了一间又一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的办公室,最后进入到了单独属于他的房间。
在回到了这间屋子以后,邓布利多关上了房门,将外界所有的嘈杂声都隔离在外,同时表情郑重的让乔恩在他对面坐下。
“虽然现在的霍格沃茨已经被我变成了五年制的学校,但你开学以后也还是只是名学生,还没有从学校里毕业,可所有人包括我都清楚,我们不能把你当成普通的五年级学生看待,而在接下来的这场战争中,你也有着一个谁都没有办法代替的任务。”
邓布利多声音很沉重,他在说话的同时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始终都盯着乔恩目光。
乔恩没有避开他的眼神,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邓布利多肯定会有别样的任务交给他。
“放心教授,我比任何人都准备的要周全。”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对于乔恩,他当然也从来都是放心的。
“霍拉斯在我的指示下,他已经从伏地魔那里争取到了一份在神秘事务司中的工作。从国家魔法事务司司长的职位退下来以后,伏地魔就一直都把他限制在部长办公室中当顾问,但后来因为斯内普的事情,你也知道他之前一直都在为另外一个伏地魔制作着魔药,霍拉斯重新进入到了如今这个伏地魔的视野中,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这位恩师就是霍格沃茨中最优秀的魔药课教授之一。于是将破解斯内普药剂的任务就交到了他的身上。”
“而这种药剂又和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某样东西有着极深的关系,也就是当初斯内普在临死之前送到你手中的那瓶金色的沙砾。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乔恩,重要到伏地魔连另外一个自己都要瞒住的程度,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他后面发现的,一种用来长生的手段,但在深入研究那瓶沙砾之后,我才了解到事情并不只是如此。”
“所以我示意霍拉斯以为伏地魔研究斯内普留下的那瓶魔药为由,调入了神秘事务司中当副司长,这是他能得到的最高职务。接了下开始的这场战争也变相的可以提供掩护,你要潜入到英国魔法部中和霍拉斯一起去神秘事务司就职,把曾经存放着这瓶沙砾的房间和信息都给找出来。”
邓布利多手中拿着那瓶金色的沙砾,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乔恩也感觉到了邓布利多态度,就算是当初他在伪装潜入霍格沃茨城堡的时候,邓布利多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凝重到了极点。
他没有回绝这个任务,也不可能会回绝,乔恩只是注视着邓布利多那双宝蓝色的眼眸。
“教授,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发现?”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他看起来没有要瞒着乔恩的意思。
“我是一个猜想,乔恩,一个对我们,对其他所有人,对这个世界都有些不太好的猜想。而我让你现在去做的这些,就是为了印证这个猜想到底是不是对的。”
“如果是错的,那我们会一直走向这场战争的胜利,这毫无意外。但如果我猜对了”
他顿了顿,接着继续说。
“或许曾经那个在莉莉的孩子死后,就被称为是一个笑料的救世主预言,其实一直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