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次事件后, 两个人开始更加小心翼翼的维护这段感情,尽可能多为对方多迁就一些。宁西若开始尽可能的减少工作时间,用更多的时间来陪叶铭楚。而叶铭楚也是把工作量一压再压。在周末的时候, 两个人更是不约而同的把工作和加班全部推掉, 用一整天的时间呆在一起, 有时候自己动手做做饭, 有时候对着电视看一个接一个的碟片, 有时候相对聊一些或深或浅的话题,也有时候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安安静静的呆着, 对于他们来说,形式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一起这三个字。
后来再说起这一段故事时, 叶铭楚用了一段略显得晦涩的陈述。他说:好像能预见我们之后会有一场离散一般, 那段时间我们拼命地用尽可能多的时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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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说到他们最满足的时刻之一,两人又不约而同的说到这个时候的那一天。
ZH市的秋天向来少雨而干燥。但那一年不知为何却反常的紧, 隔三差五便会下上一场,有时候一下便是一整天。
记忆里那是个星期日。雨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下,到了第二天下午还没有停的迹象。因了这场雨他们的周末出行计划不得不被迫取消,改为在家补了一天的觉。
下午的时候,宁西若看着外面的烟雨蒙蒙, 不知怎么就突然来了兴致。她说:此情此景最适合吃火锅。说着便真拉着叶铭楚去买材料。
外面的雨算不得小, 但她却固执的不许他开车, 要撑着伞出去。照她的说法, 两个人共撑一把伞的感觉最好, 有相互依存的感觉。
买完东西回去的路上,雨势出乎意料的加大, 靠着一把伞来遮风挡雨已是相当勉强。而正在这个时候,恰逢一辆车子飞驰而过,毫无意外的荡起一地的污水,更是毫无意外的全溅在两个人的身上脸上。
两人俱是一愣,而后面面相觑,看着彼此便宛若看到另一个狼狈的自己。到底还是宁西若先沉不住气,率先大笑起来,笑倒在他肩头。那是他见到的属于她的最肆意而灿烂的笑容。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心没来由的就荡起涟漪。突然间他有想要吻她的冲动。
当他果真偏头捧过她的脸吻向她唇的时候,宁西若就像一个无措的小孩,似乎不知道是该迎合还是该拒绝。
不过好在他很快就放开了她。宁西若尴尬的扫向四周的一些些探究的好奇的人,脸刷的就红了。
“不错,还知道脸红。”叶铭楚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还不忘取笑她。
“你。。。”宁西若飞快的瞪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却被叶铭楚一把带进怀里。
“这次,是彻底成落汤鸡了。”他笑言,尽可能少的让她沾到外面的风雨。
这时的风雨更是大了。而他们反正也是湿了,就无所谓避不避雨。
那晚他们吃的出奇的多,出奇的饱,到了后来,躺倒沙发上连动都懒得动了。
“真没想到,吃饭是能吃出幸福的。”宁西若感叹。
“那得看是和谁一起吃。”叶铭楚慵懒的伸开手臂抱抱她,一脸的自恋。
“切”宁西若斜瞥着她,故意的摆出不忿的样子。
叶铭楚一收臂膀把她搂的更紧。
那一晚为什么会难忘?叶铭楚说,可能也因为,在那一夜他第一次见到西若的母亲宁苏。
短信响的时候,两个人正舒服的窝在大沙发里,相互调侃。
见她不动,叶铭楚忍不住催促:“是你的手机。”
她正懒的动弹,便说:“你帮我看。”
“凭什么?”他何尝愿意动呢?
“你帮我看了。”她故意装出撒娇的样子,扯着他的衣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不用说,最后一定是他屈服。他任命的起身,拿过她的手机。
“是谁?”她的声音软软的传过来。
“你猜。”
“佟小雅。”
“继续。”
。。。。。。
一连猜了好几次,他都摇头。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便自个跑过去看。居然是宁苏,说:正好在ZH市,想见她一面。
“走吧!我送你过去。”叶铭楚说。
同样是女强人,与贺群的始终强势和凌厉不同,宁苏身上多了一种倦态。不管看什么事什么人,看什么事,她始终带着一点恹恹的疲倦。这么多的风雨兼程,想来再坚强的人也会倦吧!
但是她和贺群倒是有一点不谋而合的相似。那便是对自己的孩子都是出奇的冷淡。
见到西若,听她唤自己为母亲,她连眉峰都没动一下,只微微点点头,算是表示听见了。
西若也是习惯了她素来的态度,什么都不说,只安静的垂首站在一边。等到见她打量着叶铭楚看时,才复又开口:“妈,这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就是让伊尔玛成为附属之品的叶铭楚叶总。”她却淡淡的截住西若的话,一脸的了然。
“原来您也知道这事了?”西若有些奇怪。
“这么轰动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反问,语气里有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似乎说到伊尔玛,就像在说一个和她无关的事物。
“那。。。”
她却仿佛猜到西若想说什么,摆手打断她。
“商场就是商场,容不得掺杂任何的私人感情进去。所以。。。”她转向叶铭楚,向他伸出手,眼中带着由衷的赞赏“你做的很好。我很欣赏你。”
叶铭楚微微一笑,递出手去。
没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交谈用的竟是最商业化的方式。她看他的角度亦不是站在为女儿挑男朋友的角度,而是纯商业的欣赏与不欣赏的角度。
后来他便退一旁去,把时间交给了她们母女俩。
他无从知道她们之间谈了什么,只知道在她走了之后,西若一个人静静站了好久。最后她对他说:“这么多年了,我妈始终还是不肯原谅他们。她就是那样的人,要么激烈的爱要么绝望的恨,不可能让她心平气和的说,一切都过去了或是我早就看开了之类的。”
“你的母亲是勇敢的人。”叶铭楚说“因为很少有人敢用一辈子去诠释一种激烈的感情。不管是激烈的爱还是绝望的恨,都需要有很大的勇气才做的来。”
“可是太勇敢的人容易不幸福。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