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儿,你进房间来睡吧。”晚上回房的时候,任寒对着站在门外勉力支撑,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在不停打架的玺儿说道。
“是,任公子,我可以先去洗个澡吗?”玺儿既兴奋又忐忑的问道,其实在今天一天的时间里,玺儿想了很多,总之就是觉得给任寒侍寝还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凭借着女人天生敏锐的直觉,玺儿相信任寒是个好人。
既然命运已是如此,那便相信当下就是最好的选择。
“去吧。”任寒点了点头。
玺儿这一去,用了比较久的时间,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粉红色的连衣裙,丝质近乎透明,更要命的是,在连衣裙的内里,竟然未着寸缕,朦朦胧胧的隐约可以一览无余。
因为身体比较瘦弱,年龄也较小,玺儿发育的并不十分好,肤色有些蜡黄,特意坦开衣襟露出好大一片的胸脯,也跟丰满二字毫不沾边,但是那怯生生的模样,却仍然是我见犹怜,再披上一身清辉的月色,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任公子,我可以进来吗?”玺儿轻轻的敲了敲门,问道。
“进来吧。”任寒应了一声。
“公子。”玺儿推门而入,娇羞的呢喃了一声。
“本来我是准备在地上睡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没必要,床足够大,即使容纳我们两个人,也依旧很宽敞,以后我以兄妹情谊待你,虽然共处一室,但绝不会有丝毫冒犯,你还是换件正常点的衣服吧。”任寒抬头看了一眼玺儿,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之色,这丫头用得着做的这么明显吗?这些妖精勾人的本事,都是跟谁学的?
“任公子,你……”玺儿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在安府也只是暂时借宿,你有你的任务,所以我不会让你为难,但我心疼你,就像哥哥心疼妹妹,不是出于可怜,也绝不会有半点非分之想。”任寒说道。
“任公子看不上奴婢?”玺儿说着,眼中已经开始泛起泪花。
“没什么看上看不上的,我早说过,我和你一样,也是贫寒人家出身,正因为同样出身贫寒,我不会那你当一个奴婢看,兄妹情谊对你我来说,都挺好的,我固然不反感男女之事,可是却也不会如此随便,和一个陌生女子风花雪月,我做不来,而且,我心里有人,也请你见谅。你如果不放心的话,那我还是睡地上。”任寒淡淡一笑,说道。
“不用了,若是有那个心,就算防范的再严,也终究还是防不住,若是没那个心,任凭我投怀送抱,任公子也绝不会冒犯丝毫,任公子的意思,玺儿明白了,任公子是个好人,祝愿任公子和心上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玺儿脸上露出梨花带雨的笑容,有些惨然。
想到要将守了十几年的身子献给一个男人,最开始的时候总是抵触和恐惧,后来,终于想明白了,也愿意接受了,才知道,其实最痛的不是把自己献出去,而是已经做好了献出去的准备,却被干净利落的拒绝。
其实,如果现在任寒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起,颠鸾倒凤巫山云雨一番,玺儿心里反而会好受一些吧。
可任寒是没有错的,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坚守,不会为了随便一个女人就乱了心智,这样的男人,谁摊上了都是福气吧,只可惜,那个人不是自己。
“你理解就好,去换衣服吧,我先睡了,你自便。”说着,任寒脱了长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坦然的卧床而睡。
这一夜,玺儿没有睡着,从她始终不曾平稳过的呼吸,便是可以判断而出,任寒也没有睡着,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当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就穿着薄薄的衣衫,睡在你边上,只要你愿意,翻个身就可以随时将她占有,那幽幽的女儿香不断的沁入心脾,想要把持得住,其实也挺难的。
还好,任寒心有所执,这一夜,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女人,一袭红色绮罗纱裙,手腕上带着红宝石手链,脚腕上系着精致的铃铛,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丽而不艳,媚而不妖。
从雪儿离开的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那个身影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反而是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清晰。
雪儿,你现在还好么?如果相信我已死去,你还会等我么?此时此刻,当我能抱守初心,坐怀不乱,其实,不是我好,而是你太好。
第二天任寒睁开眼睛的时候,玺儿已经早起了,还是恭恭敬敬的在门外候着,然后小心翼翼的服侍任寒洗漱。
“习惯了就好了。”任寒突然说道。
“等我习惯了,任公子也该离开了,不是么?我得再去习惯另一种习惯。”玺儿接话道。
两人同时陷入沉寂。
“顺其自然吧。”出门的时候,任寒说道。
“嗯。”玺儿默默的点了点头。
“任寒大哥,你起来了吗?”门外传来安玲珑的声音,俏皮之中,带着一股子韧劲儿。
“怎么,有事儿吗?”任寒走出房门,问道。
“任寒大哥,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安玲珑反问道。
任寒摇了摇头。
“那太好了,我昨天翻阅了手头所有的古籍,而且已经记得很清楚了,你能不能把你收藏的药草全部拿给我看看?”安玲珑充满期待的问道。
“昨晚熬夜看的?”任寒看着安玲珑布满血丝的双眼,皱眉问道。
“嘿嘿,不知不觉就看到天亮了,不过也好,看完就过来了。”安玲珑嘿嘿一笑,说道。
“你不是精通医术么?不知道熬夜是不好的习惯么?”任寒有些责怪的说道。
“哎呀,一次两次而已嘛,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就说给不给看吧。”安玲珑对任寒的关心似乎很不感冒,催促着说道。
“去哪里,总不能就在这儿吧?”任寒问道。
“去丹房,那是我平时炼丹的地方,任何人都不会打扰的,包括我爹在内。”安玲珑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起任寒就往外走。
身后,玺儿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角,眼中掠过一抹怅然。
哇
啊哈哈
哟吼
安府的某处密室之内,不间断的传来女子尖叫的声音,仔细一看,不是安玲珑还有谁,手舞足蹈、大呼小叫,整个人都是陷入了癫狂之中,任寒退到一边,神色怪异的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安玲珑,渐渐地也是对她有了一点兴趣,心有所执,必有所成,这也就是为什么安玲珑会在小小年纪就成为七品炼药师的缘故吧。
“干嘛?”任寒看着面前伸着的安玲珑的小手问道。
“接着拿啊,还有没有?”安玲珑神色亢奋的问道。
“没了。”任寒无语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一声,真是个十足的疯子。
“没了?”安玲珑愕然问道。
“没了,我所有的收藏,都在这里了。”任寒点头说道。
“额,怎么没了呢,意犹未尽,意犹未尽,算了,没了就没了吧。”安玲珑嘴里自顾自的念叨着,悻悻的将手缩了回去,两眼放光的盯着地上的一大堆药草。
“总共是六十七种药草,其中天品药材二十四种,九品药材三十种,还有十种虽然是八品药材,但是功用独特,极为少见,与九品也差不了多少了,还有三种药草,我也辨认不出来,手头所有的古籍上都没有提到过,连一点点相关的描述也没有。”安玲珑遗憾的说道。
“到底还是炼药师啊,这些药草当中,我顶多也就能认出十七八种来,你竟然差不多全都辨认出来了,真是佩服啊。”任寒诚声称赞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不是炼药师,都能认出十七八种,我是炼药师,却还是有三种没辨认出来,你比我强。
这三种我不认识的药草,你还是自己收着吧,我都没把握种,怕种坏了就罪莫大焉了,等以后如果我知道是什么了,再去找你也行,反正你不是有办法能让这些药草一直保存完好么?”安玲珑问道。
“恩,那我就先收着了,等你知道的时候再说。”任寒点头说道。
“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将这些药草保存完好的?”安玲珑好奇的问道。
“就是这张寒玉床了。”一边说着,任寒也是毫不吝啬的直接将寒玉床从纳戒里取了出来给安玲珑看。
“我靠……”
嘶
“安玲珑,你做什么!”
“别……别拦我,让我……让我好好感受一下,这可是寒玉床啊,这是寒玉床,我这辈子见过寒玉床,也不枉当一名炼药师了,你让我……让我好好感受一下。”
原来,安玲珑刚一看见寒玉床,便是不由分说的直接扑了上去,整个人都贴在冰寒刺骨的玉面上,一下子就冻的浑身哆嗦,嘴唇发紫,却是执意不肯下来,眼中充斥着迷醉的神色。
“真是个疯子。”任寒低声喝骂了一声,那可是寒玉床啊,寻常人的身子哪里能受得了?
“安玲珑?”任寒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才片刻的功夫,安玲珑突然趴在寒玉床上没了动静,整个人都是笼罩在一层寒雾之中,竟然是给冻僵了。
“疯女人!”
情急之下,任寒脱下自己的衣服,一把将安玲珑从寒玉床上抱了下来,紧紧的搂在怀中,暗暗的运起神气,来消融那刺骨的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