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得和娄清寒起了嬉闹的心思,娄清寒也不恼,等我微微走远之后,娄清寒笑着追上了我,一把从背后抓过我:“不告诉我,嗯?欢颜,你胆子变大了啊!”
娄清寒在我耳边说着话,吐出的热气让我一时意乱神迷,看到有经过的人在看着我和娄清和打闹,我赶紧看了娄清寒一眼。
“好了,我不闹了,清寒你快放开我!”看出了我的不好意思而且娄清寒也是一个不喜欢咋公众场合被别人看来看去的人,所以听我这么一说,依旧没再为难我了,施施然放开了我。
娄清寒这下子倒是没有急着问我了,而是到了车上,娄清寒迟迟没有发动车子,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欢颜,这下子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奶奶到底和你说了一些什么了?”娄清寒看着我问道。
娄清寒还是第一次这么执着于一个问题,我觉得我要是再不说的话,娄清寒怕是就要和我一直待在这个停车场里了。
我微微一下,最终缓缓开口:“清寒,其实你不用紧张,奶奶这么好的一个人才不会和我说什么狠话呢!”
娄清寒微微扬眉:“看来你和奶奶谈的很好!”
我想了想:“奶奶是我见到过的最好的长辈,她就像是我的亲奶奶一样,给我了一种家人的感觉,让我觉得很温暖!”
我的家庭情况娄清寒都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奶奶的关爱,所以此刻,我感到很满足。
娄清寒听了我的话,不由得微微伸出手将我搂到胸前,轻轻抚摸着而我的后背:“欢颜,我的奶奶就是你的奶奶!”
我轻轻点了点头,“清寒,奶奶解开了我的一个心结!”我从娄清寒的胸前抬起了头,看着他的眼睛道。
娄清寒没有追问我的心结是什么,只是定定地看了我好长时间,然后沉声道:“心结解了就好!”
“对了,清寒,奶奶真的好有气质哦,是不是以前是个艺术家啊?”我忍不住好奇地问着娄清寒,刚刚看到奶奶的时候,就觉得她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而且经历了岁月的沉淀,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娄清寒正在启动车子,听了我的话之后,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笑意满满地开口:“没错,奶奶以前可是一名钢琴表演艺术家!”
“钢琴?”我不由小声地惊呼了一下,没想到奶奶居然是一名钢琴家,不过想来也是,刚刚看到奶奶的手确实保养的很好,而且十指修长,的确是弹钢琴的一双好手。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娄清寒笑着问我:“这么惊讶?难道有这么不可思议?”
我摇摇头,“不是,只是一时之间有点不敢相信罢了,但是想想还是想通了。”说着我一脸憧憬,低低叹了一句:“不知道奶奶弹钢琴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还真的是好想听一听!”
娄清寒突然不说话了,良久之后才说道:“奶奶现在已经很少弹钢琴了!”娄清寒的话语里突然多了一份落寞的情绪。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你不是说奶奶是钢琴表演艺术家吗,一定是很热爱弹钢琴的,怎么会?”
我看到娄清寒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为了所谓娄家的面子,呵!”
我听出了娄清寒语气里的不满,似乎奶奶现在不怎么弹钢琴是因为娄家,可是奶奶不是娄家的人了吗?我心下疑惑,但是看着娄清寒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但是娄清寒没有等我问,反而自己向我说起了关于奶奶的故事,只听见娄清寒沉着声音开口。
“奶奶出生于书香世家,精通音乐,尤其是在钢琴上十分有造诣,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盛极一时了!”说到这里,娄清寒的脸上微微是一种自豪的表情。
“后来,奶奶和我爷爷在一起了,当时的娄家还不是爷爷在做主,爷爷想要娶奶奶,却被家族里的人百般阻挠,甚至有人用奶奶的事业做借口,说奶奶每次表演就是在抛头露面,上不了台面!”说到这里,娄清寒隐隐有些不屑。
我听了也是心里感到一阵气氛,出生于书香世家的奶奶居然被人这么说,我想想都觉得很气。“这也太过分了吧,难不成还会有比奶奶更好的人?”我有些义愤填膺了。
闻言,娄清寒侧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欢颜,你还真是说对了,当时确实有一个人比奶奶更好!”
“啊?怎么会呢?”听了娄清寒的话之后,我有些气闷,只是和奶奶相处了短短的一段时间,我就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奶奶更优雅大方的人了。所以我忍不住瘪了瘪嘴。
娄清寒看我这样子,轻笑了一声,才继续开口说:“不过,这所谓的比奶奶更好,只是家族里的那些人认为的,因为那家的小姐是商贾世家,对娄家来说这才是更好的选择!”
我瞬间了悟,原来是这样子的,没想到娄清寒的爷爷也是面临着被逼联姻的局面,看来娄家的继承人真的是不好当,没有自己的自由。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看着我猴急的样子,娄清寒也没有兜圈子,继续开口。
“后来爷爷奶奶一起对抗家族,到最后,家族里的那些人松了口,但是开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奶奶以后再也不许碰钢琴!”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居然会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能够登台演出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但是在那些顽固的人的眼里居然成为了一件伤风败俗的事情,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的心里有些闷闷的,“难道奶奶就这样放弃了钢琴了吗?”我知道,奶奶一档是很热爱钢琴的,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热爱的东西简直是生不如死了,而且还是在那样颇负盛名的时候。
我只是简单的想想,就有些难过了。娄清寒见我突然沉默,不由得宽慰:“欢颜,不要难过,至少奶奶和爷爷现在过得很幸福。”
是啊,这也是一种最好的结局了,但是总感觉还是有一点遗憾。“清寒。现在娄家是你爷爷在做主,奶奶其实大可不必遵守当初的诺言了!”
“我也曾经这么劝过奶奶,但是奶奶说不碰钢琴师她对爱情的承诺,她是不会违背的!”娄清寒幽幽道。
我心下一阵感叹,为奶奶的刚烈感到由衷的敬佩,我原以为奶奶只是一个温柔大方的女子,但是她的骨子里却有我没有的孤勇与坚强。
我突然觉得其实我和娄清寒就像曾经的爷爷和奶奶一样,情况大体相同,但是还是有些许不一样的。
奶奶的家境其实也不差,但是却依旧受到了很大的阻挠,而我更是身份卑微,怕是更加配不上娄清寒了。
一想到这些,我就陷入了沉默。娄清寒见我没有继续说话了,以为我还是在为奶奶的事情而感到遗憾,不禁开解我,“欢颜,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难过的,奶奶要是知道你不开心的话,也会不开心的!”
我还是有点儿闷,娄清寒顿了顿,道:“奶奶虽然不再弹钢琴了,但是我可是得到的奶奶的亲手指导,要不要以后谈给你听?”
娄清寒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他居然会弹钢琴,于是,听到他此刻的提议之后,我不由得眼里都冒出光来了,“好啊,好啊,我一定要听你给我弹一次琴!”
我的情绪转换的实在是快,娄清寒微微愣住了,半晌,无奈地笑了一笑,“好,以后一定会弹给你听的,只给你一个人弹!”
我心里微微一暖,“清寒,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会弹钢琴啊?”
娄清寒缓缓开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跟着奶奶住的时候,奶奶就会经常叫我弹一些曲子,不过已经好久没有碰过了,怕是手都生疏了!”
娄清寒轻描淡写地说着,我却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之前在商场里奶奶和我说的话,她说娄清寒的童年过的是十分辛苦的。
现在,我看着娄清寒的样子,微微理解了奶奶的话,就算是奶奶教的钢琴,他也不能学太久,因为作为娄氏的继承人,他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了。
我看着娄清寒的侧脸,心里涌起一种心疼的情绪,“清寒,和我说说你的童年吧!”穷知道娄清寒的童年过的不是很幸福,但是我不希望他一直将这些事情埋在心里,说出来或许会好一点。
我看到娄清寒听到我提童年的事情的时候,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一些,我知道那是他不想触碰的回忆。
果然,娄清寒淡淡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娄清寒在开车,我只能轻轻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清寒,你不想说就不说,反正你的童年我没有参与过,但是你的未来我会参与,所以你以后一定会开开心心的!”
当着娄清寒的面说这种有些霸道直白的话,还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呢,但是看到娄清寒翘起的嘴角,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