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艾米·危
“【除你武器】——！”
再也没有比这更经典的魔咒了，以至于，在魔咒释放出的一刹那，希格斯本人都惊了——这个咒语一般不都是好人在用吗，怎么你一个学黑魔法的，居然也能这么光明正大地使出来，和电影里演的不一样啊！
不管怎样，在魔咒命中目标的一瞬间，手中的晶体刀刃确实被一股莫名力量摄住，飞了出去。而凌如月也是抓住机会，剑锋一转，在希格斯的右肩处狠狠劈了一剑，顺势斩断了他的一整条右臂。
蹦床般的地面重新恢复了原有质地，希格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捧着断掉的手臂，高声喊叫起来。
“啊————！！”
“啊……”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惨叫过后，他的嘴角却不自觉地挑起，随即像疯了一样狂笑起来。只见他缓缓起身，抬起右脚，狠狠落下，一脚将自己的断掉的手臂踩得粉碎！
路边的拐角处，尹承一保持着投掷标枪的姿势，心有余悸，忍不住松口气，“总算……总算还是赶上了……”
“赶上了……吗？”
尖利的吼叫声中，夹杂着无数人的惨叫——还有许多没能从大楼里成功逃脱的人，在变形这个环节中，就被突然改变的建筑结构给活活压死了。一时间，这头本该是由钢筋、水泥和玻璃组成的庞然巨兽，好像真的有了野兽的种种特性。
“可恶……”
单手握拳，朝地面狠狠一挥。
“有被我吓到吗？哈哈哈哈哈，很逼真吧？”他半蹲下来，将断肢处直接插进水泥路里，汲取了一部分质量，拔出来时，顺带着就还原好了一条十成新的胳膊，“你们该不会以为，可以让我流血吧？都说了……”
刀光一闪，传来的巨响声，将他的后半段话掐灭在了喉咙里。
丝线另一端，丝丝缕缕，尽数汇聚到蜜梨那双素白如缟的玉手之上。她不过轻轻一提、一拉，所有被连着的人便像泥土里的萝卜般，瞬间拔起、浮空，落入一颗巨大的“茧”里。这枚茧同样是用暗红色丝线编织而成的，落入其中后，幸存者们的哀嚎声逐渐轻下来，到最后，竟然都成了均匀的鼾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希格斯再度飘升至空中，捧腹大笑，好像在玩一场紧张刺激的游戏，“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这种小把戏，对我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你们难不成以为，挥舞一两把薄薄的铁片，就能……”
“凭这点儿东西，就想干掉姑奶奶……”再度握紧剑柄时，熊熊战意化作剑芒，在她的剑锋之上汇聚起来，“还早了一百年呢！”
希格斯被钉穿的身体像投影一样，变得虚实不定，就连他的声音也跟着魔幻起来，时远时近，像是在隔着一层玻璃和众人说话。
它像蛇一样原地盘起，卷出几个圆弧，硕大无比的身躯只是蹦跶两下，便将公路压得一片狼藉。想想也是，就算外表变了，重量却没变，相当于一栋大楼直接压在路面上，再怎么高质量的水泥路也得当场被干碎。这头疯狂的野兽摇摆着硕大的头颅，左右摇晃一阵，倒卷起阵阵尘埃，忽然朝凌如月的方向猛扑过来。一边扑，一边张开森然大口，露出其中数排闪烁锋芒的尖锐利齿。
“我，是上帝的分身，我于万物之中！”
“是吗？”
转身，却见那只巨大的蠕虫，已然从头部被刀光一分为二，在身首分离的交界线中，持刀少女的身影显得如此利落。
凄惨二字，已不足以形容眼前之景象。如果对着它放光炮的话，固然能将其击个粉碎，但……这些人的性命，也会随之化作飞灰。
与此同时，将近数百根暗红色的丝线如天女散花般张开，精准缠住了每一个嵌在怪物体表，尚且有生命迹象的人。
————
“咚————！！”
一道光柱从蠕虫腹部刺出，将它剩余的躯体彻底湮灭成了灰烬。凌如月一个大跳，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安稳落地。
“吼——————！！”
放出这句中二至极的狂言后，不知怎的，凌如月却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地面传来不正常的震颤韵律，再朝旁侧看去，一旁的高楼大厦俨然成了震源——它的材质发生变化，凭空扭曲，脱离了原本的材料、形状，一通压缩变形后，竟然变作一只巨型蠕虫般的怪兽。
“时间紧急。”他的视线，再一次锁定了落单多时，已经快跑开视线范围的殷洛，“还是先处理掉任务吧。”
“轰——————！！”
而犹豫的后果……便是被蠕虫张开的巨口，一口吞了下去！
“啊！暴力女！”
尽管如此，求生本能还是让他们高声呼喊，喊什么的都有，大多是无意义的嘶吼和惨叫。
……
“啧……”看到对手的数量一下子增多，希格斯面具下的表情，似乎也不复最初的轻松了，“难得的幸运日，就这样被基金会的人给搅和了，真难办啊……”
“呜……咳……”
两片由半透明晶体组成的锋利地刺瞬间伸出，从不设防的“后背”袭击，轻易刺穿了艾米娇小的身躯，说的再准确些，应该是贯穿了她的肾脏位置。
破空之声从身后骤然传来，不等维塔斯回头看，一杆亮银色的标枪宛若闪电，一下便刺穿了他的心口，带动着他的身体，一路向后飞去，足足钉穿了两三堵墙。最终，飞行着的标枪刺穿了一根电线杆，这才算堪堪停下。
晶体状的长枪，再度出现在其掌中。
电光火石之间，她犹豫了。
双手持剑，正待挥击时，凌如月忽然瞥见了那些被嵌在蠕虫表面，上身还在挣扎的人们。他们的下半身被卡入变形的楼道理，不知是什么下场，甚至有可能早已被绞碎。
胡桃依旧穿着表演时那套专门贴合她身材，裁剪的七彩振袖和服。这身如梦似幻的华丽衣裳，配上一把握在少女纤纤玉手中的武士刀，有种奇妙的违和感。刀身上不见有沾到一滴血，饶是如此，她还是按照规矩，做了个“振刀”的姿势，归刀入鞘，以纪念自己斩杀了这样一头庞然大物。
“咯啦啦————”
……
“咚————！！”
鲜血串成珠子，从少女的腰间缓缓飞出。
艾米似乎还想喊些什么，但一张口，嘶哑的声音却完全连不成句子……腰部传来的剧痛灼烧着她的神经，眼前的一切，好像都跟着飞速旋转起来，看不真切。
迷迷糊糊的，她就这样呈“大”字形，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散落的金发与身下的血泊混在一起，透着一股凄美的光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