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征低垂眼睑依旧不说话。
“青浆芝带回门徒空间得不偿失，而你战斗基本不会受伤，况且青浆芝还有很多。希望你借我一点，有机会我会还的！”董十九说着，一脸理所当然。
楚征扫了一眼董十九的胳膊，董十九有些急促的说道：“巫士已经治疗过，但外表无事，经络还有些滞涩。”
楚征了然点头。这时代资源在丰富，但青浆芝这等五品天材地宝也不是随便就能找到。尤其面对妖兽的攻击，青浆芝必定要给有用的人使用。自己得到青浆芝是自己用实际行动得到了苍山等人的尊重。至于董十九他们？也有价值，至少他们三个人合力杀了两只炼骨的妖兽，只是这价值并不值得苍山拿出青浆芝赠送。而且董十九等人给苍山留下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刚刚见楚征点头董十九眼神中有些兴奋，但见对方没有说什么，又略微黯然深吸一口气说：“她没有丝毫战斗力，你却会救她，我有战斗力，只是希望借用你的青浆芝。我们应该同舟共济。”
“然后呢？”楚征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然后？什么然后？”董十九眼神中有一丝慌乱。
楚征直视对方，神情冷漠的说：“跟我道歉没用，也别认为道歉就应该得到别人的原谅。别跟我说同舟共济，也别说你能帮到我，你们的战斗力聊胜于无也无关紧要。我们是陌生人，几天过后也许我们和很难相见，你现在告诉我，我凭什么给你青浆芝！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无耻！”董十九脸现怒色，楚征微微摇头。我只是说出事实，不涉及其他，你自己想得太多说明在你心里我楚征就是这样无耻的人。这些话楚征没有说出来，对于这种人他懒得说。如果不是觉得董十九还有可取之处，谈都没得谈，浪费精力。
深吸一口气，董十九鄙夷说道：“如果你是想得到我的身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这一次任务完成我能活下去，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楚征默然，他已经没有兴趣将话题继续下去。
“你会后悔的！”
董十九愤然转身掀起门帘走了出去。开始急匆匆，渐渐脚步缓慢，站在那里身体依旧微微颤抖，这是气的。生命与尊严，在高傲的心境下两者的矛盾更尖锐。
深吸一口气，脸色异常冷漠。转身走进楚征的石屋，声音冰冷的说道：“现在！”说完之后抬手脱自己的衣物。
楚征微微皱眉，淡漠说道：“你的战斗力对于天门寨可有可无，你的身体对于你而言很宝贵，对于我却依旧可有可无。你认为这是一场交易可以，但用我毫不在意的东西交易对我同样珍贵的东西，这种交易我可以做，但那是针对心中在意我的人，针对我在意的人。很抱歉，你并不是其中之一。记住，你对天门寨可有可无！”说到最后楚征加重语气神情大有深意。
董十九走了，再次愤然走了！可有可无对她是一种打击一种侮辱。楚征反而坐在那里陷入沉思。
生命、尊严！在巨大的危险处境中也许只能保住其一，也许一样都保不住。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让巨大的危险不再危险！
拔出手中的长剑仔细抚摸。只有强大才能让自己生存，无论是试炼空间还是大周皇朝。
长剑归鞘，楚征走出石屋。试炼空间，没有那么多时间感怀感叹。
望了一眼朦胧夜色中依稀可见的妖兽群，楚征盘膝而坐。此时修炼天阴之气虽效果不如子夜，但聊胜于无，他要借此机会推衍大摔碑手。白天推衍大摔碑手有一个细节回想起来让他有些兴趣。那就是大摔碑手看似简单易学，但要想精通很难。而且消耗多一倍法力大摔碑手的威力却只增加八成，这是很不正常的。
依稀过了一个多时辰，楚征睁开双眼，远方的妖兽已经缓缓压上来。
“兄弟，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太危险！”苍山面色有些凝重，苍山横等人脸上却有些担忧有些期待。晚宴上楚征提出妖兽进攻势头太猛，必须打乱妖兽进攻节奏，他会尝试单独冲进妖兽群。苍山等人当时反对，但面对楚征的坚持也无话可说，而且他们也清楚楚征不是冒失的人，肯定有很大把握才会这么干。
楚征微微摇头，他需要功德。试炼第一名奖励《望气术》，他不认为这是无的放矢。而且到底开启了多少试炼场？第一名到底是这一试炼还是所有试炼，他同样不清楚。他清晰记得开启试炼时那些星光不同时消散，这是不是意味着数百个试炼场同时开启？而且自己编号一，董十九说她编号十九，所以那时开启了许多场试炼的可能更大。只有最多，更多的功德才能保证他拿到《望气术》。而且他需要熟悉自己的手段。尤其晚间妖禽少了许多，安全性也高于白日。
强大不会一蹴而就，而是逐渐积累！
妖兽群在距离天门寨两百丈外猛然加速，山谷轰鸣，脚下都能感受到震动。
当妖兽进攻到百丈外时，楚征厉吼一声：“凌空虚渡！”一步踏出冲出天门寨。
主动冲锋让妖兽感受到了挑衅，顿时兽吼震天。
“天星刺！”一声低吼，十道天地之气灌注长剑。楚征一剑劈在迎面狼妖鼻尖。那妖兽悲鸣一声狼首炸开，栽倒在血泊中。
“果然如此！”楚征心中了然。找准要害攻击，可以节省许多法力。现在是十道法力就可以斩杀，由天地之力凝聚的法力。
身形一晃八道天地之气灌注剑身，一剑将一头妖兽爪子削段，法力猛然激荡，妖兽少一半身体也被炸开。
“八道不够！”急速退开，任妖兽在地面翻腾，让妖兽群更显凌乱。楚征身形如同穿花引蝶一般游走在妖兽群中。
妖兽虽然层次分明，但终究是妖兽。连续斩出十二剑，妖兽已经没有了攻击天门寨的架势，反而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天空中的数只妖禽也俯冲向楚征。场面一片混乱。
右脚猛地一蹬，身形冲出十余丈高，一剑斩落一只妖禽，凌空虚渡向天门寨冲去。
“小心！”玉梦玲的声音焦急尖锐。
楚征心神一凛，一剑向斜后方斩去，砰地一声一只妖禽栽落，楚征顺利返回天门寨。城墙下数千妖兽愤怒咆哮发泄自己的无奈。
“这妖禽俯冲居然无声无息。”楚征用力攥了一下玉梦玲依旧颤抖的小手。
“冥雕，最适合偷袭。”苍山看怪物一般看着楚征，其他人则更甚。这一会儿的功夫十五只妖兽被斩，这样的效率太高了。
楚征则意犹未尽的摇摇头。凌空虚渡虽好，但速度慢，灵活度不高。刚刚有两次差点被妖兽栽倒的身躯碰到。好在自己的随风步很熟悉，况且妖兽体型庞大，也造成两只妖兽间隔比较远，否则这一次不可能全身而退。但好在一百五十功德已经拿到手。
怪异的兽吼响起，压下数千妖兽的咆哮，妖兽纷纷平静下来。
那声兽吼再次响起，数千妖兽咆哮一声冲向天门寨。
“长枪队上墙！”
“刀盾手上墙！”
“弓箭手注意飞禽，城墙下区域集中抛射！”
“嗷……”
“杀！”
长枪手突刺，刀盾手劈砍，弓箭手抛射，天门寨第二场战斗一开始就异常激烈。
楚征玉梦玲苍山三人站在一起，苍山横等人分处城墙各段，哪里有危险就迅速出击。夜色中的战斗即使有着十余颗赤炎石天门寨众人视线依旧不如白日，各处频频告急。楚征将一小块灵髓含在嘴里，没有盘膝炼化，而是自然恢复。
“啊……寂灭你去死！”
“混蛋寂灭！”
“死寂灭你去死！”
一声声已经变调的尖利嚎叫隐约传来，不远处董十九一剑将妖兽劈下城墙，又一剑剁在一只妖兽爪子上，再一划拉，长剑从一只妖兽眼皮前掠过，顺带将旁边刀盾手的头发削去一片，吓得对方脸色煞白蹦出一丈多远。
苍山横站在董十九附近一点插不上手，也不敢插手，继而一脸愕然的看着楚征。
这是多大仇啊！
苍山看看不远处的董十九，再看看旁边的楚征，脸上神情很精彩。
这是多大仇啊！也不施展法术，长剑当砍刀用，明明没什么攻击力，那气势却吓的妖兽都胆战心惊。
楚征扫了一眼疯狂的董十九，回过头看向城墙下蜂拥而至的妖兽，淡然说道：“给她换把长刀吧。”
“啊？长刀？啊……呃……你去取一把长刀送给董十九，提醒苍山横注意保护，那是咱兄弟的女人！”
苍山指使一个人去取长刀，随后看向楚征，正看到楚征怪异的眼神。随即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谆谆教导着：“我说兄弟啊！繁衍这么高尚的事做到一半就提裤子走人，任何女人都会发疯的。要我说兄弟，她发泄完你还得乖乖道歉，半途而废的事也要补上，多补几次。毕竟她们比咱们的地位要高，而且那是咱们人类的希望，这是大义。听哥的没错，哥有经验，事后不补上这一关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