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这个东西是相互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所以说官场上的人都十分在乎这个问题。为了从这三个油盐不进的东西身上挖到幕后黑手和贡银的下落,李承乾不得不低下身段和他们周旋。
可这天公它就是不做美,那也就没有必要和他们磨下去了。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从和三人对话中,李承乾可以确定,那是个身份及其尊贵的人物,且在暗地里织了一张巨大网,其目的就是要颠覆李唐。
至于这个人是谁,那可就有待考证了,李承乾可不指着能从他们三个人那在得到什么具体的信息。因为狂信徒嘴中,你永远不要指望他们会说出什么不利于主人的信息。
“太子殿下,臣弟不同意你的作法,这三个人是安州之乱的主谋,怎么能如此草率呢!要是不把他们移送三司明审,那谯国公和将士们不是白死了吗?”
听完了李承乾的想法后,李恪立马就蹦了起来,在安州设局引他们的同伙来救,一来可以有效的瓦解藏在黑暗中的敌人,二来可以顺藤摸瓜追回被截的贡银。
计策是好计策,可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李恪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没有好处的事他是不干的。
按照李承乾的这个办法,安州的官场恐怕要刮起一场风暴,自己怎么说也是安州的大都督,这要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弄出一批里通外敌的官员来,那自己岂不是更罪加一等了。
“老三,这就是你对待君父的态度吗?别忘了,如果不是大哥亲自上阵在鸡公山大破敌军,你恐怕就下去见列祖列宗了。怎么,这仗干刚打完,你就想过河拆桥了。”,这次李佑是说道点子上了,即使是李恪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是,李承乾有权利强令李恪去执行,可强制和自愿是两码事。在安州的众官中有一部分是李恪的心腹,如果有李恪出面去找他们,那办差的效果可不是强了一、两分的事。
再说,就眼下安州的形势,挖出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家伙才是头等大事,兄弟阋墙的事还是放放吧。
“老三,孤知道你的担心,那些人既然能截得了贡银,那就能截得了法场,孤相信他们也和你的想法一致。
聪明人都有个通用的特点,那就自负,即使是套,他们也会试一下的。在他们眼中,凡人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愚蠢的原故,而他们自己则永远是那个例外,不是嘛!”
李承乾的话有弦外之音,他相信李恪不是傻子,应该能明白风险和利益是成正比的,如果他安心辅佐自己把这案子结了,那对于他本身来说,好处可是大大的有啊。
片刻之后,经历了一系列思想斗争的李恪咬了咬牙,跺了跺脚,拱手言道:“臣弟一身一命,唯太子殿下马首是瞻。”
呵呵呵......“老三,这就对了,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况且咱们兄弟还不至于这样,不是吗?”,话毕,李承乾笑着拍了拍李恪的肩膀。
“是,是,大哥说的是那里的话,臣弟怎么敢对您不敬呢。大哥放心,臣弟这就下去安排,一定把这场戏唱的有声有色。.......”
翌日,安州城的府衙外,张贴出了一张安民布告,百姓们也在衙役们手中铜锣的召唤下聚集了过来,随后府衙的书吏也高声诵读着告示的内容。
曰:“諭安州绅、民人等知悉,安州之乱历半载,军民沉沦,日月无光。今被流贼所灭,事经既往,不必諭也。皇唐太子、李承乾,钦命淮南道行军大总管,督安、光、申、鄂四州军政,着颁令如下。
一,即刻赦免所有被蒙蔽之安州军民,令其各返本家,共享太平。二,免除安州全境一年赋税。
三,凡举报、抓捕漏网之贼军头目者,赏千金。四,十五日后午时,于安州东街处斩匪首杜德俊、陈正通、徐绍安三人。.......”
当然,为了把事情做真,李恪特意还派出一队队的骑兵,奔向了下面各县,一面宣扬朝廷的怀德之心,一面宣扬严惩贼首的决心。
此消息一发,各县的百姓无不欢欣鼓舞,自己附逆的家人不仅得到了赦免,甚至还免了一年的税赋,这样的朝廷还不拥护,那不是脑子有病吗?是以,安州的局势在李承乾的一面怀柔,一面兵峰强压的治理迅速安定下来。
安州、羽县、一处宅院,环池开路,置西溪、小滩、石泉及东楼、池西楼、书楼、台、琴亭、涧亭等,并引水至小院卧室阶下。又于西墙上构小楼,墙外街渠内叠石植荷,整个园的布局以水竹为主。
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正在院子里兴致勃勃的逗弄着笼子的鸟,不时的还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www● Tтká n● c○ “主公,那位太子正是个难缠的人物,不仅派遣心腹封锁的鄂州,让我们短时间无法运出那些金银,还张贴安民布告要公开处斩杜将军三人。您看,咱们眼下该怎么办呢?”,管家模样的人低眉顺眼的说着。
呵呵......,“他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有意思。老夫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人了,既然人家出招了,老夫要是不接着,岂不是让后辈小子笑话。
老刘,传令下去,鄂州方面按兵不动。安州城那,让李甘他们去陪那位小太子玩玩,杜俊德他们都是大将,不可轻失啊。”
老实说,他没想到李承乾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稳定了安州的局势,更加没有想到他竟然能生擒杜俊德这三位大将。
看来自己那位老友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个小家伙是个搅弄风云的关键,如果事能做巧的话,未必不能让李唐在内部瓦解。
“主公,那位太子手下大军云集,如果非要把人截出来的话,那就得启用那些暗子。可问题是一旦失败,咱们在安州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没有予,那有取啊,人这辈子都在舍和得这两字之间徘徊,老夫如此,那位太子也是一样,暂且看看谁比谁更高明吧!”
话毕走到茶几前端起一杯茶水,进了一口后继续说:“这个地方已经是是非之地了,明儿去打点一下,咱们启程去寿州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