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来讲,唐泽对于自己的仇恨和恶毒,也算是对于自己实力的担忧和恐惧。既如此,秦峰便要让他的恐惧来的更猛烈一些!
王天涯不动声色,看似在思考着唐泽的话,实际上,他早已做出了所谓的决断。
在他看来,秦峰的确是一个人才,可他与唐家高层的陌生,使得他无法完全受控制。既如此,他再是人才和有能力又如何。
一个断了线的木偶,必须要加快回收,不然的话,就算销毁也比落到敌人的手中要好的多。
依照唐泽的方法来做,派出监督使者围攻秦峰,让他改邪归正,好好为唐家效力,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王天涯看向秦峰的眼神缓和了许多。
他微微道:“唐泽说的话虽然过于严厉,但也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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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你可知现在唐家上下有多少人与你疏远,甚至不敢与你为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为了帮助你,监督使者一事我暂时考虑在内,当然,究竟要进行怎样的处罚,全看你的悔过表现和诚意。
只要你诚心诚意的忠于唐家,任何人想要害你是绝不可能的。
虽家主不在,但在我王天涯眼前,还没有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敢为所欲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天涯说着,眼中已露出几分威严。秦峰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王天涯的意思他十分清楚。王天涯要处罚自己,根本不用多说,尽管施法即是。
可他依然对自己孜孜不倦的教诲,这说明他十分看重自己,尽管没有与秦峰交流过,但秦峰做出的那些事迹想必他也有不少耳闻。对于这样一个对于唐家未来可能有着非凡贡献的年轻人,他自然不能怠慢。
不过,这未必就代表着他真的可能全力以赴的帮助秦峰。正如唐泽所言,自己的不稳定与不安分已经引起了唐家高层的重视。
就算他们今天不对自己下手,未来的某一天,严厉百倍的惩罚迟早会降临在秦峰的头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峰在唐家混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他在整个权力网络之中的地位孰轻孰重。哪怕成为唐家家主,许多人依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毕竟,除了家中大小姐和家主会为自己说好话以外,谁能把他秦峰当作朋友。王天涯不是秦峰的朋友,他已然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倘若他要惩罚秦峰,绝不会说的这么委婉。
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要欲擒故纵,用这些好话来让秦峰降低警戒度。秦峰看得出,唐泽的提议,王天涯已经在暗中考虑了。
他之所以还迟迟不做出决论,只不过是不想要让秦峰打草惊蛇。
毕竟,一个人要将你软禁洗脑,他肯定不会无脑打击,而是软硬兼施。身为赏罚使,王天涯自然明白该怎样让秦峰成为他们最忠实的鹰犬。
可惜,这一切已经在秦峰的眼中完全暴露。王天涯就算伪装得再人畜无害,他想要对秦峰软禁和架空的心思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对于这一点,秦峰只是内心冷笑。这群唐家的高层,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
只可惜,他们被秦峰表面上年轻的外表骗过了。他们觉得自己是狡猾的老狐狸,却不知道,秦峰也是一个狡猾的对手。
他们究竟要怎么做,秦峰不敢说全部有数但也早早明了一个大概。
事到如今,就算王天涯与唐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狼狈为奸,可唐泽陷害自己一事,王天涯也已然成了一个重要帮凶。
没有他,唐泽自然不可能陷害自己。表面上他只是履行自己的责任,处罚秦峰的过错。可连环计之下,唐泽能够把他招来对付秦峰,这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在自己与唐泽之间,如果要做一个选择,他肯定会抛弃自己。
毕竟,唐泽已经学会了怎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秦峰却是随性而行。
他们要的,是一条忠诚又听话的狗。如果王天涯将自己押回总部,那么事情的走向可就不是自己能够猜的到的了。
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对秦峰进行洗脑,让他失去理智和雄心,一心听从唐家高层的指令。
不得不说,唐泽这一招借刀杀人,真乃是恶毒到了极致令人防不胜防。
现在,秦峰站在一地的尸体当中,自然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上万人都亲眼目的,他残忍的击杀了实力难以与自己争锋的倒霉鬼。
可偏偏,这是完全违反家规的重罪,也正好落在了王天涯这个权高位重的赏罚使者眼中。
“哈哈,诸位兄弟不用再担心了,秦峰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龙堂堂主,与我们斗他还是太嫩了一些。
依我看,他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缴械投降,被押回总部。如此,我们也不用再惧怕没有了秦峰的龙堂,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到时候,岂不是任我们鱼肉。第二条路,自然就是死不悔改。
他若坚持为自己辩解,已经决定处罚他的王天涯长老自然不可能忍住自己的脾气,以他的性格,轻则将秦峰打伤,亲自押回,甚至将他杀死!就看秦峰如何选择了!
当然,这两条路都是死路!
秦峰已经不再是我等的威胁了!”虎堂之中,几名将领冷冷笑道,他们看到秦峰那无语的表情,心中已是兴奋至极。
谁能想到,不费一枪一弹,秦峰这个曾经让他们无法抵挡的强悍对手,已经成为了一头不得不低头的待宰羔羊。
“实在是快哉!料这秦峰死也不想到,他会如此轻松的失去一切。
只不过宰了几个无名鼠辈,就惹得一身骚,唐家高层对他忌惮已久,他为所欲为可谓是自寻死路,如今就是天王老子出面,也救不了他。”
“是啊,好在唐泽将军足智多谋,已经在暗中铺开了一张大网,让他动弹不得。
否则,这家伙如果和我们死缠硬打,还真是难以对付。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这一次我们不光要赞颂将军的智谋,还要好好感激廖智将军,如果不是他的傀儡演了一出苦肉计,我们怎么可能把握得住这么好的机会。”
众将领献媚的笑道,纷纷将目光望向了那潜藏在人群之中,只留下了一个阴冷背影的傀儡师。
此人,正是操控傀儡,逼得秦峰出手的幕后黑手。
“哪里哪里,没有几位将军的配合,廖某又怎么可能将秦峰玩弄在鼓掌之中,这一次胜利,是属于大家的。”
廖智笑道,眼神却是越发冰冷。
不知为何,此时应该高高兴兴的他心中却有些郁闷,甚至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就在刚才,他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自己的傀儡已经被秦峰秒杀,按理来说,自己与傀儡之间的灵脉应该断裂才是。
可是,他虽然无法继续操控傀儡,却隐隐发现那些傀儡与自己相连的线并没有完全断裂。
这可就令人不得其解了。他一生操控傀儡无数,从五岁起就跟随名师,学习傀儡阴法。
可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奇事。
不知不觉,廖智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难道说,这些傀儡并没有死?不可能,只要他们一息尚存。
身为他们的制造者,廖智一定有办法能够操作他们。但事实证明,他们离开了自己的灵力,不过只是冰冷的尸体,与一般的死人无异。
因此,他可以肯定,这些傀儡已经完全死去了,他们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不过,廖智心中还是对此有些忌惮,这可能只是一个微小的问题并不碍事。可细小的差错也能够造成巨大的损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失去控制的傀儡如同尸体一般倒在地上,自己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熟悉的魂力。
廖智细思极恐,不由甩了甩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随后,他看着秦峰那手足无措,已经陷入众人陷阱之中的样子,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事到如今,秦峰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自己何必要故意吓唬自己呢。
就算那些傀儡没有真正的死去,但在外人看来,他们依然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以假乱真。这就已经足够了。
发生了一些不足道的小错误,又能怎样。难道秦峰还能让他们站起来,说出真相不成?
看来,是我刚才施法过度,产生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幻觉罢了。
廖智自我安慰道,继续欣赏着眼前自己一手造成的好戏,同时也享受着身边这群马屁精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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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唐泽数年,廖智一直都只是一个小将。可就算是军中的二把手,也不敢对他如何,更不敢随意斥责。
因为他们知道,廖智可是唐泽最为看重的人才之一。
他那神不知鬼不觉的移魂之术,堪称阴间之法。
曾经,有一个不开眼的将领与他产生了矛盾冲突,可就在第二天,此人已经不敢再与廖智胡言乱语,甚至就像是一条狗一样,对他说一不二。
众人自然明白,这并不是矛盾得到了调解,而是那名将领已经死了。他虽然还活着,一举一动,栩栩如生。
可他的灵魂,早已飞灰湮灭。取而代之的占有着他的身体的,只是廖智的恶意思想。
他竟然在一夜之间,将一名将领秒杀,还夺取了他的肉身。此事一出,再无人敢与廖智争锋。
他这一手借尸还魂的招数,实在是太过险恶,令人毛骨悚然。
死,并不可怕。对于这些纵横沙场,身经百战的将领来说,他们多多少少尝到过死的滋味。他们也明白,凡人终有一死的道理。
可若是毫无价值的死去,谁也不知道的悄悄死去,肉体还被人利用,这毋庸置疑比单纯的死亡要可怕得多。
哪怕被敌人掏心挖肺,死无葬身之地,也要比敌人操控着自己的肉身四处晃荡要强得多。因此,廖智的可怕,不仅源于他的阴损恶毒的计谋,还因为他那恐怖的傀儡术。
现在,廖智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哪怕是唐泽都不敢轻易对付的秦峰,竟然中了他的奸计,即将失去一切。
毫无疑问,他是这一次扳倒秦峰的最大功臣之一。唐泽在这一次事后,也将对他论功行赏,让他成为虎堂最为重要的人物。
对此,其他将领纵然是眼红嫉妒,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要知道,他们可不想再第二天早上醒来没有了呼吸,成为别人利用的尸骨。
“接下来,就看秦峰是选择哪一条路了。”众将领冷冷笑道,森芒毕露。在他们眼里,秦峰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了。
“王长老说的是,多谢您手下留情。您明明可以选择施展强硬手段来对付我,却并没有这样做。”
秦峰对着王天涯道,微微低头。
如果王天涯真的与唐泽狼狈为奸,他一定会抓住自己的把柄,让秦峰毫无办法,只能乖乖就擒。
但王天涯没有这么做,从这一点上来,他是公正的。明白了王天涯的意图,秦峰也并没有发火。
站在王天涯的角度来看,自己这个问题年轻人,肯定是首当其冲要用严厉办法治一治的。
看到秦峰并没有反抗或者顶撞自己,王天涯轻轻点头。从这个年轻人的眼中,他可以看到诚意。
如果秦峰就此伏法,他也不会太过刁难。人人都有可以重新做人的机会,尤其是像秦峰这种有潜力的家伙,唐家自然要好好利用。
“秦峰,量你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也难以抵赖。看在你诚意悔过的面子上,我就不对你动手动脚了。
你做好准备,王天涯长老就会将你押回总部,进行判决,一切惩罚,你都要自己负责。
当然,龙堂的兄弟们在你的淫威之下不敢声张,因为你是龙堂之主。可毕竟他们是杀人同伙,至于龙堂何去何从,就要看王长老的意思了。”
唐泽十分满意眼前的形势,只见他装作十分痛心的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