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识破身份

皇帝眯着斜长的眼珠子细细的打量了霍承欢一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身姿瘦弱盈盈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的。颚首道:“安平郡主有病在身,能来参加已经是难为你了。今后这皇宫便是你的家了,所以不必在朕的面前如此拘礼。”

“是!谢皇上。”霍承欢乖巧颚首,又咳嗽几声,才由秋水扶着,缓缓的坐了下来。

曲靖萧恰巧坐在她的对面,见此一幕,顿时紧张起来。身旁了曲清瑶见此,扯了扯他的衣袂。小声喊道:“哥。”

曲靖萧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对了,这位是霍家的小姐霍承欢,他早就耳闻霍家小姐一年前得了怪病,药石无医,如今这番样子也不足奇怪。只是……

霍承欢?霍欢?一模一样?他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没有想到了?

原来,她是女子?

不不不!他又摇头。若她是女子,为何会入军营?霍将军又怎会让自己的女儿……

他突然想到他们第一次在军营相遇的时候,便是霍将军带她去的,而且每次他们在一起,她都不与他一起洗澡,他还一直以为她怕水。后来他提起与霍小姐的婚事,她那么大反应,却没想到是因为……

再想到后来的种种,他便恨不得再拿扇子多敲自己几下了。这么明显的事情,却只有他傻愣愣的一直没有发现,还一直将她当做兄弟来看,还一直以为自己是……

他再度朝霍承欢看去。心中升起了一抹喜悦,却又同时升起了一抹惆怅。

喜悦的是,他并不是什么断袖,因为他喜欢的她,是女子。惆怅的是,自己竟然放弃与她结亲的缘分,而今后,只怕是更无机会了。

想到霍承欢的身份,霍家的地位,皇上的忌惮,以及在凌云寺时,她与楚墨殇之间的……

难怪,她总是用一种极为依恋和幸福的眼光看楚墨殇。难怪楚墨殇对妹妹冷若冰霜,对她却……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而只有他傻傻的被埋在鼓里,暗自惆怅。

心中一痛,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霍承欢感受到他那束灼热的目光慢慢的变得暗淡起来。心中一慌,以为他是在生气她对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瞒下去了。她抬首朝曲靖萧看去,眼中一片清明。

曲靖萧心中一怔。只需这一眼,他便能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心中徒增伤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

然他心底知道。不会有了。先不论她是否也如他一般是喜欢她。一个身份二字,就注定他们不会在一起。

皇帝要对付霍家,他不过是一名臣子,能有什么办法帮她。可即便如此,他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甘。也许自己不该如此懦弱,哪怕去试上一试,争上一争也是好的。可当他想到自己和楚墨殇的身份差异,不由再次感到挫败起来。

一时间心中烦恼不已,不知自己到底该对霍承欢处以何种心态。

霍承欢知道他已经认出自己来了,所以不敢再引人注意,将头低了下来。

心道,不管萧哥哥会不会原谅自己,今后若是有机会,还是要与他解释一番才是。她也不是有心欺瞒与他,当时只是觉得自己身份尴尬,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所以才会有心隐瞒。

宫宴依旧继续,霍承欢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极。一面想着如何跟曲靖萧解释,一面又担心阿爹的安慰,所以并没有什么心情观看眼前这美仑美绝的歌舞。为了配合病秧子的形象,她还得有事没事便咳嗽几声。

而曲靖萧一整晚的目光却全部落在霍承欢的身上。他知道她是装病的,便也就没有太多的担心。只是他不明白她身为一个霍家小姐,有什么理由前往军中磨练自己,又让楚墨殇教她舞鞭?而她身为霍家小姐,能那般的能吃苦耐劳,坚忍不拔,才是最令他吃惊的。

霍承欢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令他不解,以至于他冥想了整晚,还是未理清头绪。

霍承欢本想早些借口离开,可皇上今日要册封她,没有皇上发话,她自然不能先行离开。

她不知皇上是何意思,好似把册封她的事已经忘了一般。正欲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再多咳几声,让皇上注意到她的存在。不知是谁,又提起按照往年的老规矩,让众官家公子和小姐表演特长,一时间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霍承欢对表演毫无兴趣,也不想出什么风头,所以依旧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过当她听报唱的太监说,第一个上台是是曲靖萧时,顿时打起精神来了几分兴趣。

曲靖萧本来对表演也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是规矩,他也不好反驳。当他走上台前,英俊的外表和贵公子的气质立即赢得了众看官小姐的青睐。

曲清瑶见此,颇为得意的高扬起头颅,无比自豪。这京中除了楚墨殇,自然没有比她哥哥更好的男子了。就连皇上极为宠爱的十七公主见了,都不由眼睛发亮。虽然她八哥也长得十分好看,却是个性孤傲了些,不似眼前这名男子一般,温文尔雅,一副清流贵公子的形象,甚合她意。

曲靖萧并不想出风头。以免引得皇帝注意,届时替他赐婚,所以只是拿了一只萧上台。

霍承欢见此,心中一笑,他果然与别人是不同的。

他朝皇帝微微拱手道:“臣不才,今日便表演萧声一曲助兴吧!”

皇帝颚首。“爱卿名字中本就有一萧字,倒是应名,如此甚好。”

曲靖萧不再言语,执萧放下唇边。悠悠的萧声,开始宛若流水般丝丝微鸣,细水长流,婉转动听。能懂萧音者,自然觉得那萧声仿若甘霖,极为动听。不懂着,便也只能听个乐子罢了。

这时,天上飘飘洒洒的落起了飞雪,应着曲靖萧清俊的脸庞,显得十分的儒雅清贵。

那萧声更是在猎猎的风声中,如同一支与风雪一起伴奏的自然神曲,时而呼啸,时而低音,时而如诉,时而如泣,行云飞流,愕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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