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与父亲讶异的抬起头,顺着母亲的视线望去,夏天惊得跳了起来。
“小白!”
刚才跑掉的那只狐狸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他家里来了,正站在离桌不远处望着他们桌上的饭菜流口水。
夏天开心之余突然觉得不对劲,突然大吼一声,“黑子!”
只见那只二货竟然跟着小狐狸一起走了出来,两只耳朵整个趴下去,紧贴在后脑勺上,两只眼睛愧疚的盯着他。
“好你个黑子,竟敢叛变我,私自放小白进来!”夏天说了又觉得不对劲,略微有些心虚的改口说道,“是小白回来了,竟敢不通知我。”
黑子低着头,呜呜叫了两声,像是在辩解什么。
“你个狗腿真的狗啊!”夏天没好气的骂道,指着墙边说道,“给我去那边反省!”
黑子无精打采的走到墙角边,乖乖低着头坐在那里。
夏天其实心里也没真正生气,毕竟小白能回来就已经是皆大欢喜了,但是这是一回事,平时忠心耿耿的狗竟然学会叛变了这又是另一回事,心下还是有点恼。
再一想,又望向一边偷偷看向黑子,一边又忍不住朝饭桌滴口水的小白,心里不禁感叹,这狐狸不简单啊,三下两下就“策反”忠心耿耿的黑子了。
“你们看,这狐狸那口水都滴的……”夏母还从没见过狐狸这副样子,感到十分新鲜。
父亲也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小白,“我活了几十年,就从没见过毛色这样的狐狸,真没见过……”
夏天偷偷望向父母,小声说道,“没见过很正常,这是朋友送的,不是我们这山上的。”
父亲仍皱眉,摇头,“但是这狐狸第一次来,跑了还会回家吗?”
夏天心下一咯噔,知道父亲怀疑什么,连忙说道,“这不是黑子把它带回来的吗,对吧,黑子。”
正在墙角反省的黑子,面对他突然变得和颜悦色的脸,一脸的黑线:“……”
父亲:“……”
两人说话间,夏母已经拿了一大块红烧肉到了小白眼前。
“等一下。”夏天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小白一张嘴那肉就没影了,吃完还不忘对母亲笑笑,确实是笑,一双向上挑的狐狸眼弯弯的,嘴角抿得比平时更高。
夏母与夏父都惊呆了,连筷子上的肉都掉了。
“小天,这……这狐狸怎么有点怪怪的。”母亲回头有点疑虑说道。
夏天擦擦汗,“像黑子对不对,那是因为是人养大的,朋友打小养,打小教的。”
“不是说狐狸养不熟吗?”
“哪有的事。”夏天煞有介事的,“你们不知道吧,外面有很多人把狐狸当宠物养的呢,养得熟的,你看,他多聪明多听话啊,还能替我看着黑子。”
黑子一听耳朵即刻竖了直来,呜呜两声, 像是在抗议。
夏天瞪了他一眼,非要瞪回来,看来黑子这阵子比往前“皮”了不少啊,时不时的露出“成精”的兆头。
夏父与夏母听他这么说也只是将信将疑地点头。
“这小狐狸还挺通人性。”母亲朝它挥挥手,“来,小白,再给你肉吃。”
那小白见了,口水又开始滴滴答答的流满地,“咦呜”一声,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直望着夏母。
夏母的老母亲心肠顿时被勾起来,“哎呀,怎么这样可爱,真可怜,这脚还受伤了,没事吧。”说完又塞给他一块肉,直给小白喂肥肉,嘴都冒油了。
夏天嘴里还塞着东西,含糊的说道:“没事没事。我给包扎了。还废了我一件衣服。”
“哦。”母亲如释重负,难得的没有心疼上夏天被撕坏的衣服。
夏天只能脑补,或者母亲也知道这是9块9包邮。
此时可怜黑子蹲在墙角,羡慕得呜呜叫着。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一会儿望着夏天,一会儿又望着小白嘴里的肉。
“……”夏天无语,该!
黑子被夏天一瞪,不敢再抬头看着,只是嘴里的口水就控制不住了,跟洪水泛滥似的直从他的嘴两边流出来。
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饱,除了黑子。
他委屈的趴在地上,嘴里流出来的口水都地都给淹了。
夏天骂归骂,也给他留了一块大块肥肉,还有鸡肉,加上菜汤泡好的饭倒到他的大盆里。
黑子如箭般的冲了过去。一头埋进了食盘里面狼吞虎咽的。
“还好今天的菜够多,要不饿死你。”夏天敲了一下他的头。
黑子正埋头大吃,顾不上抬头回答,只能晃两下屁股表示感谢。
吃完饭,来到外面,见院子里湿湿的,显然刚下过一阵雨了,现下风吹来,带着阵阵的凉意。
他坐在门栏上,给小白换药,解开崩带,之前敷上的七片莲药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些干掉的残渣。
夏母搬了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着,让夏天把小白的脚先用温水给洗干净,再涂上消毒去炎的药膏,重新绑上干净的崩带。
全程小白都很乖,头埋在夏天的衣服里,一动也不动的,有时候因为伤口疼了才会稍颤抖一下。
“真乖啊。”夏母忍不住感叹。等夏天给他换好药,立刻把这小白抱过来。看着它可怜巴巴的表情,眼中满满的怜爱之意。
“嗯,看你这样,还跟抱孙子似的。”夏父过来不以为然地盯了她一眼。
“你管得着吗你。”夏母斜了他一眼。
夏父噎了一声,两眼一瞪说道,“小心有跳蚤。”
夏母迟疑一下,细细的拔开小白的毛发看了一下,又松了一口气,“乱说什么,明明很干净,人家养宠物的肯定有灭蚤的,你以为跟你一样啊”
夏天在一旁看笑看父母两人斗嘴。
其实从桃花源带小白回来的跑上他也担心过类似问题 ,还好,小白身上的毛发虽长,却收拾得干净净的,毛色无一丝杂色污迹,雪白光滑水润,手感十分好,怪不得母亲抱上手之后就一直没舍得放下来。
可怜黑子只有羡慕的份了。
从小到大它就一只在山里钻来钻去,土里滚来滚去的脏狗,除了夏天看天气合适把它扔溪里洗澡,还真没人关心过它的皮毛清洁护养问题。自然也不会有人把它抱身上了。
“黑子,不哭,谁让你长得丑呢。”夏天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