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去参加肖全的婚礼,无非是想向峡市众人宣示,她是他金慕渊的女人。
顺便把几个兄弟介绍给她。
看到女人一直看向萧启睿,金慕渊的眸色都无意识变深了。
他向来对外貌很有自信。
毕竟不论出入哪种场合,身边不乏那些花痴的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看,更有甚者,偷偷拍照的不计其数。
可偏偏,这个女人,像是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似的。
放着他这张脸不看,偏偏去看长得一般般的萧启睿。
金慕渊敛了眉,有些不悦。
听到萧启睿半开玩笑的说,“一开始还以为你参加安雅的婚礼是想抢婚来着。”
安雅的事情,除了金家和秦家,就连身边的几个兄弟都是不知情的。
抢自己妹妹婚?
他低声笑了。
席南嘴欠,他出声为女人正了身份。
却看到女人似乎并不领情的样子。
这场婚礼到处都是安排的他的人手,随时应变突发状况。
没想到,突发状况竟然就是那天看到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就恰好站在身边。
秦安雅从小就是被万众呵护长大,遇到这种事情,必须有人在旁边开导。
只是把视线停留在这个女人身上几秒,就听到安雅跳海的消息。
对于这个妹妹。
他简直操太多的心了,他直接朝人群中跑了过去。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他微微顿足,听到身后的女人大喊着,“现在,我是他老婆!”
心里意外的开心。
可他没时间回应,安雅如果真的想寻死,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血缘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很奇妙。
它可以把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两个人,拼命用绳索拴到一起。
于秦安雅来说。
金母亏欠她。
整个金家都亏欠她。
一直担心秦安雅受伤,却忽略了那个女人。
第二天才知道那个女人住院了。
下车时,接到保镖的电话说,“爷,她两年前流过孩子。”
从她那天吃安眠药那一刻,他就安排了人去调查她这两年在榕市的事情。
却没想到。
得出这么个消息。
“爷,需要...做基因鉴定吗?”
“不用了。”
挂了电话后,金慕渊就站在医院门口看着三楼的那个窗口。
这个狠心的女人。
流掉的孩子,是他的,还是....肖全的。
不论真相是哪个。
金慕渊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场愤怒到杀人。
徐来的定位一直显示在各个地方奔走。
金慕渊知道,他在查事情。
而他最近陪着那个女人。
可想而知,是那个女人的事情。
平静了一夜后,第二个晚上到了病房里。
问她,“你托徐来帮你查什么?”
女人在打马虎眼,或许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他只好拿出她的手机,输下自己的手机号,顺便给她定了位,“下次有事可以打我电话。”
他的记忆力向来好,那个写着mc的号码,就在一周前还在调查资料里看到过。
显然,眼前的女人是不知情的。
想找个时间和她单独聊聊。
不该过来的,偏偏一夜过去,脑子里都充斥着那个问题,迫切的想知道结果,想知道答案。
和她一起到了医院附近的餐馆。
想要说的话如鲠在喉。
女人开口问,“有事要说?”
他吸了口烟,指尖微微用力,才控制自己用不轻不淡的语气问出口,“苏燃,你两年前流掉的孩子是谁的?”
女人愤怒的发抖,还泼了水在他脸上。
仇恨的目光。
仇恨。
为什么是仇恨。
他心跳紊乱,气息有些不稳,“是肖全的?”
所以她才用那般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她却转身想逃。
金慕渊一把拉住他,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带着恨意的眼睛狠狠瞪着他,“放手!”
“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我说中了?”
女人笑着看向他,眼底的恨意更浓,“是的。”
金慕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前一天晚上他还在想,如果孩子是肖全的。
他会忍不住杀了肖全。
但如果是他的,他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女人。
可现在,这个女人,带着恨意的眼神,却像是在告诉他。
那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那么。
孩子,究竟是谁的。
如果要做鉴定,必须他本人去榕市一趟。
夜凉如水。
他站在公寓楼下吹了一夜的冷风。
满地的烟头堆积着。
站了一整夜。
直到天亮,他才进了公寓,洗澡换身衣服,直接去公司上班。
从把这个女人重新夺回身边那一刻。
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
他现在只要这个女人。
只要她,待在身边就好。
想通这个问题,虽然只需要一夜。
可一夜过后。
峡市翻起了大浪。
苏正义自杀了。
对于这件事的真实性,他直接开车到了警局,片警说人已经存放在殡仪馆。
而殡仪馆门口,早早站着肖全。
关于这个男人。
这个两年前就该死的男人。
新仇旧恨涌到胸口,金慕渊差点一个忍不住,上前一步直接掐死他。
秦安雅的事,那个女人的事。
所有,所有,眼前的这个男人都逃不了。
偏偏,那个女人下了车时,第一时间就奔到肖全面前。
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女人根本没法面对。
怕她太过伤心,他直接拦在她面前,“苏燃,你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不识好歹的女人却越过了他,直接抓着肖全的手臂,让肖全带着她进去。
当他是死人吗?!
他忍了几番,强压住心头的火。
“你回去,这里有我。”
短短两年,两年前的那个胆小怕事的肖全就敢挺着胸脯在他面前装英雄救美人了。
“你放开她,你没权利替她做决定!”
没权利?
金慕渊冷哼。
“肖科长,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明明,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就该好好听话,回去等他的消息。
可偏偏。
女人挥开他的手,对他说,“金慕渊,回去我们就离婚。”
他发誓。
敢这样对他的女人从来就没出现过。
离婚?
当他金慕渊是什么人!
“你说什么?!”
女人大力甩开他的胳膊,当着他的面,拉着肖全的手臂率先走了进去。
真真当他是死了吗!
站在外面的徐来,突然走过来说,“爷,还是别进去的好。”
金慕渊火气正大,猛地听到这话就是一拳砸到了徐来胸口上,“什么意思?”
徐来硬生生受了,却还是恭敬地说,“苏小姐,现在不理智,爷需要给她时间。”
给她时间。
两年前,给她时间,结果她跑去找了肖全。
两年后。
当着他的面,她还是去找了肖全。
金慕渊眸光晦暗不明,直接走了进去。
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一看到他进来,就像头发了疯的母牛一样。
她狂怒的吼着,“你为什么有脸来?!!你为什么!”
金慕渊不明白,这个向来惯会隐忍情绪的女人会因为父亲去世,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却还是想把她揽在怀里,好好抚慰她的情绪。
可女人的话却句句戳在金慕渊的心口。
“滚开!别碰我!你这个伪君子!”
他金慕渊,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还是在众人面前。
可是,看到女人哭得满脸是泪,他却没有想发火的迹象,只想把女人揽在怀里,安抚着她,让她平静下来。
“苏燃,别无理取闹。”
他以为她是受到了刺激。
却不曾想。
她竟然是把她父亲的死怪罪到他身上。
甚至还怪罪到了安雅的身上。
女人颤着嘴唇,表情凄厉,声嘶力竭,“我爸,他,是被你们害死的…你,和秦安雅,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几乎是瞬时,他就把目光瞪向了肖全,“谁说的?!
肖全倒也能耐,硬是从后方挤过来,和他对视。
不,是俯视他。
眼前的女人站立不住,像是随时都会摔倒一样,声音微弱,“金慕渊,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她说,“开车撞我的是秦家的人,拍我照片放到肖全结婚典礼上的人也是秦家的人!”
在他目光错愕间,又听她撂下结论,“我爸的死,你们也脱不了关系!”
苏正义的死,居然能和他扯上关系。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疯了。
那么,就是他疯了。
他居然能允许她一直疯言疯语的说这么多。
看到她大口喘息着,金慕渊直接一手挥开肖全,想要揽她入怀。
却听到这个可恨的女人,再次跟他说,“我要和你离婚!”
吼出来的声音,刺激着每个人的耳膜。
紧接着,女人昏倒在地。
金慕渊胸腔里说不出的愤怒,尽数化作一声怒吼,“都别碰她!”
这个女人。
一直有能耐逼疯他。
一次,又一次。
离婚两个字,就像吃饭一样随口说出来。
他好不容易和她结了婚。
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可以把她拴在身边。
却原来。
这个女人。
从一开始。
就没想过,和他一直在一起。
她说,离婚。
她说,金慕渊,我要和你离婚。
金慕渊一边把她抱到医院,一边在心底呐喊着回复着她。
苏燃,你做梦!
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只能!
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