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等一行人来到了新**县府衙,里面早就已经为马岱和姜维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酒宴他们这一日一直庆祝到了深夜方才尽兴后,也就各自都散去了。
第二天下午时分,刘禅就开始在大堂之中召开新一轮的作仗会议。
因为如今的军事推进,有所推迟,导致追击张既的军队的事情被拖延了,所以刘禅这边必须在接下来的时候,加快仗争的进度。
等到所有人都各自入座之后,大堂里面的气氛顿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所有人都收敛了进来时候,脸上所带着的笑容。
姜维是第一次参加刘禅所召开的这种作仗会议,而且参加者的身份登记那确实都相当高,加之即使是在曹魏当中郎将的时候,他其实也从未参加过这样的会议,所以心里也不免感觉紧张。
所以,姜维即使是敬陪末座,但是却是再座所有人里面坐的最为笔直的一个人了。
刘禅即使最在最为里面的中堂,但是目光在躺下诸人的身上扫过之后,也依然发现了姜维的紧张,便很是和善地向他笑了笑。
姜维则是低头向刘禅表示致意。
然后,刘禅这才开口宣布会议的开始。
刘禅首先对费祎问道:“费大人,如今汉**郡的敌军情况如何了呢?”
费祎带着一丝苦笑,但是却很是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张既的人马根本不和我军**仗,他们已经一路退却到了榆中城,目前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退过**河。如果他们就此渡过**河,深入金城郡腹地,那么我们先前所预计的一种极坏的情况就出现,这仗就很难打了:金城是苏则的根据地,那里不仅地形复杂,粮**运输困难,而且苏则本人在那里深得民心,对我们很不利。”
刘禅听到费祎这样介绍,心里感觉很吃惊,随即在桌案上面展开了一份作仗地图,看过之后,说道:“张既的人马若是退到榆中,那就是已经到了**河边了,距离我们这里有一千二三百多里吧?”
“对的陛下,应该是一千二百。”费祎很自信地说道,“我们这里的军队,即使以最快地速度行军,估计也要十几天之后才能赶到榆中县,因为那边的路非常不好走。”
马岱是凉州的本地人,虽然离开雍凉已经有很多年头了,但是对当地的情况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就问道:“请问费大人,我军在平襄城驻扎有可以用来支援作战的部队吗?”
平襄城位于广魏郡,在天水郡的正北方向,距离西北方的榆中县其实还有比较远的距离。
费祎立刻回道:“没有。但是我们现在手头上并非没有人马可以北上平襄城。若是有所需要的时候,盖猛将军的骑兵队可以直接开赴平襄城。”
刘禅暗暗摇头,似乎对此并不想过多拖入兵力,盖猛的人马现在肯定早就过了平襄城了。
然后,就听姜维坐在最底下,低声说道:“若是让盖猛将军的骑兵队孤军深入的话,以敌人的仗略纵深来看,那可就是很危险的。”
费祎显然是听到了姜维的话,也做出了相应地回答,毕竟他是刘禅所指定的,帮助皇帝处置各地军情的人。
费祎是担忧地说道:“曹魏军退得很快,不,应该说是非常快。所以,我们的人马也只有拼命追上去,否则能够怎么办呢,至少要把他们**得无法****,否则就那样让他们大摇大摆地回到金城郡吗?何况,曹魏军撤军的决心之大,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他们根本不要汉**郡,而是放弃了所有的城池。”
刘禅看了看马岱,问道:“马将军对现在的最新战局有什么看法?”
费祎看了他一眼,说道:“末将认为,我军必须给张既和苏则的曹魏军以致命**打击。至于李白元的羌胡人马,末将的看法是,能够歼灭则歼灭,不能够歼灭,则可以如同治元多和高时黎他们那样进行招降或者招抚。不过,以李白元的悍勇,以及跟张既那种极深的渊源而言,对他进行招抚一事,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有结果。”
刘禅点点头,似乎是在思索,变得沉**不语。
榆中城位于**河岸边,在金城郡的最东端,位于今日之甘肃境内,已经是很西北的地方。
在那里的东南方附近,最险要的地方就是一条一百多里长,叫做**沙谷的峡谷了。而且,这是通往榆中城的**通要道和捷径。
张既的一部分人马,现在已经身处榆中县之?**?br/
张既的脸**非常难看,整个人都已经瘦得变成了**包骨。他的伤势本来就是极其严重,索**的是,即使这一路上长途颠簸的行军,倒也没有让他的伤势恶化。但是问题其实也不小,伤势一直都没有恢复的迹象。
所以,对于张既而言,这样的病**其实非常拖累人,日子似乎永远见不到头,唯有整日躺着,饱受伤痛的折磨。
苏则缓缓走进了张既的大帐,示意两个随军的医师先出去一下。
苏则这才走到了张既的建议床榻前面坐下,轻声呼唤道:“德容,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张既这才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虽然还是充满了睿智的光,但是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神采了。病痛,把他折磨得非常厉害。
张既见到来人是苏则,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文师,我还好。现在的身**虽然疼痛,但是我还忍得住。听人说,成都的那个医国院的医师们,经常帮人开膛破肚,然后再将之用针线缝合起来,那绝对是比我现在痛的多了吧?我现在想起来都感觉一阵**骨悚然啊!”
苏则并不想去管益州的什么医国院的鸟事,他现在就关心张既的身**状况。
他痛苦地摇摇头,伸手握住了张既的手,坚定地说道:“德容,你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等我们跟蜀汉军打完这一仗之后,我就可以安全地带你回金城去养伤。然后,等你身**养好了之后,你就继续带领我们收复雍州和长安三辅。到时候,我们再去洛**拜见新天子。你知道的,长安距离洛**很近。”
张既嗯了一声,但是声音里面却显得有些悲伤,似乎没有什么底气。
他的心里可能认为,苏则的这一番话,其实是安**的成分占据了大多数,以他自己目前的伤势来看,十有****是要死在这半路上了。
所以,张既索**就重新闭上眼睛,张开了苍白的嘴唇,小声问道:“高时黎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吗?”
苏则这时候,脸上地肌**忽然**搐了几下,显得非常生气的样子。
但是,苏则因为不想刺激到张既,最终还是强行压制住了怒火,否则以苏则那样的直人的火爆脾气,早就大声叫骂起来了。
苏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高时黎那边确实是有消息了。”
张既惊喜地睁开眼睛。然后,他才看到了苏则脸上的怒**。
张既对苏则的**格比谁都要了解得深入,知道事情只怕不会如意了。
张既便急忙问道:“高时黎的人马出事了?”
苏则点点头,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压低声调说道:“我们刚刚得到消息,他们在安定郡的玉峰山附近被刘禅的大军夜袭,并且进行了四面包围,最终不仅唯有战败,听说高时黎、度也高和西飞雪三人都相继投降了。”
苏则说道激动处,声音随即变得高昂了起来,可见因为失去一支盟军,他的心里的愤怒。
苏则接着说道:“还有,你的仇敌治元多已经加入了蜀汉军的阵营。哎,看来治元多那个人真的是恨你入骨啊!”
如此之重大的变故,顿时就让张既惊呆了,他呆呆地望着屋顶,好长时间都没有做声。
半晌之后,张既才问道:“你确定高时黎他们都投降了吗?”
苏则气愤说道:“我这边暂时还不能够确定他们是否已经投降,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高时黎三人确实都被蜀汉军抓住了,否则到了这个时候,不会不来见你这个身受重伤的老朋友的。”
张既无奈地苦笑一下,说道:“高时黎他们对我这个朋友,应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能够理解他们的处境,也理解他们的做法。至于治元多,哎,我跟这个人这辈子的仇恨是解不开了。当年,我确实不应该杀了他的部族和好友那么多人。这件事现在是管不了了。文师,高时黎他们赶不回来了,那我们想要在**沙古击败蜀汉军追兵的计划,可能就执行不了了。”
“是的,德容,我就是来找你商量这个事的。”苏则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蜀汉军的先头追兵部队已经距离我们不到二百里的距离了。”
张既闻言,双目之中似乎因为敌人的道理,心情激动下恢复了一点神采,问道:“文师,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否可以截断他们的粮道?”
“是的,我确实有打算截断他们的粮道。”苏则稍稍思索了一下,说道,“郭飞和杜正两人的部队现在都埋伏在城外的石子山上,如果蜀汉军急躁冒进的话,我们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伏击,趁机歼灭汉军一部分人马。然后,我军成绩他们封锁**沙谷谷的两端,彻底断绝汉军的粮**补给线。”
张既的身**虽然病的厉害,但是从刚才的一番言谈来看,他的意识依然非常清醒,反应也依然够快。
所以,张既想了想,说道:“想要在**沙谷击败敌人的话,出动军队的时间点的选择就非常之重要。我觉得,我们可以等陆逊的大军开始进攻榆中县的时候。”
苏则赞同地点点头,说道:“蜀汉军本来落后了我们一大截的距离,肯定是去攻打天水郡给耽搁了。所以如今这一路追来,必然显得极为匆忙,所以携带的粮**必然有限,否则就更加难以追上我们了。所以,以我的想法是,可以让陆逊先攻上几天榆中县。你看呢?”
张既说道:“我们现在要分出很大一部分兵力埋伏起来,所以手头上可以运用的兵力,必然是要少于陆逊的人马。双方若是在榆中县打起来,我军的伤亡可能很大,这个还是要慎重一点好。我们最好能想个计策,让敌人以为我们缺粮。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就会想要**迫我们举兵投降,而才会对榆中县会只围不攻的策略了。”
苏则闻言,忍不住拍了一下手掌,,赞道:“德容,你的这个法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