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洗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慢悠悠地从浴室里出来了。
躺在大床上,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关系,严黎川他喝醉了,所以根本不怪他。
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严黎川就不会记得今晚的事情了吧?
那么,自己也忘掉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杜蘅早早地就被吵醒。
原因是佣人叫醒她,让她陪着严黎川一起吃早餐。
穿上纯白色的铅笔裤和荧光绿的T恤,头发松松地扎了个马尾,她洗漱完毕就飞快地冲下了楼。
经过昨晚的严肃思考,她决定,以后就算情况再紧急,自己也不要穿着睡衣出现在严黎川面前了。
昨晚的事件,充分的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穿睡衣的样子也许是太撩人了,才会让清心寡欲的严黎川把持不住。
这只是客观条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
这样想着,她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的情景触目惊心。
优雅完美男人手中拿着锅铲,正在瞪着敌人一般地瞪着平底锅里面的那两个煎蛋。
灶上的火开得很大,滋啦啦的油沫子炸得到处飞,男人却拎着锅铲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在折磨锅里仅有的那两个煎蛋。
当然,煎蛋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
这男人不是会做蛋炒饭么?怎么连煎蛋都做不好?
严黎川正在焦头烂额之间,眸光瞥到一旁正在悠闲自在观战的杜蘅,脸色瞬间就严肃了起来:“小杜同志,还不过来帮忙?”
他只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觉得愧疚,所以想要趁着她没醒来的时候给她做点早餐,却没想到,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却比他平时看到的折线图还难。
杜蘅摇了摇头,小杜同志这称呼真难听。
她走上前去,躲着油沫子,调小了火,夺过他手里的锅铲:“你不是会做蛋炒饭么?怎么煎鸡蛋都做不好?”
她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的对待他。
“那个和这个不一样!”严黎川有些尴尬:“那个简单!”
他才不会说昨天的是秦楚来家里偷偷给做的。
杜蘅摇了摇头,明明蛋炒饭比煎鸡蛋难了太多好么?
严黎川抿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去了餐桌那边摆好碗筷,当然,还有被煮糊了的粥。
杜蘅煎完鸡蛋从厨房出来,看到的画面就是严黎川坐在餐桌前面板着脸,面前是小咸菜和煮糊了的米粥。
她摇了摇头:“昨天的蛋炒饭不是你做的吧?”
不会煎蛋,不会煮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蛋炒饭?
想起他在厨房里和平底锅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杜蘅有些无奈,果然啊,像他这种简单粗暴的男人,怎么能懂得做饭这种事情呢?
“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他有点不高兴,仰起脸来,冷冷地看着她。
左脸上那明晰的五个手指印在晨光下十分明显。
看着他的脸,杜蘅有点心虚,掩住心里的情绪低头喝粥,不说话就不说话好了。
万一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掌印……
肯定会跟她没完的。
吃完米粥放下碗筷,严黎川好整以暇地看着杜蘅:“小杜同志,我有事情要和你聊聊。”
杜蘅头都没抬:“什么事?”
“小杜同志,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他的声音冰冷而严肃。
杜蘅不得不抬起眸子……
果然,男人的左手正指在左脸上的掌痕的位置,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她不说话,喝完了粥不卑不亢道:“你活该。”
她的声音不大,小到只有自己能够听到,偏生对面是听觉敏锐的徐之昂。
他皱眉:“我活该?小杜同志你解释清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他这样一板一眼地指着自己脸上的指印问她的样子,让她莫名地觉得想笑。
她放下碗筷,白了他一眼:“你就是活该,我要是不打你,你就……”
“就
怎么样?”他追问。
“反正……你别问了!”她皱眉撇撇手。
“就要问。”他步步紧逼。
杜蘅抿唇,终于忍不住:“好,我打你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能……”
严黎川五官带笑,静静地看着她:“不能怎样?”
杜蘅别开脸不去看他,但还是忍不住脸有些红,想起昨晚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不觉得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我还有事,自己慢慢吃。”她咬了咬唇,扔下严黎川一个人,蹬蹬蹬地上了楼。
这是落荒而逃了?她不是向来比他还要淡定?
严黎川坐在餐桌前,紧抿的唇终于微微地上扬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这个骄傲不服输的女人,虽然很没用情绪,但是也……十分可爱……
可是……
他扫了一眼面前狼藉的碗筷。
没吃完就走了,他做的饭到底是有多难吃?
“先生,该出门了。”
严黎川点头,将衬衫袖子放下来,修长的手指动作利落的扣上袖口收回心神,大步流星的离去,高大昂藏的背影逆着光,却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手下们早就等在别墅门口,训练有素的帮严黎川打开车门,然后上车离去。
杜蘅趴窗口看那一排扬长而去的车队,心情却越发沉重起来,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带着一束强烈的光,迅速逼近她的堡垒。
张妈敲门进来:“夫人,到换药的时间了。”
杜蘅想一个人静一静:“张妈,你把东西放下吧,我自己来就行。”
“可……”
“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龙门市最高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迅速成为整个龙门地标性建筑,而这座大楼正是盛天集团龙门区的办公中心。
顶层会议室,全开式的镜面玻璃,映衬得整个空间浑厚广阔,身着羊绒大衣的男人正半眯着眸子坐在主位上,那浑然天成的气度压迫感十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