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突破了?”温如玉用帕子擦拭着发丝上的水渍,感受到身边那股无法掩饰的汹涌的灵力,面上尽是惊喜。
“嗯,君阶一星。”谢安青点头,为女儿的敏锐感到讶异。
灵师一般只有突破时,或是作战时才会显露实力,寻常时候,要察看一个人的修为,往往需要借助天眼玉。
仅仅凭借肉眼打量,或是感受气息,是无法看出来的。
“玉儿,你是怎么看出来,娘突破了?”
温如玉说:“女儿学过望气术,能够看出一个人的灵力修为。”
望气术是一种简单的魂术,在风苍帝国,几乎是每个御灵师都会的。不过在这南月国,反而成了秘术。
“玉儿很厉害。”谢安青面上露出笑容。
温如玉将帕子搭在一旁的架子上,问道:“母亲,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府?”
谢安青说道:“正好,十月初十是你的生辰,十五岁及笄之礼。咱们后天回府,娘会为你大办一场,让皋城的人都看看,我的玉儿有多优秀。”
因恢复了实力,她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刚硬。
温博盛,贺莲,那两人欠她的,她会亲手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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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很喜欢她这样,说道:“母亲,你身上的毒,可知是谁下的?”
尽管有了猜测,她还想要确认一下。
谢安青面色一黯,摇头。这中间牵扯的人和事比较复杂,她并不想让女儿蹚进这趟浑水中。
难道不是三夫人?温如玉暗自思量。
她本以为是三夫人为了争宠动的手脚,但看母亲的神色,却并没有这么简单。也是,当初是皇族狩猎,宫中的药师确定了母亲的病情。
那就是说,此事或许与皇族之人有关?
“母亲,时辰不早了,您赶紧回房休息吧。”
谢安青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等头发干了再睡,娘先走了。”
轻轻地关上了门,回了隔壁的屋子。
屋子里就剩她一人,温如玉这才从魂玉中取出这几日来的收获,一大堆野生药草,还有一块车盘大小的原石。
这块原石是她从药草下面发现的,天然生成,她能感觉到里面的灵气。只是开玉需要工具,解玉刀,磨玉砂等一样都不能少。
“制作养魂玉的药材,还有天蝎草、金铃子、萆薢、地龙角四样没有采齐,这四种药草无法以其他替代,又极其难寻。要恢复魂力,恐怕得花上许多功夫了。”
那块三品养魂玉,她已经用掉了,对于修复她的魂玉破损,是杯水车薪。
魂玉上的伤,但凭修炼是无法弥补的。只有找到养魂玉一类的药玉,才能使她重回昔日的修为。
“看来,只有到拍卖行中试着找找了。”
无论是成品的灵玉,还是那些珍稀的药草,一旦在拍卖行中买,就意味着绝对的高价。
温如玉一想起自己现在是一穷二白,身上只有数百两白银,就有些心焦。她已经不是那个一开口就有人送上修炼资源的温家天才了,现在的她,一切都得靠自己。
“该好好准备赚钱了,明日就去药田里,多采摘一些普通药草。”无论是母亲,还是她,未来肯定需要大把的玉石。
有了药草,只要再去买些原石,就能继续炼玉。
翌日,绵绵秋雨终于停歇,金日回归,驱散了恼人的湿气。
早饭后,温如玉淡淡说道:“母亲,我想去药田里看看,顺便采摘些用的上的药草。”
谢安青知道女儿是个炼玉师,因此一下就答应了:“嗯,娘带你去吧。药田里种了数百种药草,你要什么,娘帮你采。”
秋菊和秋霞也要跟着去。
找了几个大背篓,拿了药锄和铲子,几个女人一起在药田里忙活起来。
三个看守庄子的汉子亲眼看着,心痛得滴血,却敢怒不敢言。大小姐是个地阶灵师不说,就连夫人也恢复了修为,这十几年做的那些事,够他们死十次都少了。
哪敢在这个势头下,惹恼他们。
挖了一上午的药草,温如玉和谢安青两个还好,秋菊、秋霞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秋霞抬头抹了抹用袖子汗珠子,正准备说回宅子吃完午饭再来,遥遥地望见一架灵兽车正向庄子飞驰而来。
“夫人,小姐,你们快看,有人来庄子了。”
秋菊说:“小姐,似乎是府上的灵兽车。”
确实是温国公府派来的,车上坐的是三管家金荣,是谢安青的熟人。
金荣一见谢安青,就跪倒在地:“夫人,属下终于见到您了。”
谢安青面上有几分动容,叹了口气,“金荣……”
金荣是她当年陪嫁的侍卫,更是赵嬷嬷的儿子。当年,她被驱逐到庄子里,自己的人手要么背叛,要么被发卖处置。她以为金荣早已不在,竟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金荣以袖子擦泪,说:“都怪属下无能,保护不了夫人。”他的卖身契早已落在三夫人手中,作为奴才,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这些年也曾偷偷打探过,却得不到一丝消息。
谢安青秀眉微蹙,问道:“起来吧,金荣,你来庄子,可有事情?”
金荣依旧跪在地上不起,低头回道:“国公爷派属下来接大小姐回府,说有急事。”
“什么急事?”温如玉眼眸一眯,淡淡问道。
本打算明日再回,未曾想会突然有人来接。
金荣面色羞惭,声音低了几分:“二小姐修炼时受了伤,无法参加皋城大比,国公爷让属下接大小姐,说一定要让您回来,否则,自断双臂。”
温如玉有些恶心。
她敢断言,温国公肯定是知道金荣是母亲的人,所以才派他来。
谢安青皱着眉头,淡淡说道:“既然如此,玉儿,咱们今日就回府吧。”
单冲着赵嬷嬷这么多年照顾自己的情义,她就不能枉顾金荣的安危。只是想到要回温国公府,除了有些抗拒,内心更多的却是一种激动和躁动。
温如玉点头,“好,女儿听母亲的。”
不就是参加皋城大比么,她相信,有人比她还心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