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会注意的,你别乱动,我现在给你上药。”
安晓兰脱下安晓凤的外衣,看着两条肿起的青紫棍痕,心里对安老爷子两口子满腔的恨意。
“姐姐,你怎么会跑到山上采药呢?我听人说山上有野猪豺狼的,都是会吃人的野兽,村里除了猎户都没人敢上去。”
睡了一觉醒来的安晓凤还是很虚弱,每开口说一句都会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但如果不说话的他们会更担心她。
“是杨景跟我一起去的,可能上天垂怜我们,没有看到什么猪跟狼的,小兔子倒有看到。”
“小兔子?嘶……真,真的有小兔子吗姐姐?”
安晓凤一激动动作幅度大了些,后背的伤一扯到痛的冷汗也流了下来。
“让你别乱动怎么不听呢!乖点晓凤,你要是喜欢兔子改天姐姐给你找来。”
安晓兰不忍心责备,一手拿着捣碎后滴着汁的大蓟往她背上轻轻的敷着,丝毫不敢马虎,就怕一个不小心量不好力道弄疼了。
“真的吗姐姐?你真要给晓凤找小兔子吗?”
即使背上很痛,可玩心驱使,安晓凤还是急急追问。
“我的小祖宗,你就别乱动了,不然弄疼了怎么办?”
安晓兰无奈的看着被药汁碰到的被子,自己只不过是顺口一提,谁知道安晓凤会这么来劲。
“只要晓凤你快些好起来,姐姐答应你,一定给你找到一只可爱的小兔子给你当玩伴,这样总可以了吧?”
安晓兰继续拿起一把草药揉成形状再往安晓凤背上敷上,见她这么喜欢小动物的样子心里也有了主意。
“嗯!晓凤会快快好起来的,姐姐真好。”
“傻丫头,不对你们好那对谁好?”
今天变故让安晓兰的心境有了不一样的改变,从前的她总是觉得能忍就忍,都是一家人又是长辈的,她不应该顶撞,长期的压抑使她一碰到强势的人就会缩回龟壳,畏畏缩缩的任人鱼肉。
“痛吗晓凤?”
瘦的只有皮包骨的后背全敷满草药,光看着就触目惊心。
“比先前好很多了姐姐,凉凉的又有点热热的,没有那么痛了,好神奇啊姐姐。”
也许是草药真的缓解了不少疼痛,安晓凤声音听着没有那么压抑虚弱了,现在的她是真的感到好些了,头趴在枕头上,笑眼眯眯的看着安晓兰。
“那就好,姐姐都担心这药性会烈,就怕你受不了。”
“不烈,姐姐你真厉害,连草药都懂,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花钱找医生了。”
安晓凤好不崇拜,姐姐这个词在她心目中就好比神一般的存在,谁都不可以亵渎。
“姐姐哪里懂这些,是杨景他带我去找的,以前他跟过老医生采过药,正好懂一些。”
安晓兰失笑,找了一件破衣裳出来剪成布条给安晓凤的伤口包上。
“哇,杨景哥哥也好厉害呢,但是还是我姐姐厉害。”
“噗,好了晓凤,你休息下,别乱动就行,有什么事你叫一声。姐姐先去做午饭,下午带明子到学校上学,然后再回来照顾你,你一个人在家能行吗?”这傻丫头是担心她被打击了么?
安晓兰想的是顺道给安晓凤的班主任请几天假,至于功课上她就给她补上就行,回到学校也不怕跟不上进度。
“姐姐不用担心我,你跟明子上学去吧,我一个人能行。”安晓凤一直觉得自己是家里最弱的,除了拖后腿就没什么优点了,让姐姐放着学业还来回奔跑的照顾她,她实在不想看见她这么的辛苦。
更别说姐姐是那么重视学业的。
“那怎么行!别乱说话,这事听姐姐的。你先睡会儿,我去做饭。”
“姐姐……”
安晓凤见自己的提议遭到反对,只好乖乖听从安晓兰的安排。
“明子,姐姐去做午饭,你要是听见二姐喊人就告诉我。”
安晓兰把剩余的大蓟放在了院子里晒着,随后走进了厨房内忙活。
就在她摸到额头上的伤口时,脑中瞬间闪过一丝重要的讯息。
“昨晚门上泼的粪便还有诅咒的稻草人,真的是刘氏做的?”
她了解的刘氏从来不会那么迂回的去报复一个人,有什么委屈当场就撒火了,怎么会用这恶毒的法子?
万一不是刘氏干的,那又是谁?
安晓兰不免感到忧心忡忡,总觉得无形中还隐藏着潜在的敌人,可是她哪来那么多仇人?在刘氏的打骂下每天从早忙到晚,吃的吃的饱还是未知数,哪会有树敌一说。
想到这里,安晓兰更没有头绪。
“姐姐,姐姐,火,火要掉出来了啦!”
安正明猛地叫了起来,一下子把出神的她给拉回了魂。
“哎呀!好险好险。”
原来她生火的时候走神了,烧了大半的木柴眼看就要从灶口掉落,旁边堆着干燥的木柴还有纸屑,万一引燃了真的是可大可小了。
“姐姐,我刚才喊你好几声呢,你怎么老看着地上发呆呢?”
安正明摸着小心脏,好害怕的样子。
“是姐姐不好,幸亏明子你来的及时,要不然姐姐就闯祸了。”
安晓兰也被吓了一跳,这关键时刻走神还真是要不得。
“姐姐一定是太累了,让正明来生火吧,以前我在老虎婆家也烧过火的。”
安正明迈着小短腿走来,站在她的面前毛遂自荐起来。
“老虎婆?那是什么?”
安晓兰头次听到安正明说出这样的话,好奇的问道。
“就是跟老虎一样凶的人啊。”安正明笑嘻嘻的说道,拉着她的衣袖要她起身。
“你哪里学来的明子?”
她身边的人都没说过这样的话,首先可以否定掉。
“班里王二虎说的呀,他说他奶奶可凶了,私底下都叫她老虎婆。咱奶奶也好凶,那也是老虎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