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晚会拒绝杨坚的告白后就没再见到他,我虽然担忧,但想着杨坚这个时候怕也不想见到我,所以就没去找他。
这时听到杨彩虹提起杨坚我有些愧疚的问道:“杨坚最近还好吗?”
“不好。”
杨彩虹看着远处操场的杨桃树忧伤的说道。
“啊?他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听到杨彩虹简短的回答后便不再说下去,我着急的追问道。
“他的精神分裂越来越严重了。”
我想起了杨彩虹前些天给我说的杨坚白天感觉自己是个小公主,晚上是个小王子的病症,“是因为我吗?”
难道杨坚因为我的拒绝刺激了大脑神经,导致病情加重了?我忧心的想着。
杨彩虹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像是安慰我般笑了笑说:“不怪你。是他自己走不出心底的阴影。”
知道杨彩虹是为了让我不自责,可是的确是我的原因导致杨坚病情加重。我更加愧疚起来。
“都怪我,我明明知道杨坚的病情,还直接拒绝他,要是当初我先答应下来,再慢慢解释给他,他就不会病情加重了。”我后悔的说。
“你想听听他的故事吗?”
杨彩虹不再和我纠缠错对的问题绕开话题问我。
“你说的是杨坚发病的原因?”
“嗯。”杨彩虹回答道。
我连忙点了点头。
如果知道了杨坚生病的原因,那我也许可以根据前世的经验,治好杨坚。
杨彩虹带我到操场的一边开始给我讲杨坚得病的诱因。
“从你认识我,你也许听过我说我父亲,却没听我提起过我母亲吧?”
杨彩虹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仔细想了想,的确。只听杨彩虹说过杨坚得病后,父亲带他们去县城的大医院周转看病,却从来没有提及过他们的母亲。
于是我点了点头。
杨彩虹苦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母亲在杨坚五岁,我八岁的时候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从那以后,我们都是和父亲一起度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现在在我眼前的杨彩虹和我认识的那个有点不一样,她的身上退去了锋芒,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忧伤。
“我知道母亲这一走肯定就不会再回来了,可弟弟一直相信母亲会回来。于是他夜夜抱着母亲给他讲故事的童话书不睡觉的苦等,怕他一闭眼就错过了母亲回来。”
“所以杨坚这样是和母亲的离开有关。”我恍然大悟的插嘴道。
“是,他一直不睡觉苦等着,身体熬不住便晕了过去,我和父亲连忙把他送到卫生所。可从他在卫生所醒来后便开始神经恍惚,除了我和父亲外不与人交流。”
“那他除了不与人交流还有什么症状?”
我向杨彩虹问及杨坚的具体病状,希望能从中找到关键所在。
杨彩虹想了一会儿说:“他白天的行为会女性化一些,晚上又觉得自己是王子,总喊着要出去拯救公主打巫婆。”
“公主、王子,这不是童话故事里才会有的吗?你刚刚是不是还说他每晚都抱着一本童话故事书。”
我着急的问,这也许就是源头。
“是,那童话书是我母亲在杨坚生日买给他的,从那以后每晚都会给他讲童话书上的故事哄他睡觉。”
“那现在那本故事书在哪?”
“杨坚那次晕倒后,我父亲便收了起来,担心杨坚看到会想起母亲又伤心。”杨彩虹解释道。
我似乎看到了救治杨坚的希望,激动的拉过杨彩虹的手说:“我们一定要找到那本书,也许那本书是救治杨坚的关键。”
“你是说我弟弟还有恢复的可能?可我爸爸托人找的国外的洋医生都说杨坚的病很难恢复成常人。”杨彩虹急切的问。
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不管怎么样都该冒险试一试。
于是我对杨彩虹点头说道:“让我试一试。”
杨彩虹想了一会肯定的说道:“你一定可以,你是第一个杨坚除了我和父亲外接触的人,自从认识你,他开始重新接纳这个世界,所以最近都没有发病。”
杨彩虹的话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的杨坚,元宵灯会,仓促下我拉错了人,他一声不吭的跟我跑了好几条街道。
为了赔罪我请他吃小汤圆,他看出我着急找我朋友,便顾不上烫的吞咽。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有人格分裂的疾病,便把他当常人一样对待,没有异样的眼光,没有同情的神态,更没有歧视的行为,所以那时的他才会用小鹿般清澈见底的目光信任的看着我。
可我却辜负了他的信任,在他向我敞开他世界的大门时,彻底的伤害了他。
“你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只有你可以,也只有你愿意帮他了。”杨彩虹看着我说。
我知道虽然杨彩虹平日里看似对杨坚有些冷漠,其实只是没有找到适合的相处模式。就像她自己说的白天她受不了杨坚,晚上的杨坚又受不了她,所以才日渐疏远。
我想他们姐弟的感情应该像我们兄妹一样,是父母离婚后彼此的依靠,只是他们的情况比较特殊。
杨彩虹听到我愿意帮助她一起治疗杨坚,开心的说:“这些年我和父亲听够了那些医生说他们无能为力,你是第一个给我希望的人,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很谢谢你!”
看到这么客气的杨彩虹我都不自在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不是说我们是好姐妹嘛,谢什么,这是我该做的。”
听到我这样说杨彩虹才不再道谢,她看着远处的杨桃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你知道我和杨坚为什么总喜欢去那吗?”
“因为我们小时候,爸妈经常带我们去那玩,给我们摘桃子。”
我第一次听到杨彩虹提起她小时候的事,看着她回忆往事时嘴角的笑容,我知道想念母亲的不止杨坚,她也渴望母亲回来吧!
“好啦,快回去上课,我们晚上再商量如何治疗。”
杨彩虹推我回教室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