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这里面的‘饺子’真是吃的那种饺子意思吗？”
“……”
瘫在一旁的花蕊蕊动都不想动，车里的空调吹得让人打颤，她现在连擦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只想睡一会儿。
最后还是张浩南帮她清理了一下，车队又兜了回来，然后去了松江理工大学。
张直勤早就跟研究所的人聊了起来，小礼物是一点儿都不缺，购物卡是肯定要有的，至少“沙记”和“沙洲兴隆”这两个地方，是家里老娘老婆最喜欢的去处。
“张经理，张总不会堵车了吧？”
抬腕看了看时间，专门打报告的秘书收到了老板的眼色，赶紧借着话头问道。
“我让人问问。”
张直勤吩咐了一下，刚要打电话呢，他自己秘书接到了电话通知，两分钟后就到。
车队抵达松江理工大学，校长因为去京城开会，所以是副校长和光电信息与计算机工程学院院长带队来迎接。
还有兵器工业集团的代表，不过这个代表只是光电信息与计算机工程学院院长庄雪岩的下属，毕竟庄院长本身就是兵器工业集团的科技委员会委员。
这两年因为国防压力巨大，很多又都是应急支出，比如大前年引进的“现代级”驱逐舰，四艘两批次花了二十个亿……美刀。
都不用二十年后，十年后都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然而事实就是此时的国防压力极其恐怖，你得花钱，可又没有那么多钱。
哪儿不需要钱？
这钱从中行过手，每天堵中行总部大门的部委机关多到吓死人。
每个人拿出来的理由都是“人命关天”的，没有夸张，是真的每天都有悲剧在上演。
缓过来那都是几年后的事情。
张老板为什么豪横？！
因为他现在能让一部分部委的同志扬着下巴走路，难得打一回“富裕仗”，多少年没见过这个了。
天仪所还上马了一些光学卫星，“财神爷”用不用得上先不提，假设他能用上，射一送一，光学卫星是国家的，通讯卫星是“财神爷”的，各取所需。
庄雪岩跟张浩南见过好多回了，也是老朋友，他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术人脉能够变现，也是因为张浩南的帮忙，去年都变不了现，但今年情况得到了极大扭转，其中当然也有“特鲁姆普集团”的帮助。
能让大家都有好处，这是“财神爷”特别受欢迎的一个优点。
再者就是张浩南跟安东省的科研单位也沟通过，虽然直接在安东省投资生产线很难，但是可以技术入股，然后在冰城一起合作半导体以及光电产业。
总投资规模还不好说，但通过“西兰县开发计划”，有个五千万到一个亿的起步资金，就能开始投产一批工业用半导体，不需要你多少多少纳米，重点是耐操。
“沙食系”的工业用零部件总量非常恐怖，之前其实考察过冀北省大城山市曹妃殿，不过因为各种地方、部门之间的老派势力，也就没有谈妥，暂时还是整合到了南郊区。
但又因为发电厂投在了河对岸的冀北省，因此冀北省的省府大院，也悄悄地打听过，能不能分流一部分先进生产线过来。
为了壮胆，冀北省还拉了津门市的几个重点企业，为的就是防止这事儿被京城内部截胡。
可不是什么阻挠，没有阻挠，京津冀的优质企业本身就是京城先拿，城市定位和未来规划就是这样。
一线工人地位高时，钢厂是不可能扔去冀北省的，但城市发展主题朝着“青山绿水”而去，那钢厂的产能就可以转移到冀北省。
这其中议论不出个什么对错来，只能说定位就是这样。
张浩南在东北的投资也是如此，中央有既定的规划计划，但在计划之外，如果当地省府大院能力强，又或者某些个人、企业能力强，计划之外再创辉煌也是可以的。
刚巧张老板本人就是“计划之外”，他人是计划外的，钱也是计划外的，组织关系也是计划外的，他想要在冰城投半导体，没人敢放屁。
庄雪岩知道张浩南有这想法，因为松江和建康的投资已经够了，再重复投资毫无意义。
但是，东北深厚的科研实力以及高端人才储备，要是不用起来……不赚就是亏。
黑水工大的本科生如果进汽车厂，到手的钱大概就是松江交大在本地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人才流动就是这么点事儿。
当然如果算上科研学术追求，那就更复杂了，去京城、松江、羊城当跳板的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人才已经不是外流，是去而不返。
现在“紫金科技”“金桥电脑”“龙盾安保”这三家企业，对光电相关产品需求量极大，而三家企业的高管，也没有能力从全国范围内协调资源，所以最终还是要仰仗大老板张浩南。
两江工业大学掌教真人安独秀给张浩南牵线搭桥，再加上兵器工业集团的穿针引线，原本就融洽的学术圈关系，现在更密切一些。
“噢，来了。”
张直勤看到张浩南下车的时候，就笑着对庄雪岩道，“肯定是路上找美食去了，他就喜欢寻好吃的。”
此时张浩南换了一身行头，就是普普通通的运动服，倒是旁边的花蕊蕊，换了一身碎花连衣裙，款式跟赵飞燕的一模一样。
戴着一顶超大的遮阳帽，也是赵飞燕的同款。 挽着张浩南的手腕，倒也挺大气的。
主要是花蕊蕊个儿高，踩着高跟鞋，比张浩南都要高。
“这不是赵老板吧？”
“咳嗯，花总，花总，花氏股份的股东……”
“……”
庄雪岩被雷了一下，暗忖这张浩南还真是够花的。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赶紧上前握手。
松江理工大学的副校长都要靠边站，因为论级别，还得是庄雪岩高一点儿。
当然了，张老板本人是在场众人中级别最高的，虽然国家也没说给他脑门上纹个待遇级别。
“庄老师！狗肉吃了没有？！专门去濑江山里买的狗厂肉狗，三十来斤，正正好啊！”
庄雪岩还没有走两步，张浩南撇开花蕊蕊的手，一个箭步上前，笑着握住了庄雪岩，紧紧地晃了晃，跟庄雪岩有说有笑，“我说要来松江理工光电信息与计算机工程学院读个研究生，可惜校长不让！”
“啊？哈哈哈哈哈哈……”
愣了一下的庄雪岩顿时大笑，连忙拍了拍张浩南的胳膊，“听说他去冰城消暑去了？”
“我安排的。一把年纪了，天天加班开会，脑子有问题，拎不清啊！我直接让人把他办公室的门都锁了，绑去冰城游山玩水。建军节一结束，应该就去黔中玩一玩，然后再去岭西看山水。”
掌教真人安独秀的行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庄雪岩听了竟是有些羡慕。
奶奶滴，都是暑假，凭什么老夫还要在这里研究“白光”？！
“吃过了没有？”
“在殷行路看到一家面馆，哎哟那个大排不错啊。”
“朝码头那边？”
“南面，小弄堂。”
“噢，我晓得哪里了，确实还可以，加面随便加的……”
两人聊起了面条，随后坐上了饭桌，然后吃起了狗肉……
大资本家和大科学家坐下来一起吃狗肉，学校里的宣传干事没敢多拍几张全景，都是找个角度拍人。
松江理工的副校长也挺客气，反正他不唱主角儿，就跟张直勤打听一些小道消息，主要是“沙食系”在光电产业上的一些想法。
兵器工业集团的代表也跟着听，因为部队里现在也有很高的需求，但是经费上，也就只能采购，要说增加多少预算在研究经费上，要等到明年。
而科学家们都是争分夺秒，庄雪岩想要两三年之内，把自己的科研资源潜力都榨干，他其实现在非常需要钱，能够出商业成果，那肯定是双手欢迎。
花蕊蕊不吃狗肉，她就是过来做个花瓶，现在还不具备跟赵飞燕一样的威慑力。
“我打算在东北投一个镜头厂，一个摄像头生产基地，庄老师，到时候还请多多帮忙。”
“是我要感谢你的支持，现在所里账面上就剩一百六十几万能动，研究生自己到处拉赞助经费。去年意外发现的光敏材料，也没有多余的钱投进来，兵器工业集团能拿出来七百多万八百万不到的实验经费，远远不够的。”
“我听说有个光伏热泵系统有了点眉目？”
“部队里优先。”
“这个不用担心，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
庄雪岩直接呆了一下。
“我在非洲有块地，打算做非洲的物流转运机场还有实验中心，只要光伏热泵系统效率达到最低要求，经费不是问题。”
在这里，张浩南没有提“训练中心”这事儿，武泰安还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严格来说，这其实是‘储能系统’的一环，也不是我的项目。”
“一个摄像头生产基地，技术入股，算百分之十到三十之间，谈多谈少看安东省研究所跟松江理工的沟通，怎么样？”
“多大规模？”
“全国最大。”
张浩南喝了一口茶，理所当然地说了一个让庄雪岩兴奋的市场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