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科夫斯基这一巴掌打得可是不轻,说老实话,如T中了枪伤的位置,郭守云即便不落个伤口迸裂,至少这一番痛苦是躲不了的了。
可现实如何呢?奇怪的是,在老霍那一巴掌落下之后,尽管着肉的声音不小,而且郭守云惨叫的语调也很凄厉,可说到底,他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痛苦的表情。
站在旁边,莎拉对此中的原有了解的是一清二楚,怎么说呢,自己这位老板绝对是个老奸,他的枪伤明明就在左臀上,可自从进门之后,他一方面告诉霍维两人自己伤在右边,另一方面呢,还故意时不时的护住右臀,对那真正受伤的左臀反倒不去理会。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恼怒中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就上了他恶当,他自以为这一巴掌可以让郭守云大受其罪了,可这结果
耍了一个小阴谋的郭守云一手捂着屁股,在俯躺的特制轮椅上哀号了半天,那种唱念俱佳的表演,令老成持重的维诺格拉多夫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他显然也上了郭大先生的恶当,因此,觉得霍多尔科夫斯基这一巴掌实在是打得太过分了。
“嘶不知道伤口裂开了没有,”把所有的表演都做到位了,又看到霍多尔科夫斯基似乎消了气,郭守云这才嘶哑着嗓子,哀声道,“我说米哈伊尔,你就算是不拿我当朋友,多少也得为你们两位自己考虑吧?现在的局势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我唯一想的事情就是赶快好起来,然后哦,至于说为什么妮娜知道这件事情而我提前没有告诉你们,这个也很好解释,你们两个同我交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事情我还用说的那么详细具体吗?”
也许是那一巴掌解了气,亦或是郭守云这一番话让霍多尔科夫斯基想到了更重要的问题,总而言之,在这一刻,诺大的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刚才吵得现在也不吵了,刚才闹的现在也不闹了,几乎是每一个人都在琢磨,郭守云这一次的假死,将在俄罗斯联邦内部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纯子,”显然对眼下这种气氛颇感满意,郭守云扭过头,对身后一脸疑惑的小护士说道,“来,推我回房间,嗯,记得一会把小渊首相送来的那瓶米酒拿过来。”
“都说了先生现在不能喝酒的,”小护士也不理会房间里众人的表情,她双手扶住轮椅的把手,一边推着郭守云朝外走,一边噘着小嘴说道,“红酒不能喝,米酒就更不能喝了。”
“都说了只喝三杯,”郭守云趴在轮椅上,嘀嘀咕咕的说道,“大不了这样,等我伤好了之后替你在东京买一处宅子。嘿嘿,妮娜给你的那些好处可办不了这件事,只要今天的事你不告诉她,这宅子你说买在哪儿,咱们就买在哪儿。”
“这”小护士现在还在东大医学院读书呢,而东京的地皮可谓是寸土寸金,郭守云提出来的建议自然是充满了诱惑力。
“不要这这那那得了,”在出门的那一刻,郭守云笑道,“我看就这样,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安倍夏美吗?嗯,回头我让人给你安排,那新宅子就买在她的寓所旁边,这样总可以了吧?”
“真地?”小护士这回抵挡不住诱惑了。如今地年轻人都喜欢追星。而刚出道不久地早安少女组合。显然就是她所追逐地明星组合之一。
“我还能骗你这么个小丫头吗?”郭守云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
这段时间在东大附属医院装死。郭守云所住地病房。实际上就是一个很普通地三人间病房。按照警视厅那边地说法。住在这样地病房里相对来说还安全一些。毕竟医院周边地环境复杂。虽然有自卫队负责外围警戒。可是那些手段高超地人。仍旧有潜入地机会。在这种情况下。住在条件相对来说差一点地普通病房里。更不容易被人找到。
“来吧。自己找地方坐。”在一行人簇拥下进入自己地病房。郭守云在小护士地扶持下挪上病床。大口大口地喘息一通。这才回头招呼道。“我这里条件差一点。你们可别嫌弃。纯子。去拿酒。顺便多准备几个杯子。嘿嘿。要是有那么两个清淡一点地下酒菜就更好了。”
“想得美。”小护士皱皱鼻子。哼了一声。扭身走出门去。
正如郭守云所说地。这病房里地条件很不好。除了几张木制椅子与三张病床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摆设了。不过幸好地
维两人也不是那种特别在意享受的人,对他们来说,)7简单根本算不了什么,也就是那消毒水的气味太浓了,让人感觉很不适应。
“八天,整整八天了,”趴在床上,郭守云将下巴垫在胳膊肘上,稍加思索之后说道,“在这八天的时间里,我除了在考虑一些必要的问题之外,剩下的时间,就在等你们两个过来了。”
“哐!”
将一把沉甸甸的椅子摔在郭守云的病床边,霍多尔科夫斯基还不等坐稳,便愤愤的说道:“怎么,还嫌我们来得晚了?”
“不,不晚,一点都不晚,”嘿嘿一笑,郭守云说道,“准确的说,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莎拉,波拉尼诺夫,你们先出去,”维诺格拉多夫没有动房间里的椅子,他径直在郭守云对面的那张病床上侧躺下,这才对站在门口的两个年轻人摆手说道,“一会儿那个小护士把酒送过来的时候,你们接一下,记住,不要让无关紧要的进来,听清楚了吗?”
“好的,维诺格拉多夫先生,”波拉尼诺夫点头应了一句,随后与莎拉走出病房。
“守云啊,现在这里没有什么外人了,”等到房门被关死之后,维诺格拉多夫长吁一口气,说道,“你给我说老实话,这次的事情究竟是你一早策划好的,还是刺杀发生之后的临时起意?”
“大家都是朋友,我自然不会瞒着你们,”郭守云面色一整,语气诚恳的说道,“说句真心话,如果说我对刺杀的事情一无所知,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我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些人竟然会这么看得起我,一次安排了两批人,哼哼,如果不是运气好,他们这次真的就如愿以偿了。
”
这么说着,郭守云将此前尼古拉耶夫那伙人的状况以及他所作出的一系列安排,如数交代了一番,在她看来,霍维两人的确不是外人,这些事情没有必要到现在还瞒着他们。
“我这是千算万算最终还是算漏了一点,”交代完了事情的始末,郭守云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所以呢,这第一批人我是控制住了,可对这第二批,却没有丝毫的防备。原本呢,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打算借此机会把事情搞大,顺便那军方那些不太安稳的家伙一手除掉。可这第二批人的出现,令我改变了主意。呵呵,尽管我这些天都藏在医院里,可莫斯科那边的事情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些日子叶列娜几乎每天都要同我联系十几次,以便及时将那边的情况通报给我”
“好吧,就算如你所说,这件事情你最后打算怎么收场?”打断老朋友的话,维诺格拉多夫皱眉问道,“你要知道,假死的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你现在把动静闹得这么大,全世界都知道你这家伙蒙上帝招宠了,可到最后呢,你又活生生的出现众人面前,这怎么向公众解释?”
“不错,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霍多尔科夫斯基点头认同道,“如果是我的话,只需要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反打你一棍,比如说,嗯,就说你这次假死是有意打击政敌,促成联邦秩序的混乱,虽然说这只是一种猜测,一种假说,可政治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阴谋论最容易寄生的地方,有一个人相信了,就会有更多的人相信,到那时,你麻烦缠身,洗都洗不干净。”
“谁说我装死了?”面对两位老朋友的指责,郭守云不为所动,他微微一笑,说道,“到目前为止,有谁得到这方面的确切消息了?我养伤的东大附属医院没有做过官方表态吧?日本这边也没有发布过官方声明吧?即便是郭氏集团,也从没出面证实过我死亡的消息吧?说到底,公布这方面消息的,就只是东京的几家媒体机构罢了。再有,此前日本政府方面同莫斯科交涉的,也仅仅是刺杀案这一方面,他们可没说过让谁对我的死承担责任。因此呢,我遭遇刺杀,这是真实情况,有银行方面提供的闭路监控录像为证,至于说有没有遇刺身亡,哈,这就是某些人一厢情愿的说法了,到时候即便是某些人想要在这方面做文章,他们也得拿得出切实的证据来吧?至于说那几家作出误报的媒体,简单的很,他们的主要负责人已经准备辞职了,只要时机成熟,他们自然会出面澄清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