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的电影剧本很多都是流水线式的创作方式,比如擅长写搞笑情节的负责搞笑的部分,擅长爱情的负责男女主的感情部分。
这样的好处是让最合适的人去最合适的地方,坏处是可能会对剧情方面造成不少削弱。毕竟人多了,前一个人想埋的线就不能太深,否则其他人写的部分不好融入进去。都是写剧本的,别人为什么要按照你埋的线去写,对吧?
莱拉还是更喜欢一个编剧负责一个作品的方式,那样虽然对编者的能力要求比较多,可写出来的东西也更连贯更流畅,想在里面表达出更深的东西也很容易。
《尖峰时刻》的剧本在她的要求下改变了不少,有些是原版中就有的改变,有些则是她按照记忆中原版的不足之处做的补充。可以说她所拍摄的版本是她综合各方面所创造出来最让她满意的。
一个多小时的电影在一片叫好和掌声中顺利结束。在片尾处放了一些被剪掉的镜头,全是失败被cut的。这样小小的细节,就让不少人一直坐到电影全部结束,而不是和其他电影一样播放片尾曲时就全都离开了。
意犹未尽的影迷们出了影院,立刻用各种方式把电影介绍给他们的朋友。有的打电话,有的用网络,总之要是不立刻找人说些电影的内容,他们就好像连觉都睡不着似的。
莱拉悄悄离开的时候,就不只一次见到有人抱着手机在跟朋友打电话,说的就是这部电话实在太棒了之类的赞美之词。这让她放下心来,至少看起来还不错,不是吗?
然而第二天一早,黛咪却给来上班的莱拉一个坏消息。
“天才导演的‘滑铁卢’,其实我们早就猜到”,纽约邮报娱乐版的头条部分,硕大的标题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标题很醒目,内容更是将莱拉和《尖峰时刻》说了个一无是处,就差指着鼻子说她拍出了一部烂片了。
“420万,就是天才导演新电影的首日票房,和她以前的作品相比至少缩减了一半还多。其实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很多人都已经猜到了,为什么呢?首先这是一个动作片,而且还是让人并不熟悉的东方动作片,莫兰导演本人根本对此不熟悉,又怎么能拍得出原汁原味的影片?”
“其次,这是一部喜剧!是的,喜剧!你们指望一位恐怖片导演拍出什么搞笑的东西吗?至少在看完电影后,笔者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能让笔者笑出来的东西。”
这篇文章措辞非常激烈,好像作者跟莱拉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但这其实就是一个小花招,为了让更多的人买他们的报纸而用的小手段。看热闹不嫌事大,读者就喜欢这样激烈的冲突。
对于作者和报纸来说,如果能气得莱拉去告他们就更好了,那样他们的报纸将创造一个更多的销量。
莱拉一行行看着上面对自己的评论,看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420万,很少吗?”
“不少!一点都不少!”黛咪这倒不是在说奉承话。在她的老板还是雷诺兹的时候,拍摄出来的电影根本连上映都不会,全是直接贩卖cd罢了。
不是没有一些特别好的让公司决定拿去放映试试,只不过那些基本都是点映,最高的上映也不过几家十几影院而已。
还是在莱拉来到公司后,才让公司的发行部有了用武之地。至少在黛咪看来,420万的首日票房真的不少了。
一天400多万,电影放个一两个月不就把成本赚回来了吗?以影片创造成本的两倍票房能拿到收益的规则来看,成本3000多万的《尖峰时刻》想要拿到6、7000万的票房应该不算难吧?更不要说还有其他方面的收益。
当然,票房不是这样算的。一般都会有个跌幅,越往后票房越少,第一天只拿到420万的电影,基本也就那样了。
其实莱拉对票房会那么少也有点惊讶,原本在她的想象中,应该和她以前的电影差不多才对。又是喜剧,又是功夫片,怎么也会比她的r级恐怖片要受欢迎吧?
可得到的票房却让她再次看到好莱坞和观众的不可估性。按照这样下去,可能用不了多少时间电影就会被强制全面下线了,这对她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明明她在首映式上获得的评价还是很不错的,怎么票房低到这个地步?还是说历史因为她的出现产生了什么误差,以至于某些地方形成了与原来截然不同的发展趋势?
莱拉在思索,黛咪则在为老板叫不平。原因无它,还是报纸上尖锐的报道。
“boss,你看他们说的多过分。都认为你是不懂装懂,才会拍出个四不像来。还认为新线找你做导演是个最大的错误。又说你自己也做了个错误的投资,才会把钱投资到尖峰时刻上,结果全砸进去了。”
莱拉此时在脑子里已经把电影的每个情节都想了一遍,想来想去也没找到会比原版更差的地方,有些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听到秘书的话后,她微微一笑:“想说就让他们说吧。到底是不是错误,上天会告诉他们的。”
黛咪也只能用“老板的话总不会有错”来安慰自己。
“不管怎么说,这个库伯也太讨厌了。他重新出现后帮你说了不少好话,我还以为他已经变好了呢,没想到现在又说的那么难听。”
“他是变聪明了。”莱拉看着纽约邮报那篇抨击自己的文章后,熟悉的库伯两字,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库伯确实变聪明了,为了能顺利出山,他违心地为她说好话,一副就事论事大公无私的形象。而暗地里则潜伏着,只等她露出破绽就给她来个雷霆一击。
真难为他等了几个月才找到抨击她的机会,想来他等得也已经很辛苦了吧?
“唉。”她看着报纸上的那个名字,轻轻叹了口气:“为什么有的人就是学不乖,宁愿一次次吃亏,也不接受现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