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丞相父亲就是凭着这个胎记把她认了回来,她想,这个胎记也应该和她的身世有关,前世刚开始的时候她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是丞相府的嫡女,那么她现代的身世绝对也不简单。
不过,无论她最终是怎样的身世,她都再不会任人摆布。
雾气渐渐氤氲了镜子,模糊了年轻娇美的身躯。
“死里边了”?门外突然传来多雅不客气的声音,“啪啪啪”把门拍的震天响。
宋锦气定神闲的穿好衣服,猛一下拉开门,多雅不察之下一下子往前栽去,宋锦身体往旁边闪了闪,眼睁睁看着多雅狼狈的倒在地上。
“急什么,赶着投胎呢”?宋锦抿唇而笑,声音清淡柔和,而话里行间尖利的讽刺如一把匕首直刺多雅心扉。
多雅气的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的瞪向宋锦,不看还好,她一看更是气的不轻,少女悠然站在原地,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洗干净的小脸上沾着水雾,氤氲的小脸红扑扑的,肆意妩媚的张扬着自己的美丽。
多雅从没像这一刻般痛恨宋锦,恨不得扑上去抓花她的脸。
对面女子眼底的嫉恨如毒蛇般缠身而上,宋锦心底感慨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这世间最毒的毒药,后退几步离开多雅的视线,虽然这女人不足为虑,但这样一个心思不明的人潜伏在身边,还是小心为上。
“算你识相,哼”!多雅“砰”的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
宋锦仔细打量起房间,两张单人床靠北而放,里边那张铺着鹅黄色碎花床单,床头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维尼熊,那个位置靠近窗户,下午的时候阳光洒满床铺,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倒映了漫天星辰的湖泊,可以说那个床铺地理位置绝好,本来是她的,但多雅更喜欢,就让她妈妈施压让自己把床铺让出来。
宋锦撇了撇嘴,目光转向另一张床铺,铺着最简单的白色床单,一点装饰物都没有,单调简约的完全不像一个少女的床铺。
宋锦打开床头抽屉,里边放着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宋锦想了想,从床底板第二根横梁上摸出来一把小钥匙,用钥匙把铁盒子上的锁打开来,里边放着一些女孩子家的玩意儿,一个有些年代的钱包,宋锦打开来,里边是小锦之前存的一些私房钱,算了算这些钱还不少,另外就是一个用红布包起来的东西,把红布一层一层揭开,是一把小巧精致的长命锁。
这长命锁是用玉雕琢而成,正面刻着长命富贵四个字,背面雕刻着双鱼嬉水的图案,精妙绝伦,暖润滑泽,宋锦一看就知这玉的成色不错,看那图案雕刻的栩栩如生可知是大师手笔。
仔细一看那图案底下的云纹中隐隐绰绰刻着个字,宋锦把玉举到阳光下细看,发现那字极有可能是个宋字。
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样,这具身体实实在在的就叫宋锦,和她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样,这个玉锁和她身上的胎记一样,都是能证明她身世的东西。
卫生间里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宋锦赶忙把玉锁用红布包好放在铁盒子里,把盒子锁上放回抽屉里,多雅拉开卫生间的门走出来,看到跪坐在地上的宋锦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多雅只要不主动惹她,她也懒得搭理多雅,站起身来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过了一会,厨房的李婶儿给她送饭过来,宋锦看着那几样清淡的小菜,笑眯眯的握住李婶儿的手说感谢,李婶儿很受用,慈爱的摸着宋锦的头说:“孩子,苦了你了”。
这世上从来不缺锦上添花的人,李婶儿也不例外。宋锦当着李婶儿的面将饭菜吃的一干二净,小嘴甜的直把李婶儿的手艺夸的天花乱坠,把李婶儿乐的合不拢嘴,期间宋锦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老夫人和主家的事情,这李婶儿有可能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宋锦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套出来。
李婶儿走后宋锦在屋子里慢步消食,看的多雅不住朝她翻白眼,奈何宋锦直接把她过滤了,任凭多雅气的眼红脖子粗我自岿然不动。
宋锦躺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安婆子便过来看她,这次安婆子表现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情,宋锦也表现的相当知趣乖巧,话里话外俨然就把安婆子当唯一的亲人看待了,看的多雅惊奇不已,这小锦以往看到安婆子就跟那老鼠看到猫似的,躲都来不及,哪里会如此亲热依赖,而安婆子呢,打破了多雅记忆中严厉刻薄的形象,慈眉善目的就如那大雄宝殿上的弥勒佛。
安婆子忙着和宋锦打好关系哪里注意得到多雅的表情,而宋锦呢,即使注意到了又有什么呢?
“婆婆”。宋锦咬着唇一脸欲言又止,目光悄悄瞥了眼多雅,眼底恰如其分的委屈和害怕被安婆子瞧了个分明,安婆子握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口气放软道:“有什么委屈的就跟婆婆说,只要婆婆能办得到的,必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宋锦压低声音道:“多雅姐姐很不喜欢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刚才还说让我吃不了兜着走,还说……说她和多婆婆都不会放过我”。两行清泪适时流下,把一个柔弱单纯的女孩表现的淋漓尽致。
宋锦能在如狼似虎的后宅内杀出一条血路,站稳侯夫人的位置,心计是其一,其二便是她那炉火纯青的演技,连老谋深算的侯爷都被她骗过,一个半截身子都要进土的老婆子有什么好怕的。
多婆婆和安婆子都是伺候老夫人的老人,但安婆子要比多婆子更得老夫人的心,多婆子一直心有不甘,没少在多雅面前说安婆子的坏话,两人也是面和心不和,她这轻轻一挑拨,安婆子哪会轻易忍下这口气。
“她真的这么说过”?安婆子微眯起眼睛沉沉的盯着宋锦,这丫头如果敢给她耍心眼,她绝对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