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开头的,其他人就紧随其后,迫不及待的开口想要撇清自己的干系,也是在禧凤老师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
“禧凤老师,那日我们原本是要回自己院子休息的,是水笛儿非要拉我们过去,说是有话要告诉我们,等我们去了之后,水笛儿就开始哭诉,秋夜风如何如何的故意为难她针对她,就连李志父子的事情,都是水笛儿说的,我们就只是听听,从没有将这些话传出去过。”
“是啊禧凤老师,原本那天我是要回家的,可水笛儿好说歹说的,非要我们留下来。结果去了她的院子才一会功夫,她就哭了起来,字字句句都是在控诉郦三小姐种种不是,还说她亲眼看见郦三小姐下令追杀李志父子。我们都是才将来到书院的新学生,对书院之前的事情并不了解,是水笛儿说了之后,我们才知道李志父子究竟是何人。”
“禧凤老师,我们真的只是听水笛儿说的,但绝对不能传出去任何话,也断然不会收下水笛儿的好处跟她同流合污!水笛儿的首饰我们可看不上!”
“就算是看上了,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做的,但我们当时真的不知道水笛儿叫我们去是说李志父子的事情,她又一直哭哭啼啼的,我们也不好甩手走人不是?可我们真的没有拿了她的好处替她在背后抹黑郦三小姐!”
一众学生议论纷纷,都在说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们当时也的确是相信了水笛儿的话,可如今郦长亭拿出了证据,证明水笛儿故意花银子在外面抹黑郦长亭的名声,看郦长亭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再加上那几个学生已经被禧凤老师处置了,其他的学生自是不想惹一身骚在身上,都是纷纷站出来撇清干系。
所谓的墙倒众人推,不过如此。
禧凤此刻看向长亭的眼神,愈发的意味深长。
这丫头前些日子一直隐忍不发,果真一出手就是绝招。
她故意让她引来这些学生,又故意当着她们的面拿出水笛儿收买他人的证据,这等于是给这些学生的心头上敲了一记警告鸣钟,不需要她质问什么,她们也就乖乖的将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其实这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可经由这些学生自己说出来,自然是更加可信了。也就跟她郦长亭没有任何关系。
“这水笛儿真是过分!她自己看不惯郦三小姐,嫉妒人家也就罢了,竟是用苦肉计拖我们下水!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我们成了她的帮凶!如此人心,真是可怕!”
“岂止是可怕!简直是该死一万遍!那我们当长枪羽箭,她自己只需要掉几滴眼泪就能得逞!凭什么好处都让她一个人占了!这次的事情啊我们跟她没完,一定要水笛儿出面给所有人一个解释!”
“水笛儿呢!她连累我们所有人都深陷其中,她怎么倒是躲了起来!一定要将她揪出来才行!”
“我刚刚看见她在阳拂柳那边呢!现在估计还在!我们去找她!现在就去!走!”
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少女,正是最血气方刚冲动单纯的时候,一人发声,多人响应,此刻都是恨不得将水笛儿拖出来好好地收拾一顿。
眼看着原本还积聚在院子门口的学生都朝着阳拂柳的院子走去,长亭冲禧凤老师点头示意,禧凤老师自是不会让这些学生胡作非为,不过吓唬一下水笛儿还是有必要的。
眼看着众人散去,就只有长亭还留在原地,北天齐眉头轻轻舒展开,这是他的一个好机会,他不能让他和郦长亭之间的误会继续存在下去。
“郦长亭,之前……的确是我不对。因为我太在意在你心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形象,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你如此特别,或许你现在还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在乎和认真,我不怪你,我们将一切交给时间见证,可好?”
北天齐说着,抬手就要碰触长亭面颊,那般细腻光滑的肌肤,近在眼前,仿佛丝绸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触碰。
可谁知,他抬起的手距离长亭面颊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长亭猛地抬腿,狠狠地朝着他脐下三寸踢来。
“你……”北天齐仓皇躲闪,险些就被长亭踢中了命根子。
他以为自己这软硬兼施之下,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动心,郦长亭不过才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就算她之前怎么聪明冷静,可是在他的这般温柔攻势下,郦长亭这个年纪的少女,怎么可能有招架之力呢?
可偏偏郦长亭是油盐不进。
“北天齐!对付你这种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自然也不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子了!你若觉得我做的不对,大可去禧凤老师那里告状,没脸告状的话,以后就离我远点!别让我再闻着你那一身腐烂臭味恶心我!!”
话音落下,长亭转身离开。只留下北天齐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气的都在发抖。
看着长亭离去的背影,那般清幽沉冷,冰绝傲骨,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底的不屑和冷蔑。
即便他北天齐现在在侯府地位不如两个哥哥,但那二人素来都习惯了高高在上目中一切,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北天齐狠狠地踩在脚下!终有一日,郦长亭会为她今天对自己的轻视而付出代价!
北天齐额头青筋迸射,握紧的拳头指甲扎进肉里,却丝毫不觉疼痛。因为此刻,屈辱和不甘,胜过身体上的千般痛苦。
……
书院,阳拂柳院子,水笛儿正与阳拂柳一同吃着茶点,就听到院中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人还未进来,声音就尖锐的响起。
“笛儿!不好了!拂柳,不好了!”邱冰冰话音将落,她与邱铃铃二人几乎是同时挤进了房间,碰撞在一起的身子都没站稳,继而齐刷刷的扑倒在地上。
砰!吓了一跳的水笛儿扔了手中茶杯,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一幕。
阳拂柳急忙扶起邱冰冰和邱铃铃,脸上尽是担忧和疑惑。
“冰冰玲玲,你们这是怎么了、如此着急上火的,可是郦长亭那边又去了捣乱的学生,闹出了什么更大的动静吗?”阳拂柳自是希望动静闹的越大越好,接下来她就光剩下看戏了。
Wшw _тт kān _¢ 〇 “哼!该不会是郦长亭那个贱人被院士给赶出书院了吧!继而还在街上被人扔石头和臭鸡蛋,被人戳着脊梁骨的骂着!是不是啊!我们岂不是又有好戏看了!!”水笛儿得意的看向二人,脸上的表情眉飞色舞的,像是她说的一切都将成为事实。
邱冰冰和邱铃铃相互看了一眼,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哎呀你们干嘛吞吞吐吐的嘛?一定是郦长亭又惹上大麻烦了是不是?哈哈!郦长亭那个贱人!报应啊报应!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水笛儿想着被抢走的尽余欢,还有之前在司徒将军福受到的陷害,此刻就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亲眼看着郦长亭究竟有多倒霉。
“笛儿,不是那么回事。一切全都颠倒了过来,郦长亭找到了我们用首饰收买的那几个宫女太监,现在人就在书院外面,那些首饰上有你的名字,那几个宫女太监也全都招供了,而且前几天我们拉到院子里的那些学生,她们都在禧凤老师面前说你坏话,说是你非要把她们拉到院子里,是你一直在说郦长亭的坏话!还有之前为了帮我们出去,每天都去郦长亭院子外面扔臭鸡蛋的那几个世家公子,也被郦长亭那小贱人设计逮了个正着!他们也都承认了是他们扔的石头进郦长亭的院子,禧凤老师已经命人将他们带去前厅,已经通知了他们府上的人,人一到,就要将他们赶出书院了……”
尽管是自己亲眼所见,可邱冰冰在说之前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就是眨眼功夫,怎么全都颠倒了过来呢!
“是啊,笛儿,现在那些学生都说你拿着她们当箭靶子使,利用她们达到你自己的目的,还说你这是将屎盆子扣在她们头上,让禧凤老师误会她们也收了你的好处,现在正是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要找你算账呢!!”
邱铃铃着急的看向水笛儿,这也是她和玲玲如此着急过来的原因。
那些学生来势汹汹,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那么多人每个人一张嘴,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们。
谁不知道她们四个人关系要好,这水笛儿惹上身的麻烦,她们几个也要跟着遭殃,不是吗?
“不……不会吧。郦长亭怎会如此歹毒阴险呢?这不是将笛儿妹妹置于死地吗?天呢……”阳拂柳捂着脸,一副震惊无比的模样,眼圈一红,眼泪扑簌扑簌的就往下落。
“都怪我不好!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之前拿错了首饰给那些人,如果只是普通的银子的话,笛儿妹妹现在一口咬定不认识那些人也就是了,可现在偏偏郦长亭那里有笛儿妹妹的首饰……这都怪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