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拉夫本来有所怀疑，以中国目前的技术水平，很难做到谢凯说的这种情况。
但是目前为止，359坦克的成功，无疑让他不得不考虑更多。
中国的技术实力，远比之前想象的要好，而且359坦克核心技术，几乎都是没有外来技术的影子，就连中方使用的计算机核心处理器，这也是他们自己生产的。
最终，给了谢凯考虑的答复。
谢凯也没有太纠结这事情，直接就告辞离开了。
没有去理会老娘跟其他单位的人签订工作服合同，而是溜回了教室。
总部食堂，熊宏元跟孙道乾几人一顿饭吃了好长时间，食堂的人员也没法下班，还得等着他们离开后收拾。
即使心中有意见，也不能赶他们走不是？
随着整个基地的改革，食堂也开始改变了原来那种旱涝保收的情况，独立经营，独立核算。虽然亏损也问题不大，负责人肯定会挨骂不是？
然后一层层骂下来。
“……所以说呐，这小子在他们单位，就是一个宝贝疙瘩，郑宇成等人对他的重视，外面根本就想象不到的。”孙道乾哧溜一口干掉了杯子里面的酒。“还好你们没有得罪他，应该对合作影响不大。”
熊宏元等人的嘴巴，完全能塞下一个鸡蛋。
“实在是无法想象，如此庞大一个基地，会这样重视一个孩子。”霍海源一副难以理解，“孙总，那这样说来，那小子跟巴基斯坦在这边的负责人关系很好，也是真的？”
霍海源再次给孙道乾把杯中的酒满上。
“那还有假？坑他们的时候，都是这小子出面。这样一来郑宇成那些老家伙就躲在后面。坑着了，他们自然就不用麻烦。”孙道乾说完，一仰脖子，再次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坑不着呢？”熊宏元问道。
“没有坑不着的。他们一方唱红脸，一方唱白脸。工作服这事情，你们不是见识到了？”孙道乾看着熊宏元，“老熊，咱们好歹也是一个战壕的同志。目前国家战略中心是搞经济，咱们军工系统，不管是在立项上，还是经费上，都卡得严。唯独他们，有自主立项，自筹项目经费的政策，跟他们合作，就不用老是盯着上面那点经费了……”
孙道乾说完这句，也就不再说了。
熊宏元他们能明白他的意思。
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下午双方都还有各自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再多言，起身要结账离开。
熊宏元急忙让自己的手下去结账，孙道乾却不买账，“别跟我抢，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等你们跟他们达成合作，再请我也不迟。”
秦飞的日子，确实比蓉飞要好过很多。
何况，谢凯已经透露了，他们要买一架改装的运-8，这也是几千万的入账呢。
“熊厂长，咱们怎么办？”霍海源见孙道乾带着他的人离开，对沉默不语的熊宏元问道。
“下午就去跟他们被服厂签合同，另外，买点东西，晚上去他家一趟。”熊宏元缓缓地说道。
“这……”霍海源诧异地看着熊宏元。
熊宏元可最反感的就是给人送礼什么的。
“老孙说的没错。我们这是求人家呢！”熊宏元叹了一口气。
“可买啥啊。他还是个孩子，不抽烟不喝酒，又不知道他的喜好，即使知道了，在他们这地方，能买到个啥？”霍海源一脸委屈。
这地方，他们除了知道在大西北，根本就不知道具体位置。
从嘉峪关到这边，坐了好长时间的火车呢。
“先去把合同签了再说吧。”熊宏元无奈说道，“到时候打听一下。”
柳旭在午饭前接到谢凯的电话，中午饭都没心思吃，一直都在等着，觉得时间是那么难熬。
秦建功原本还以为，有人承包了，他就可以换个位置，被服厂的不景气，让他觉得自己整天操行都老了几十岁。
奈何，基地并没有调离他的意思，柳旭成了老板，被服厂依然由他掌管。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女工成为被服厂的工人，秦建功头上的白发开始增多了，没有业务，新来的数百人都得培训，每个月工资跟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柳旭不停地在外面跑，也没有带来业务。
上百万套工作服卖不出去，他们又没法继续生产。
“柳总，咱们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还有数百女工快要进来，到时候每个月工资都得将近十万块钱，而且我们跟其他单位不同，其他单位学徒期固定两年，而我们这边只要能干活了就……”柳旭中午没离开，秦建功询问是否找到了解决办法。
得到否定答案，更是忧愁。
“秦厂长，不用担心，工作服都卖出去了。下午就会有人来签合同。”即使心中没底，柳旭依然选择相信儿子。
被服厂里面，原本的干部职工们已经开始闹腾起来了。
新来这么多人，没活干，最终他们的工资也都受到严重影响。
“谁来签合同？咱们这可不是外面……”秦建功苦笑，柳旭撒谎都不会。“再这样下去，没法给整个厂子交代啊。”
柳旭正要开口，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朱明光带着两个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进了办公室，“柳总，秦厂长，都在啊。”
“小朱，你怎么来了？”柳旭疑惑地看着朱明光。
“541基地的同志在闲聊的时候说他们的被服厂垮了，今年秋冬季节的工作服还没着落，我这不是想起你们这边还有一批库存的工作服……”朱明光笑着说道。“这位是541厂陈岩副厂长，这位是他们采购部门的林元浩主任。”
“陈副厂长，您好！林主任，您好！”秦建功顿时双眼放光，急忙跟两人握手，“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
“三十万套。”林元浩心中无奈，脸上却是笑容。
“多少？”柳旭惊呼。
秦建功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三十万套，每套我们最多能给出15元的价格。柳总，秦厂长，难道你们没有这么多？这就有些麻烦了。”陈岩笑着说道。
“有，有，肯定没有问题！”柳旭惊喜地说道。
“如果对价格没问题，那就麻烦柳总，让你们办公室的同志准备合同吧。我们很忙……”陈岩心在滴血，脸上却不得不一脸的笑容。
没办法，人家有个好儿子。
生意上门，柳旭顾不得多想，秦建功急忙去让人准备合同，生怕对方反悔。
柳旭则是询问对方的要求，甚至让人拿来样品给541的两位负责人选，工作服，全国都差不多，陈岩他们本来就是被逼着签合同购买的，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就连在工作服上面绣上厂里面的标志跟名字，都省了。
合同签订后，陈岩笑着说道，“柳总，采购款三天内就会划到你们账上，麻烦尽快组织运输……”
“请放心，我们清点库存后，三天内就可以发货。”秦建功欢喜地说道。
两人离开，还没等惊喜的两人平静下来，孙道乾也来了。
同样是提出了采购工作服。
秦建功就开始纳闷了，这些单位自己都有着被服厂呢！
柳旭才没有管那么多，反正只要卖出去了，就是好事情。
到一重跟二重的人来采购，秦建功就肯定这里面有合同，柳旭则是也开始纳闷。
好像约好了的，一拨出去，一拨进来，到第四拨出现的时候，柳旭也觉得有问题了。
几家单位，刚好把他们库存的百万件工作服给消化了，而且都是不讲价，要求尽快发货，钱三天就到账，最多的也不过是蓉飞，保证一个月内到账。
手下以为是柳旭在外面跑出来的业务，见到工作服全部消化掉，不由有些兴奋，“柳总，秦厂长，要不咱们继续生产工作服，四家单位就要这么多，每年仅仅是做工作服，都完全足够了……”
“……”柳旭直翻白眼儿。
让秦建功组织开会，她则是回家去了。
这事情肯定跟谢凯有关系，别是儿子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他们消化掉库存的工作服，要是那样，还不如把这被服厂还给基地。
一直到晚上，谢凯才回家。
“妈，您怎么在家里？还没吃饭吧？”谢凯推开门，见老娘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先把自己这几天干的事情给想了一遍。
好像没有啥天怒人怨，惹得老娘不高兴的事儿啊。
“你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有什么见不得的人交易才让他们买走那批积压的工作服？”柳旭板着脸对谢凯问道。
谢凯一脸不解，“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们钱多了？儿子，这事情很严肃！”柳旭依然板着脸。
谢凯付出了多少，她比谁都清楚，即使到现在，她依然不希望谢凯继续这样下去。
在外面，做个普通人，也比在这基地里面强很多。
那才是真正的生活。
“也没啥，都是跟基地有重大合作项目的单位。几百万，对任何一家单位来说，都不是事儿。”谢凯笑着说道，“妈，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吧，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挨着找他们谈了一次而已。有权不用，过期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