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左右，王启刚的吉普车“偷偷摸摸”回了304。
在过几分钟就要吹熄灯号了，他加快脚步，往宿舍里赶。
“王启刚，你给我站住！”
经过办公室的小楼时，黑漆漆的门口突然传到一道低沉愤怒的声音。
王启刚根本就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在外面，被吓的一个激灵。
因为心虚更是连对方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黑灯瞎火的，赶紧从大衣口袋里把烟火拿出来。
刺啦。
“队，队长……”
完了，这么晚了队长怎么没有回家，还在这里？
堵他？！
“你跟我进来。”
火柴燃尽，王启刚甚至都没有看清楚楚锋的脸色到底是怎样。
但是他却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愤怒。
如果是平常，这么晚了他肯定还会磨叽上两句，可是现在他心里没底，屁都没敢放一个，乖乖的跟在楚锋的身后。
亮堂的办公室里，王启刚终于看到了楚锋带着冰碴一样的脸颊。
心里咯噔一下，大气都不敢喘了。
“去哪儿了？”
楚锋转身背对着王启刚。
同样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现在不去看他，是因为多看一眼，他就会控制不住，给他一拳。
“我，去找康雅了……”
砰！
楚锋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王启刚的心肝儿跟着一颤。
“去哪儿了？”
楚锋重复着刚刚的问题。
冷汗顺着王启刚的脖子往下流。
不敢在说了。
头垂的低低的。
“去哪儿了？”
楚锋继续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王启刚哭丧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队长，你能不能别问了？”
有些事他是真的不能说。
楚锋猛的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戾气，看着王启刚的眼神凌厉到了极点。
“王启刚，你真是长本事了！”
楚锋死死的咬着后槽牙，怒吼一声。
“队长，我知错了，我不应该撒谎……”
王启刚太了解楚锋了，如果不是他知道了什么，肯定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的。
“王启刚，我在最后问你一遍，今天晚上你到底去哪儿了？”
办公室的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
王启刚脑子发懵。
一秒……
两秒……
“我进城了……去了，旅，旅馆……”
“去旅馆做什么？”
楚锋没有表现出半点儿意外，脸上的表情冷静的骇人。
“队长，我，我能不能不说……”
“不说？那好你不用说了。”
楚锋突然就转换了语气。
大汗淋漓的王启刚如释重负，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才刚喘了口气，楚锋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明天就可以办理退役了。”
与其让他继续留在特战队里丢人现眼，最后东窗事发，被部队处分，还不如让他赶紧脱下身上的军装，以后爱干嘛，干嘛！
王启刚彻底的怔住了。
退役？
为什么？
“队长，你别吓我。”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楚锋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就算他是撒谎了，但是也不至于让他退役吧？
这简直就是太惊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