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相强行稳定住自己的心绪,高声呼喊,以唤起诸人的注意力。下首的诸臣亦是收回自己游弋在外的的心绪,再次跪拜高呼。
“好,好,如此朕也就放心了……”
凤相嘴角泛起笑意,视线投向那山呼万岁的场面,眼前时明时暗,但是一颗心却是安定不已。恍惚之间,一袭黑影出现在他的眸光之中,令他微微一怔,面色恢复平静,低低问道:
“你,意下如何……”
“真没想到,原来黄皇兄与本王所想甚是一致。本王本来便无意这皇位,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姬墨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话语掷地有声,却也带着一抹嘲讽。
“既然应允,那皇兄也就该实践自己的承诺,快些将暗夜的解药托付于本王,本王也好离开这里,以免让皇兄觉得本王眷恋这金銮殿不肯离去。”
“皇弟真是说笑,身在皇族之人,又有谁不对那宝座心生眷恋……你这般口是心非,令朕不敢苟同……不过,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也就无需再多说了……”
辕帝微微笑道,对谦王的话语不以为意,而后径自将眸光投在御轩身上。御轩心领神会,迅速来至辕帝面前。辕帝伸手,他径自握住,眼神之间平静如银,径自等候着辕帝的话语。
“轩儿,父皇将这江山托付于你了,你定要勤勉,不可有分毫懈怠。你是朕的孩儿,定不会错到哪里去,父皇放心……”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必当堪当重任,不负所托。”
姬御轩低声应道,眉眼之间略有波动,却很快消失于平静之中。辕帝眯眼看着太子,心中对他的平静甚至不悦,待念头一转,便示意御轩将他腰间的一方羊脂玉佩取下来。
御轩照做,而后将那玉佩恭谨地置于手中。辕帝幽幽凝着他,而后说道,话语低沉而缓慢:
“这方玉佩,好生收着。日后你自有用处。为君者……自古孤独,等你坐上这皇位就知道了。有些时候,手中有些筹码比有个信任的人更加重要……”
“是,儿臣谨记。儿臣已经从您的手中接过这玉佩,玉佩自是归了儿臣了,是不是?”
“言之凿凿。”
辕帝点头示意,并未多想。御轩点头,再次谢恩,而后便起身,径自将玉佩放于兰后面前,而后指向某一处。兰后定睛查看,神色骤变。御轩便已经朝谦王的方向而去,径自将那玉佩交之于他。
“太子,这是何意?”
姬墨谦微微垂眸看着御轩手中的玉佩,并不伸手去接,但视线之间却夹杂着一抹疑惑,随即问道。
“王爷!那里面存着暗夜的解药!属下听师父说过,毒鸟口中分泌出的液体乃是解他羽毛之毒的解药,但是那液体不好保存,必须以上好的玉养之,那羊脂玉佩便是寄养的器皿!”
桑孺猛然恍然大悟,而后开口说道,声色一派惊异,同时亦惊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