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分毫事情的。你身上的那些残毒,我自有法子为你解决,所以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姬墨谦握住苏凌的肩膀,眼眸之间尽是波澜和冲击,浑身到下亦是散逸着激动和颤抖。苏凌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嘴角却是泛起微微的苦笑。
如此状态瞬间刺激了姬墨谦的意识,令他立即松开苏凌朝着另一处方向而去。在场的兵士们想要拦阻,却实在是力不从心。
“你要干什么!……”
长老们看着这汹汹而来的黑色身影,顿时便瞪大眼眸呵斥道,但是浑身到下都充斥着恐惧和不安。
姬墨谦从他们身旁掠身而过,对他们的状态丝毫不予在意,但却是在那沉置了许久的尸身面前停了下来,指尖力道顿时触及到对方的几大要穴,本来已经断息身死的老族长却是睁开了双眼,眼眸之间一排茫然。
“阿爹,你……”
最先发出声响的普锋。只见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缓缓起身的阿爹,有无数疑问想要呼之欲出,但是却无一能说出口,整个人亦是陷入难以负荷的震惊之中。
“阁下,便是赫赫有名的谦王爷吧?在下乃是这不灭部落的族长,贵客到临却是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老族长揉了揉疼痛不堪的太阳穴,而后便对着姬墨谦示意作揖。姬墨谦微微点头,随即便朝着满目错愕的苏凌走去,与她一起看这突如其来的反转。
这一次的回归,兵士们再也没有任何阻拦,一门心思朝着老族长的方向,而后等待着他的差遣。
“阿普,纵然你聪明绝顶,筹谋绝顶,但是比起你的阿爹,你显然还是更逊一筹的。他终究还是比你多活了很多年头,所以你的那些小念头,他全都能明白,并且想出甚为精妙的法子来予以化解。
其实你阿爹方才那一番不过是想要试一试你而已,没想到你却是这般令人失望。真是可惜了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看来自此之后,不灭未来的继承人选,亦是要经理很长时间的等待和僵持了。”
长老之中的其中一位看着普锋,而后暗自喟叹了一声。眼神与其他几位迅速接触,心中的想法却是大同小异。
对于他们大哥这炸死试探的法子,他们其实并不赞成。大哥他年岁已大,很多时候已经力不从心,所以让普锋接任,不仅是对他自己的负责任,亦是对整个不灭负责任。
但他显然心意已决,并且不惜在期间大肆增加一些不戏份,以让这件事变得无法挽回。普锋方才干出这样的事情,甚至不惜为了那族长之位做出了一众伤天害理的行径。如此看来,他的下场,应该是他们所不能想象的。
“看来你的阿爹对你算是啊恨到了极致。鉴于你过往所做的一切,相信不灭子民亦是不会原谅你。阿普啊阿普,方才春风得意之前,只怕根本不会想到你会有这般下场吧。但是这世间可是没有什么后悔药,所以也就只能如此了。
不过你阿爹是否在试验你,我却是不甚清楚的。但是处于我内心的状态,我却是真心想知道一下,你得偿所愿之后会有如何的反应。会否过河拆桥,为了自身利益翻脸不认人。
如今看来,本公子真真是料事如神。而你,也该迎向你的‘新生活’了,不是吗?好生享受享受这肆无忌惮的阳光吧。“
南宫御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而后对着面色铁青的普锋说道。老族长看向不远处的兵士,眼神顿时一厉,口中命令随之而出:
“来人!将这个逆子给我拿下!押入地牢之中,待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做处置!”
“是!”
兵士们立即应声,而后快速朝着悬崖边上而去。普锋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当即便将身受重伤的南宫御挟制在手,话语亦是脱口而出,直言不讳:
“阿爹,如果你要如此对我,那今天逼死我的罪魁祸便是您老人家!千算万算,我都没有想到一直形同陌路的你们竟也会有如此对外的时候。而我,就是你们的第一个牺牲品。
你们觉得,我会束手待毙,愁眉苦脸吗?不,我不会的,反正有御公子在这里陪着我,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觉得甘之如饴。”
普锋笑道,而后加紧对南宫御身上加诸的力道。南宫御竭力隐忍着那番疼痛,而后看了一眼那为他担忧的苏凌,心中不由得暖洋洋的。
毕竟到这番关键时刻,她还是无法放下他,无法做到对他置之不理。从前他想要更多,甚至希望将苏凌可以时时刻刻地全部占有。但如今这般时候,他除了现下这些状态,亦是无能为力。一切随缘便好。
纵使他和苏凌注定是有缘无分,但这番状态必定会持续多年霸占着她心中的一块位置,而且长长久久不会离开。
至少,可以令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想起他。
“别过来!再过来,我马上便带着御公子下山崖!我并未说笑,阿爹,如果你真想让儿子死在您面前的话,您尽管派人来拿下我吧,反正玉石俱焚的事情,我可不怕。
普锋一手钳制南宫御,一边向后退着,不多时便再次来至悬崖的边缘,任由石子落入崖中,而后便是无声无息的消失殆尽。
兵士们一时间竟不如何进退,身形亦是僵直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倚在桑孺怀中的如槿猝然白着脸说道,神色之间泛着愤怒和疯狂:
“普锋!你这丧心病狂的败类!你会得到报应的!就算是现在不报终有一日你也会付出惨烈的代价!所以你还是莫要再反抗了,一切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束手就擒吧!”
“惨烈的代价?阿槿,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在经历最惨烈的时刻了。你离开了我,而我大权在握的愿望也彻底覆灭。还有什么代价可以比此刻还要惨烈?”
普锋说道,眼中深邃暗淡,话语之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苦涩:
“既然都已经惨烈到极致了,那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如若不放手一搏,都对不起这番惨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