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原因,便是南宫御的心。那颗心里,对姬墨谦是没有杀机的。
他并不想置阿墨于死地。不然,一切不会迁延到如今这番境地。
五年前的那次际遇,仅差分毫,阿墨就命丧他手。那一次可谓险象环生,全凭上天庇佑,不然阿墨定然无法走到现在。
而自从那一次之后,一直延续到了今日,他并非没有那个机会,更不是没有那个能力,但阿墨除却自身的病情恶化之外,并非受到来自于任何外力的伤损。
南宫御并非多言之人,皆信奉言不如行。可他如今竟花费如此多的工夫来周旋废语,如此判若两人的行为模式,目的昭然若揭。
所以,他心中一直坚信那南宫御不会以此要挟。但是此话只是他的自我感觉,毫无根据,也无法对外人言。
“阿清,阿清,别再发呆了。还是快些行动起来为好。”
素珍开口道,将凤清尘的意识拉回了现实。一旁的桑孺仍然有话想说,但却被素珍出手制止;
“桑大夫,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但是眼下除了这个法子,也是没有别的选择了。更何况,我的确也想与那御公子好生聊上一下。毕竟寒毒的救治过程,我应该好生问上一问,心里有个底。
好了,闲话不多说了,桑大夫,这里就先交予你了。请多费心吧。”
说罢,便对他投以信任的目光。而后便对凤清尘示意,准备离开。
“夫人,夫人!桑孺还有一问,想问及夫人!还望夫人指点迷津!”
桑孺神色一怔,而后迅速转身,叫住了即将出行的素珍。
“我想问,既想请那御公子过来诊治,为何不将他请到府上?而是在新铺子中见面?”
桑孺问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后面的话却是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王爷寒毒发作,岌岌可危,夫人为王爷出面洽谈,的确情深意重。可是为何要将地点放在新铺子中?难道真的是放不下生意,才会如此?
“你的问题可真多啊,有这工夫还不如将注意力放到阿墨身上……“
凤清尘神色一沉,话语甚是锋锐。令那桑孺面容一僵,又要与之反驳。但是素珍重重的一咳却令他即刻而止,径自闷下一口气不说话。
“看来,桑大夫对我定下的地点不甚满意啊。夫君病至如此,我却还有工夫关心生意之事,会否有些不近人情呢?”
素珍注视着桑孺,神情柔和。但那话语却让桑孺红了脸,想反驳却是无力。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要换个角度去想就可以了。试问桑大夫,若你是南宫御,眼下这情势,你会否来这府上呢?就算肯答应前来,会否依约依时而来呢?虽然约在新铺子也并非百分之百,但足以体现出我的诚意,不是吗?更何况……”
更何况,那益蜂堂的选址与那城主府相距不远,且与南宫之系司空的绸缎庄只有隔壁之距。
他若是前来,不会引人注目。若是不来,她自可让暗中护卫之人扰了他们的财路,到时候必定惊动那城主府,不怕他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