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没好好躺下睡过,所以子寻一睡就是三天,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早上。一屋子花香,睁开眼就看见一捧艳红色花朵上趴着睡觉的小千,这家伙把自己没变成红色,而是绿色,让人能一眼看见他。
嗜毒兽懒洋洋的在窗户的阴影里趴着,眼睛半眯,非常享受的样子。屋里就他们三是喘气的,子寻翻身下床,随便套上一件白色纱裙,走出门。
院子里有一棵非常漂亮的树,子寻不知道名字,这棵树的树干是蓝色的,树叶是黄色和红色,两种颜色交替出现,因此它的存在让人不能忽略。
就在那棵树下站着一个紫色的背影,不用再看了,这里穿紫的就一个人。这家伙就怕别人不知道他邪恶,专门穿着紫色这种既高贵又邪恶的颜色。
“总算睡饱了。”夜傲头也不回的问。
“是啊,可是还饿着肚子。”
“你需要吃东西么?”夜傲慢慢转过身来,眼神向子寻透露出一个消息,他要训斥人。
“这不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夜傲没好气的哼哼,“臭丫头,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难伺候。”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功夫不大院门外进来一队侍女,每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这些人是送吃了的来了,最后进来的四个人抬着一张檀香木的饭桌,两把檀香木椅子。
桌椅摆好,食物摆放停当,侍女都褪下去了,就留下一个年纪较大的美妇人。
夜傲落座,指着妇人介绍:“这位就是我的膳食总管,以后想吃什么就跟她说。我的女人数不清,没工夫每天来照顾你的饮食。”
若是真想做他的女人,听到这话一定气死,即便这样子寻听了也十分不舒服。
“你女人多不是理由,你要这么多女人没时间照顾,要来何用。就是有空的时候拿来看看,然后好吃好喝的待着。我觉得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我猜有的女人可能就跟你见过一次面,然后就被你丢在旮旯里,到她死都想不起来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夜傲摆出王者高不可攀的姿态:“那又怎样,谁叫她们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又没啥贡献,还不得我喜欢呢。”
“是啊,你有钱,你想养多少就多好,跟了你就等于有了饭碗,还不用尽什么做妻子的义务。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做你的女人呢,对不对?”
“说对了,就是有大把的女人排队想来齐天殿,我都懒得看。”
“既然如此,你老为什么还要强留我呢,我又不是巴不得要留下的那些人。”
“这就是你的坑,我不上当。我就喜欢,怎么地,想要来的,我不要,我就要不想来的,这才是本事,懂不?”
“有病,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
夜傲眼睛一瞪:“闭嘴,用膳。”
子寻立马反驳回去:“你闭嘴用膳给我看看。”
夜傲气的挥起拳头,威胁的在空中晃了晃:“要不是看你是女的,看我不揍你。”
“呀,你吓死我了,打女人不是男人,对不?”
“你个臭丫头,一醒来就让我生气,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引来的天劫,我帮你扛了,你就没有半点感激,就没想过对我说句感谢的话。”
子寻给了他一个无赖的笑纹:“你自愿的,有钱难买你自愿,对不。”
“嘭”夜傲的拳头捶在了桌子上,“小丫头,不要牙尖嘴利太刻薄。”
“谁让你是个大恶人呢,人家说了,恶人就要恶人磨,你喜欢被我挤兑,对不对?”
夜傲再次败阵下来,拿过一块大烤肉,用刀砍砍砍,砍成肉泥后,恨恨的放下刀:“得罪我的下场就是这样的,你还敢得罪我么?”
子寻拿过勺子将夜傲剁成的肉泥挖起来,放到嘴里,一边吞一边答:“多谢了啊,我正懒得用牙呢。”
“啪”夜傲一巴掌拍下,“你,你,坏丫头,你是油盐不进,是吧。”
“我又不进锅,要进油盐干什么。”
终于,夜傲被气乐了,“行,我见识了,这世界上果然有克星一说。以前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你就是我的克星,该死。”
子寻嘻嘻笑:“要不,你一脚把我踢出去,踢的远远的,咱们永远不见,我就克不到你了。”
“想都别想,我怎会让你如愿,就算你是我的克星,我也要看住你,看你有多大本事,还能永远克我,总有我克你的时候。”
子寻发现跟夜傲在一起,总有一肚子刻薄话要说,想忍都忍不住,估计是打击夜傲打击习惯了。
“哎哟,你这是要拜我为师的意思么,想学学如何克制我之术吧。没问题,你只要拜我为师,我就免费教你,毫不保留,倒时候让你做别人的克星,包括我。”
实在斗不过的夜傲,端起一碗汤猛喝起来。
一边伺候的膳食总管,忍不住笑起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夜傲恼怒的瞪她:“恭喜贺喜,你什么意思?”他都被挤兑的这么狠了,有什么可喜可贺的。
膳食总管笑回:“真正对眼的两个人刚开始的时候都是斗的你死我活的。陛下这么多年来,虽然收集了不少美人,可是没有一个是陛下真喜欢,也能看对眼的。陛下还没想明白吧。那您可以对照一下,若是别的女人如此忤逆,总是触犯您,还一点面子都不给您,您会怎么样?”
停了一下,膳食总管指着肉泥继续说,“就像您说的,她会变成一堆肉泥。而您没有把这位姑娘变成肉泥,其中愿意显而易见。”
说完了她又对子寻道,“姑娘也不要总是挖苦讽刺,要不是因为陛下的容忍,姑娘早就不在了。其实陛下是很好的男人,姑娘要用心体会,才能看到陛下的好处。”
用心体会,算了吧,她哪有心思去体会他,有那闲心她要多琢磨琢磨如何逃走。
膳食总管的话似乎对上了夜傲的心,刚刚还好似一头火的人,竟然露出了微笑:“还是我的膳食总管了解我,说的很对。小丫头,我对你够好了,你还要怎样。”
“这位大姐好有经验的样子,大姐一定有过一个最爱的男人,对不?”
膳食总管难过的低下头:“姑娘不说,我都快忘记了,我那个该死的男人已经去世快三十年了。他活着的时候对我算是不错,就是快死的时候做了一件让我恨的事,他竟然把我的儿子弄没了。死男人,他倒好,一死百了,害得我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儿子。等我哪天死了,我要到下面去,狠狠的骂他一顿。”
不小心触到了一个人的伤心事,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子寻犯错了一样,深深的低下头,往嘴里不停的扒饭,假装没听见。
夜傲哈哈大笑:“我算看出你的弱点了,你怕听人家说悲惨的事。”
子寻抬起眼皮,瞪他:“有什么好笑的,人家那么可怜,你还笑。”
“她这也叫可怜么,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她这也算可怜,我也可怜,你信不?”
子寻翘着嘴唇,鄙夷的哼了声,“你吹牛吹不过人家,也很可怜。”
“死丫头,我吹牛吹不过谁了,你说说。”
这家伙在某方面的智力水平有限,每次遇上挖苦,都会不自觉地犯低级错误。
“你吹牛吹不过我啊。我跟你说,我能把死的吹活了,活的吹死了,你信不信?”
明知道子寻又在耍他,某位智商有问题的家伙,还往枪口上撞,“我不信,你吹一个给我看看。”
子寻弯腰从地上拔起一根草来,呼的吹口火气,草叶便焦黄了,然后再吹了口青气,草叶又恢复了绿色。用的是控火术和治愈术,低级修士都能做到。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吹死了,又吹活了。”
夜傲气的举起拳头猛捶桌面,将檀香木的桌面砸出三个大坑来。
“奸诈的丫头,这也能叫吹么?”
“这不叫吹么。我吹牛说我能把活的吹死了,死的吹活了,我做到了,哪里奸诈了?”
虽然确实耍了滑头,曲解了话意,可是夜傲拿她一点辙都没有。
膳食总管笑的合不拢嘴,夜傲用目光报复了一顿后,灌下去一大杯水。
“行,算你聪明,我知道了,你的确比我会吹。现在咱们该谈谈成婚的事了。”
子寻急忙转移重点:“我们还是谈谈新房的装饰问题吧。我喜欢满屋都是珍珠翡翠,我不喜欢金器,那玩意耀眼,但是没用。”
“你觉得我会亏待你么,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交给手下办就行了。”
“那不成,一生一辈子就一次,我可不能亏待了自己。我要最好的装饰品,我要穿着最漂亮的孔雀嫁衣,我要戴着最珍贵的首饰,还要套上最有好看的靴子。另外,你要带我参观你的藏宝室,让选几样我喜欢的法宝。”
“你都说了,在我身边根本不担心安危,再者你已经是炼虚修为,在我这宫殿里,其他女人都在元婴以下,她们帮你提鞋都不够,绝不可能伤害到你。”
“万一呢,万一你心血来潮,觉得我不好,想杀我呢。”
“我要杀你,现在就杀了。”
“现在不杀不代表将来不会杀,这是两码事。”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带你去挑。我要是不带你去,你又在背后说我小气。在我修炼室你跟你的宠物说的话,我全听见了。你那宠物是不是把我所有宝物都摸了一遍,我发现我的东西上都留下了他的爪印。把那个小虫子给我叫出来,我要它擦拭干净。”
“您还是别这样做,我担心他笨手笨脚真给你弄坏几个,到时候算谁的啊。”
于是夜傲只能挫败的翻眼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