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让人送话回来?”老爷子问江氏。
近段时间,这几个孙子虽然不一定都全在家里,可是一个晚上最少也会有一人两人,可是今天,可是一个也没有,没有听到小子们的声音,让老爷子觉得很不习惯。人老了,有些东西一习惯,就不想改变了。
江氏摇了摇头,今天可没有接到他们留话。
看向管家。
管家陈方上前,“今天没有接到任何一位少爷的留话,据小的知道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都是在镇上的,四少爷,五少爷说是留山上了,六少爷不清楚动向。”
老爷子不高兴的看向守贤,“你怎样做人老子的,儿子在镇上也不回家吃饭,也不留话,这算什么规矩?你这老子是怎样做的?”
老爷子向守贤吼着。
守贤觉得他很无辜,儿子自从学武以后,就不再归他管了,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上山,根本就不是他这个做老子的能说了算。
下了山,不归家,也不是什么一次,两次的了,自己在村子里,在镇上,就多次碰到那几个小子,他们可是连见了老子也不叫一声呢!事后总是说,有为师门办法,不方便,真是的,去他娘的不方便!守贤本来已经大好的心情,听到老爷子那样骂他,气又上来的,可是那是他的老子,他可不能还嘴。
看到守贤那个不甘心的模样。老爷子继续向着守贤吼着,“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知道整天在外面逛着,家也不知道回来了,你,没事就留在家里。不要整天的往外跑。沾染那些有的没有的,败坏家里的规矩,对,就应该是这样,良子,你大哥那些铺子里的事,你多多的管一下。让你大哥在家里歇息三五个月吧!整天不知道归家,成何体统!”
老爷子骂着骂着,竟然一下子的就削了守贤的权。
“爹,你可不能这样啊!”三五个月在家里,外面的人还记得自己这一号人物么?现在可是风头之上,每一个人都正在巴结自己的时候,怎么可以窝在家里!“爹。那些事。三弟又不清楚,而且三弟本身就够忙的了,再多做一点,可是要累坏三弟的,我这个做哥的怎么可以让弟弟这样的辛苦呢?爹,你孙子不回家吃饭。你可不能算到我的头上啊!你看看,老二的几个小子。不都不在家么,最小的那一个,行踪还不明呢?”守贤想要说服老爷子,可是话说了一堆,就是不见老爷子有一点的软化的迹象,他立刻就想到了要转移目标,将老二守礼拉下水。
守礼一听,守贤竟然向他下手,他瞪了守贤一眼,就想开口驳回,他可不想让老爷子开骂,也不想让老爷子削权,更不想留在家里。
那知道老爷根本就不说守礼,老爷子翻了一下白眼,“你的事,归你的事,老二的事,归老二的事,你不用混在一起来说。我是你老子,我说的话你还是得听的!开饭!”
听到老爷子竟然这样说,守贤知道他是得罪老爷子了,心中正在嚎着,可是话却不能说出口,不然,后果就不只是罚三五个月了。可是想了一遍,守贤却找不到在什么地方得罪老爷子。心里正咕嘟着,嘴巴既然不能回话,那就只能默默的吃饭。
刚刚差点被守贤拉下水的守礼,转了一下眼珠子,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通,立刻就猜到守贤是错在那里了。
他心里立刻打了个转,知道接下来应该怎样做了,于是也默默的吃起了饭。眼却时不时的打量饭厅里的众人。
没一会,他就看出了明堂,老爷子一边吃饭嘴角可是一边露着笑意的,这表示着老爷子并不是真的不高兴。
没有真的不高兴却要处罚守贤,那就是说,守贤得罪了老爷子,老爷子这是有意为之的。
看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守礼越发的不出声。
其实守礼看漏了一个东西,就是老爷子是笑,他是向着人笑的,那就是如棋。
……
晚饭过后,各房人的各自的散去。
如棋却坐到了老爷子的春园里。
老爷子坐在上位,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精致的小点,脸上有着满满的笑意,品尝过后,他很是满足,“二丫头,这糕点是在那里卖回来的?”
如棋笑笑的没有说话。
“又是你那小丫头做的?”
如棋微微的点了点头。
“好,好,过几天,我请到家里做客,这茶和这糕点,你知道怎样做了?”老爷子笑着向如棋说。
“爷爷,有那一次棋儿没有满足你的要求的?”
老爷子满足的点点头,“丫头,你二伯父只是纳个人回家而已,怎么会让你出手了?”
听到老爷子终于将话题放到了主题上,“爷爷,大伯父纳多少人,棋儿没有权过问,也没有必要过问,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那是什么人?这些人什么不送,为什么要送人?还要我爹爹送,大伯父送,甚至连二伯父也送,送人,一般只仍一个目的,就是借送进来的人的口,传一些我们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而已!”
听到如棋这样说,老爷子不说话了,他脸上带了忧色,“会很严重么?”
“棋儿不知道,可是与皇商有关,一个差错,棋儿知道,是会没有命的。”第一个不知,是不知有多严重,第二个不知,是却是明摆着的道理,错了,是会没命。道理很清楚,也很简单,可是这样的道理,能想明白的却不多。
老爷子其实也知道与上面的人打交道,好的时候,利益当然是多多的,可是一但出现问题,背锅的,一定是下面这些没有关系,没有靠山的小民。
“你二哥今天来找我,说让我敲打一下他老子,是你的主意?”
如棋摇了摇头,“爷,那是二哥的主意。”
“你二哥也看出问题来了?”
“当然了,我哥可是很厉害的。”如棋脸带得意的表示。
老爷子满意的笑了!
由家里他最欣赏的人说出了家里另外一个人很厉害,这种孩子们之间的相互欣赏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
夜里,守贤很是不甘心,没了大权,日子都不知道在怎么过了,可是老爷子不心软,自己可是没有办法将权力拿回来的。转念一想,觉得现在休息三五月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以趁着这一段时间看看那些人对自己是真心,那些人只是见利的小人。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碳难。想到这里,守贤觉得接下来的日子并不会太难过。大权旁落的心中的不安,被这一想法冲谈了,但是隐隐的,守贤却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正在等着他。但是一想到,明天,明天就可以将那可人儿接回来,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甘,不安,喜悦,各种的感觉让守贤这一晚过得很是精彩。
夜里,守礼在他的院子里悠转了很久,很久,最后,他一握拳头,下了一个决定,一个不会让家里人不安的决定。
夜里,何氏有点儿担心,辗转的睡不安,她总是怕,总是担心,这是人之常情。
夜里,老爷子心里虽然满满的,但是却有着莫名的浮燥,于是在天一亮有时候,他见了家里很多很多的人,包括一些看门的,看车的……
这一夜,慕容家的几个小子都没有回家。只有一个人知道,他们都去干什么了。而这人,在这夜时里却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嘴角还是那样微微的向上,让人觉得她常常都在笑,时时都在笑。
她也觉得多活一天舒心的,就应该多多的笑。
……
第二天,守贤想着,自己被留在了家里,不用到铺子里巡视,干活,既然这样,现在最可以做事情,就是去将人接进门来了,人回来了,自己就不用受那什么相思之苦,思念之情了。
想到,立刻就要做,守贤吩咐身边的人去备车。
何氏在一旁看着,脸色却是冷冷的,她记得如棋说过,她可以不高兴,可以发脾气,但是却不可以反对,特别是正面的坚守的反对。
没一会,下人回来了,却告诉守贤,老爷子有命,他不允许用车,说是不用去做事的人不允许用车。
何氏在一旁惊讶着,老爷子竟然也出手了?
听到说是不允许用车,守贤心里很是不高兴,可是不用车,用走的也不远,他撇了撇嘴,用走的总可以了吧!回来的时候坐轿,也一样的。两人坐一轿,想想,好像也很不错。
抬腿,迈步,家门在望。
几个下人却将他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守贤向着那些下人吼着,真是没有规矩,他慕容家的大老爷,堂堂的大老爷,这几个下人竟然敢拦他的去路?
“老太爷吩咐下来,让大老爷在家里歇息,不让上街。”
这就是告诉守贤,他被禁足了。
几十岁的人还被禁足了。这让守贤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到家里了。连下人都知道他是老爷子直接吩咐下来不允许上街的。
他哼了一声,“我就是要出去,你们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