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拒绝,当时怔住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曹慎耸耸肩膀:“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陈俊生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你找死!”
“你要是再不滚开,就他爷爷真是找死了!”伴随着这句话,一本书狠狠砸在了陈俊生的脑袋上。
陈俊生先是被吓了一大跳,随后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捂着后脑勺,愤怒的回过头去,厉声质问道:“谁打我?”
“我!”周顶苍缓缓站起身来,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就是陈部长下出来的崽子吗,那个座位是我老大的,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把你塞回你妈肚子里!”
陈俊生的母亲是滨海政界女强人,以四十多岁的年纪就担任了市某部部长,在市委内部的地位非常重要,这也是陈俊生得以嚣张的资本。然而陈俊生却不敢得罪周顶苍,眼睛瞪得溜圆的恨恨看着,嘴唇瓮动了两下,最终也没说什么。
片刻后,陈俊生转回身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曹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陈梦菡,回自己座位了。
周顶苍冲着曹慎笑了笑,往桌子上一趴,继续睡觉了。
曹慎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前一世太窝囊,有周顶苍这么个好朋友,何必畏惧陈俊生。当然,陈俊生小肚鸡肠,很可能会事后找麻烦,曹慎觉得自己应该多加防备。
就在这个时候,陈梦菡轻声问道:“你是曹慎吧,听说你在高一时,给全班偷卷子……”
“呃,那个是互相帮助吧,今后请多指教。”曹慎尴尬地笑着,哎,人家记着的都是光荣事迹,我就全是偷鸡摸狗了,目光无意间落到陈梦菡的腿上,就再也挪不开了。
陈梦菡下面穿着一条蓝色的泡泡裙,裙子下摆搭在膝盖上方,如葱白般细腻的双腿有大半露在外面。曹慎的目光顺着纤纤脚踝一直向上,在光嫩洁白的肌肤上来回逡巡几圈。
为了配合眼睛的行动,他不由自主的往前挪了挪椅子,同时上半身趴到桌子上,装作看书的样子。说起来,这个姿势的难度很高,曹慎的脸正对着课本,所以要尽量让目光斜过去,很快就感到眼睛酸痛。
泡泡裙上的褶皱撑起了一点空间,曹慎可以顺畅的顺着腿看进去,但其实根本看不清什么。
“喂……你看什么呢?”陈梦菡见曹慎没再说什么,而是在那专心的看起书来,刚开始还很奇怪。很快的,她就注意到了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脸色腾地红了起来。
曹慎见自己被识破了,索性厚着脸皮背起了《登徒子好色赋》:“我在看你的腿,真是太漂亮了,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你若是嫣然一笑,必能惑阳城、迷下蔡。”
“切,你就是个登徒子!”陈梦菡轻轻啐了一声,脸色变得更红了。
追求陈梦菡的人很多,家境和背景各不相同,品行作风和学习成绩也千差万别。他们或是故意装得很文雅,希望用才学博得芳心。或是本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想法,拿出一派不良少年的作风。
陈梦菡对这两种人都很反感,而曹慎则不然,竟能把两者完美糅合到一起,登徒子之余还能登出一番文采来。
曹慎长叹一声:“把我比作登徒子,我不介意,因为登徒子实在是个好男人!”
“好男人?”陈梦菡好奇地看着曹慎,显然被这新奇的说法吸引住了。
“你了解这个典故就应该知道,登徒子是一个人,他对楚王指责宋玉太好色,楚王因此质问宋玉。而宋玉辩解说,他邻家女孩国色天香,三年来经常登墙窥视他,但他一直不为所动。反倒是登徒子的妻子,长得又丑又邋遢,还有痔疮,而登徒子却能和她连生五个孩子,说明登徒子才是真正的好色。结果登徒子在后世就成了好色之徒的代名词……”
曹慎长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其实宋玉这段话根本是颠倒是非,登徒子娶了这样丑的女人,还能相亲相爱,简直是模范丈夫。反倒是宋玉,既然对邻家女孩没兴趣,怎么知道人家偷窥了自己三年?又是怎么知道登徒子的妻子有痔疮?只怕是他连人家登徒子的糟糠之妻都没放过!”
陈梦菡咯咯笑了起来:“你解释的真精彩!”
“谢谢夸奖!”曹慎擦擦汗,还好,脑子里面的超级搜索及时打开,刚才自动出现了什么是登徒子,要是没这个异能还真不好混。
“不管怎么说,以后大家是同桌了,一起努力吧!”陈梦菡说着,向曹慎伸出了手,脸上洋溢着美丽的笑容,看起来已经忘记了刚才曹慎的窥视。她有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肤如凝脂一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精灵闪动。那挺翘的琼鼻和洁白的贝齿太过完美,好像只有在画中才能出现,一头乌黑的披肩发扎成马尾垂在脑后。
“是啊……努力,一定要努力!”曹慎急忙和陈梦菡握了握手,就像是握到了一块软玉,感觉是那样的好。
“我呢,数理化成绩其实还不错,本来是想选择理科的。可是因为喜欢古典文学,将来想要考中文专业,所以还是选了文科。”又笑了笑,陈梦菡继续介绍自己:“那么以后……哎?你放手啊!”
“哦?啊!”曹慎这才注意到,自己握了人家的手太长时间,急忙放开后尴尬的笑了笑:“你的手真美!”
“是吗,谢谢夸奖!”陈梦菡脸一红,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了,索性拿过来了一本书随便翻起来。
曹慎见状随口说了一句:“柔荑纤纤擢绀袖,五云书势高崔嵬。”
“你……知道得很多啊!”陈梦菡感到有些惊讶,因为这首诗不是很有名,作者苏籀在历史上也无甚名气,没有一定古文造诣的人,是断不可能信手拈来的。
曹慎笑了笑,自嘲道:“没什么,就是多看了两本闲书。”
陈俊生坐在后面,看着曹慎和陈梦菡谈诗论赋,眼珠一个劲的冒蓝光,小宇宙差一点就要燃烧了。只不过尽管如此,他却也无可奈何。
陈梦菡注意到陈俊生的样子,悄声对曹慎说:“从来没有人敢得罪陈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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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拒绝了他,真正得罪他的是周顶苍!”曹慎不明白。
“可是他会更恨你,因为他不能把周顶苍怎么样,至于你……”
“至于我,他就可以随便捏了,是吗?”曹慎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过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看来扩充自己的实力是当务之急,否则不但仍然会被人踩在脚下,重生的意义也就失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梦菡感到自己失言了,轻轻咳嗽了两声,才接着说,“我是想说,我很欣赏你这个样子,因为你不像其他人那么懦弱!”
“真的?”曹慎有些难以置信,刚才还在担心,自己坚持要和陈梦菡同桌,是否会让陈梦菡察觉自己有不轨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