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颜很无奈：“父亲，我这是来和你道歉来了，你是不是弄错重点了？”
司渊道：“我女儿不能被欺负，不能受委屈，这才是重点。”
白轻颜：“……”
还好她回司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是非观，否则司渊这么宠她，她可能真的要飞扬跋扈，个性刁钻。
白轻颜耸耸肩：“看来我没有来道歉的必要。”
司渊抬手看了眼手表：“不早了，早点休息。讨厌谁，告诉我，我保证他们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
白轻颜：“……老爹，不准动血雁，否则我和你翻脸。”
司渊：“……”
—
顾烨之一路上都将拍回来的册子抱在怀里。
车子一停下，守候已久的顾念白就扑上来抱住他的腿。
“爹地，你终于回来了，白白等得花儿都谢了。”
顾烨之忍俊不禁，伸手将她抱起来。
“白白，抱歉，宴会上有突发情况，爹地才回来晚了。”
顾念白纤细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好奇的看了眼他怀里的册子：“爹地，这是什么？”
顾烨之眼眸深了深，道：“这是爹地从宴会上拍卖回来的。”
“噢。”顾念白没什么兴趣的点点头。
顾烨之一只手抱着她，另只手握着册子，走进大厅，将她交给青苔。
“白白，不早了，快去睡觉。”顾烨之柔声道。
顾念白伸手摸了下他苍白的俊脸：“爹地，你也早点休息，你身体不好。”
“嗯。”顾烨之颔首。
青苔也就抱着顾念白离开了。
顾烨之回了卧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橘黄色的灯光将他苍白的脸照得迷幻。
他单手撑着脑袋，另只手缓慢的翻着腿上的册子，指腹轻轻的摩挲。
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
顾烨之静静的翻看每一页，唇角一点点的抿紧。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多久，抬眸看墙面上的欧式时钟，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两点。
他放下册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手掌轻拂，这才站起身。
他一站起身，才发现浑身肌肉僵硬，保持一个坐姿太久了。
他活动了下，打开门出去，去了顾念白的房间。
顾念白的房间都是粉色的，很漂亮，床上丢满了她最爱的熊，她的手里正抱着一只，身上盖着浅粉色的被子，手臂伸在外面。
顾烨之走过去，在床沿边上坐下，伸手很小心的将顾念白手中的熊拿出来，将她的手臂盖进被子里。
下一瞬，他就听到顾念白的呢喃：“妈咪……”
顾烨之的心隐隐作痛，他伸手，苍白的手指轻拂顾念白白皙的小脸：“白白……”
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打在顾念白白净的脸蛋儿上。
顾烨之静静的看着她这张像极了他记忆中那个人的脸。
许久，他实在是太过于疲惫，便在顾念白的身边躺下。
—
翌日。
晨曦微亮，将顾念白叫醒，她动了动，发现自己竟然被顾烨之抱着，他的怀抱好热，顾念白抬眸，立刻看到顾烨之面色苍白，眉头紧锁。
“爹地……”顾念白立刻半跪起来，伸手摸了下顾烨之的额头，“好烫。”
“青苔姐姐！青苔姐姐，我爹地生病了，快叫医生过来。”
“好。”青苔六点钟就守在外面，闻声，立刻推开门进来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转过身。
“等一下。”顾念白又叫住她。
“小姐。”青苔顿住脚步。
“打电话给司阿姨，爹地生病了，我今天哪里都不去，我不能去找她玩了。”顾念白盯着还在沉睡中的顾烨之，轻声说道。
“好的，小姐。你别急，我立刻叫医生过来。”青苔说完，快步流星的离开了。
不过几分钟，家庭医生就过来了，他伸手摸了下顾烨之的额头，脸色大变：“糟糕，我交代过，先生这种身体状况一定不能发烧，他怎么就……”
血鹰抿着唇，问道：“我们有很注意你交代的注意事项，昨晚我送先生回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是不是昨晚被子没盖好，所以着凉了？”
医生摆手：“现在这种天气，不可能因为受寒发烧，昨晚先生到底做了什么？”
血鹰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他沉默了一下，道：“昨晚先生突然失明，他吃了两颗药……”
“糊涂！”医生一脸的痛心疾首。
要知道，当初顾烨之身中三枪，一枪在背上，一枪在心脏，一枪正中脑袋，他昏迷了好几年，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
怎么还这么不知道爱惜身体？
“一颗药就已经会产生很大的副作用了，竟然一下子吃两颗。他这是不要命了！”医生气得声音都在抖。
最烦这种不听话的病人。
血鹰低着眸子，唇角抿紧，悔恨的情绪在脑海中滋生。
他身为特助，该劝阻先生的，却由着他的性子，才酿成大错。
顾念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看他们的表情，她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她漂亮的大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却没让眼泪落下来。
“医生叔叔，我爹地他……他是不是不会醒过来了？”
医生看着顾念白可怜的小模样，心生怜惜，轻声道：“小姐，虽然你还小，可我不能骗你。先生他有病在身，不能劳累，更不能感冒发烧，这次他昏迷，等醒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预料不了。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也无法预测。”
顾念白咬着唇，低眸看着陷入昏迷中的顾烨之，小小的手掌轻轻的碰了下他的脸：“爹地……你答应过白白的，要陪着白白长大，你一定要早点醒过来……”
医生不忍，却也无能为力，他替顾烨之挂水，等顾烨之的烧退下去，这才离开。
顾烨之仍旧在昏迷中。
顾念白始终守在他身边，她很坚韧，一直没哭。
血鹰很内疚，在顾念白面前蹲下来：“小姐，你处罚血鹰，都是我的错，是我明知道那药吃了有副作用，却不阻止先生，你惩罚我。”
顾念白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穿得整整齐齐的，她一直握着顾烨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