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军在汉军的高垒深沟之间艰难前行,汉军长弓兵发射的箭雨令其损失惨重,他们惨叫着纷纷落入插满尖桩的壕沟中。
西夏军好不容易越过重重障碍冲上土坡。大地颤抖起来,迎面涌来汉军重甲骑兵,他们从高处倾泻而下,气势如虹。
西夏军不禁慌了起来,不等他们有所行动,汉军重甲骑兵猛地撞入西夏军兵丛中,铁蹄践踏,长刀狠斩,西夏军被杀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只片刻工夫,西夏军便大乱,四下奔逃。
紧接着,汉军步军一起反击,一鼓作气将西夏军赶出了营垒。
任得敬面色铁青,却又无从发作。
随后西夏军又进攻了几次,但面对汉军的高垒深沟和重甲长弓根本没有好办法,进攻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收兵回营后,任得敬将手下将领臭骂了一顿,众将一脸羞愧,也难怪,西夏军二十几万大军面对汉军五六万人马竟然打成这样的局面,确实让人羞愧。
任得敬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一屁股在上首坐下。
身为副元帅的李穆出列道:“汉军虽然人数远不及我们,然而全都是重甲精锐,战力极强,我军无法取得突破倒也在情理之中依我看,强攻只怕难以取得效果,应该另想办法~~”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任得敬急声问道。
李穆思忖道:“我军兵力远在汉军之上,完全可以以步军在此与汉军对阵,派突骑绕过去扫荡其后方并且拦截其粮道如此一来,汉军定然军心动荡,我军便可乘机进取”
任得敬稍作思忖,点头道:“就这么办瞿磨~~”
一名虎背熊腰的重甲本将出列应道,“末将在”
任得敬取出令箭,“我令你率领五万突骑扫荡河东路,截断汉军粮道~~”
“得令”瞿磨兴奋地应诺,接过令箭大步而出。
西夏军的行动很快便被汉军斥候侦知,并立刻将这一情况报告了陈涛。不过汉军方面却没有什么动静。
瞿磨率领西夏军离开后不久便传来了捷报,其在仙芝水的永和县境内摧毁了一支汉军运粮队,随后一鼓作气攻占永和县城,一把火将永和县城烧成了白地。
任得敬哈哈大笑,大赞瞿磨真不愧为虎将
当天任得敬便集合部队于汉军营垒前准备对汉军营垒发起强攻,他判断汉军此时一定也接到了消息,而且一定为这个消息惊骇不已
然而就在任得敬准备下令进攻之时,一骑斥候飞驰而来。
“元帅,不,不好了清涧县失守”
斥候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炸得众人一阵头晕目眩。清涧县失守可不是小事啊,这意味着西夏军侧翼洞开,汉军可以直接攻击西夏大军后方防御薄弱的延安府。
任得敬一鞭子抽在斥候的脸颊上,啪的一声,一条清晰的血痕出现了。斥候不禁惨叫了一声。
任得敬一脸愤怒地吼道:“你敢谎报军情?~~”
斥候捂着脸颊急声道:“小人不敢确实如此任将军正率领军队朝这边撤退”
任得敬愤怒地骂道:“这个白痴要退也应该退往延安府,退到这里来干什么?”
李穆小声道:“元帅清涧县失守,我军必须立刻回援延安府如果丢失了延安府,你我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任得敬无奈地点了点头,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抬头望向北方,不禁疑惑汉军怎么会突然就占领了清涧县城。
陈涛站在了望塔上望着营垒外的金军,突然看见他们竟然退走了。
一旁的雷刚一脸诧异地道:“吔今天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陈涛了然一笑,拍了拍雷刚的肩膀,看了北方一眼,“我想,应该是岳云得手了”雷刚虎目一亮。
陈涛对一旁的传令官道:“传令下去,各军准备反击”“是”
西夏军主力退过了黄河,他们似乎把瞿磨那支骑兵给忘记了。
陈涛令雷刚率领重甲步兵及一万重甲骑兵出击,一举击溃浮桥东边的西夏军。任得敬立刻明白了陈涛的意图,当即派遣军队反击,试图重新夺取桥头堡的控制权。
双方人马在浮桥上一番恶战。西夏军不仅派出了仅有的重甲步兵,还派出了有名的‘铁鹞子’。
黄河之上杀声震天,鲜血渐渐地将黄河水染红了,漂浮在河面上的尸骸越来越多。
汉军敢死队拼着同归于尽点燃了浮桥,很快大火便淹没了一大段桥面,然而仍有许多将士在翻腾的烈焰中厮杀不休,惨叫声和吼叫声交织在一起,不时有浑身燃烧的火人跳入黄河中。
桥面轰然断裂,两段浮桥分别在流水的作用下朝各自的岸边拍去,浮桥上的许多将士都站立不稳跌倒在桥面上,有的坠入滚滚的黄河中。
任得敬面色苍白地看着河边上随波逐流的断桥,喃喃道:“完了完了~~~”任得敬所说的完了,指的是瞿磨率领的那支骑兵。
随后,西夏军整顿队伍向西急退,他们希望赶在汉军之前返回延安府。
与此同时,岳云正率领六万游骑兵朝延安府杀去,而第一军团副军团长商烈则率领十万府兵包围了仅有五千人防守的绥德州。
第二天一早,陈涛接到斥候报告,说瞿磨正率领突骑朝这边而来。
陈涛当即率领大军出击,拦住了急于逃跑的瞿磨。
瞿磨立刻发起冲击,他希望尽快打破汉军的阻截逃过河去,他此时还不知道浮桥已经被烧毁了。
西夏军突骑发了疯似的冲击汉军重甲步兵防线,一浪接着一浪,而汉军步人甲却如同磐石一般在西夏军突骑掀起的狂风巨*下岿然不动。重甲步兵不断扬起漫天刀光,鲜血在天空中飞舞着,西夏军突骑纷纷栽倒在地,伴随着人的惨叫声和战马的悲鸣声。西夏军将士显得非常疯狂,他们急切地想要打破汉军的阻截,逃过河去。
西夏军不断地冲击着汉军重甲步兵防线,攻势不可谓不猛烈,然而汉军防线却没有丝毫崩溃的意思。
西夏军不禁绝望了。
就在西夏军准备南撤的时候,让他们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岿然不动的汉军防线竟然主动分开了。
西夏军也不管是不是圈套,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