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热火朝天，好不热闹。
各种只在M国大片里见过的现代兵器，像什么激光炮、小型无人侦察机，造型古怪、却透着未来科技气息的装甲车等等不胜枚举，一群身穿迷彩服的人正围着这些兵器敲敲打打，并时不时往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上记录着数据。
广场北面一角有一个拳击台大小的训练场，上面一群光着膀子的精壮年轻人正在做着对抗训练，方玄注意到，每一个年轻人身旁都站在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他们手拿笔记本，时不时的对训练的年轻人点评两句，同时不忘在本子上记录些什么。
“他们是从全军选拔出来最优秀的特种兵，是祖国的骄傲，他们训练的科目都是经过Z科院生物学院士制定的，能把身体潜能发挥到极限，当然，他们的格斗教练也是最优秀的。”
进了广场，老朱自然的充当起了解说员的角色，当说到最优秀格斗教练时，眼神瞟向了前面冷冰冰的卓远征，想来，所谓最优秀的格斗教练，无外乎就是卓家的人。
除了那些新式武器的研究，以及拳台上年轻人忘我的训练，广场令一边还有一堆装着营养液的玻璃容器，营养液里浸泡着赤裸裸的人体标本。
绿油油的营养液里，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庞，他们的生死，自然无法辨别，可光是这些，就已经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容器旁边是一些方玄没见过的高精密仪器，一群白大褂有的围着容器观察，有的在旁边操着仪器。
看见这一幕，蓦然间，方玄心头隐隐作痛，脑中似乎有颗春雷炸响……
玻璃容器、营养液、泡得发白的人体标本，再加上周围那些专注于研究的白大褂，此情此景，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熟悉？
记忆中，自己是不是见过类似的画面？
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不光熟悉，心头还会无端端升起一股淡淡的哀愁，让自己突然间对世间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兴趣？
这一刻，方玄很迷茫……
迷茫，不是方玄的专利，此时此刻，还有一人，他的神情，比方玄更加令人疑惑。
X，这个长得比娘们还漂亮的吸血鬼男人，当他看见这些浸泡在营养液里的人体时，骤然间神情大变。
脸上的温文尔雅一扫而空，他双眼死死盯着容器，那双迷人的棕色瞳孔里迸射出的是
浓烈恨与无尽的怨毒……
他那自然下垂的两条手臂，早已握成了拳头，即便尖锐的指甲陷入肉里，滚烫的鲜血滴落到了地上，他都浑然未觉。
怨恨吗？
痛苦吗？
不！！！
X内心在嘶吼。
他不愿去回忆，回忆那段已经逝去的童年，可眼前的一切，却又残忍的剖开了他的心，让他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段充满死灰，充满绝望的日子。
那里，真的很可怕啊！
如果世上真的有地狱的存在，那么X觉得，记忆中那个地方就是地狱。
那是一间面积最少有上千平米的大厅，大厅内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器围成一圈，连接仪器的电线如蛛丝般爬满了整个地面，就如科幻电影里的宇宙飞船驾驶舱。
数不清的白大褂男女在各种仪器上忙碌着，或是手里拿着小本记录些什么，而更多的白大褂视线却是停留在大厅的中央，那里堆积着数十个玻璃容器。
容器里注满了淡蓝色的液体，每个容器里都浸泡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孩，孩子们全身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透明管子，他们的头脑是清醒的，可那一双双张开的小眼睛里，却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如果说泡在容器里的小孩子们看着令人心酸，那么，另一边，那些躺在雪白手术台上的孩子们，却会令人心里发狂……
大厅一边，大约两百平的空地上，摆满了十多张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不少小男孩小女孩。每个孩子身上都插满了透明管子，一大帮白大褂男女围着一个个孩子忙碌着，他们手里都拿着锋利的手术刀，切割着那些孩子身上各个部位，就像面对的不是鲜活的生命，而是一只只白老鼠。
同样，手术台上的孩子们眼睛也是睁开的，不过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恐惧与绝望了，有的，只是麻木，如尸体一样的空洞麻木。
也许这间实验室的设备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各个白大褂的专业素养也是超一流的，但那一张张白色手术台还是会被鲜血浸染，那些如同白老鼠般被人研究的小男孩小女孩们，当她们流出鲜血时，一样会觉得很痛吧？
痛，当然很痛，那种痛是无法用文字表达出来的。
时至今日，X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些恶魔般的白大褂男人拿着锋利手术刀时的狰狞面孔，
不过，身体再痛，却又哪里及得上心灵的痛楚？
眼睁睁看着身边一个个小伙伴因为白大褂们一句“产品不合格”，而被垃圾般扔出去喂狗，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那种恐惧、绝望，才是真的痛……
那是一段被岁月磨灭掉的记忆，可几百个孩子中唯一存活下来的X，这一刻却又鬼使神差的捡了起来，这在守则里是不被允许的，如果被发现，是会被消除掉，扔出去喂狗的……
X的眼睛越来越红，他的拳头越握越紧，十根手指头已经深深的陷入掌心的皮肉当中，可X一点都不觉得痛，比起记忆中被一刀刀被切割的身体，比起记忆中眼看着小伙伴被消除，却什么也不能做的痛楚，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嘿，两位，我想你们误会了，这些被浸泡的人体，全都是自愿的，他们是祖国最忠诚的战士，自愿供出身体给国家做研究。”
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方玄与X的思绪，“我们国家在生化方面的研究已经严重落后别的国家，据我们得到的消息，
M国已经成功研制出了威力极大的绿巨人，而我们的老邻居小R国，他们虽然没有老M厉害，但他们研究出的山寨基因战士丧尸，也不可小觑，虽然战斗力不强，但胜在数量足，容易控制。
反观我们国家，呵呵……几十年的研究，除了传自老祖宗的武术还有点建树，生化方面，根本没有一点成绩，可培养一名武术高手的成本实在太高，不仅需要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还得找根骨奇佳的苗子，哎……”
深深的叹息，老鬼突然有些黯然起来。
他之所以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方面是看方玄两人面色不对，怕他们对国家生出怨念，于是出口解释；另一方面，自然是真的对国家在生化研究方面的不作为而失望。
老鬼说完，走前两步，想拍拍X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
在老鬼印象中，X一直都是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阳光大男孩形象，他不想X因为这个原因而对Z国产生不好的印象。
谁知，就在老鬼手刚拍在X肩头时，空气中陡然间升起一股子血腥味，那如座雕像屹立不动的X，突然发狂。
他目光森寒、面色狰狞，猛然朝老鬼挥出一拳，速度快如闪电。划过空气的瞬间，那被拳头拉出的轨迹里竟然残留着刺鼻的血腥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