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许青鸟盯着屏幕里的陆新,双手紧紧地捂着苍白的唇,不停地在心中追问: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说从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上我了吗?难道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就是骗我的吗?难道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动人的蜜语甜言,全都是虚伪?!原来,七年后的背叛,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等等!屏幕里又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校服,却脱去了纯白的高筒长袜,校服外套也脱下来,随意地系在腰间。(首发)妖冶艳丽的脸,不是米丽还会是谁?
紧接着,从另一个方向,又走过来一群人,他们穿着打扮斜斜扭扭,口里叼着烟,不时地给同伴几脚,暴力地打闹。那群人见了米丽,咧着嘴笑呵呵的跟她说了些什么,米丽的表情隐没在那些人高大的身影下,看不真切。但从对方拍拍米丽肩膀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他们应该是熟人。
为首的高大**抽出一根烟递给米丽,笑得痞味儿十足。米丽没有拒绝,把烟含进嘴里,就着**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烟,猛地吸了两口。
他们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米丽一个人在灯柱下站了一会儿,把烟抽完,狠狠地丢下烟头,用鞋尖死劲儿捻灭。
这时,陆新从宿舍楼里走出来,见到米丽,跟她说了会儿话。从手势和表情来看,两人好像在商量些什么。可恨的是,监控录像只有画面,没有声音,根本什么也听不到。
许青鸟微微眯起眼睛,把心绪放平,现在再怎么激动再怎么愤恨都没有丝毫用处,她要冷静地找出事实真相。陆新出现在那里,其实并不是奇怪的事。那天陆新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许青鸟和他约好在学冠亭见面,他提前翘课过去途径废宿舍很正常。但是如果陆新真的是着急要见她,应该先去学冠亭才对,为什么会在废旧宿舍里耽误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陆新抬头,指了指顶楼的位置,跟米丽比划了一下。米丽拍拍他的肩膀,打了个响指,三步两步钻进了废宿舍楼里。陆新左右张望了一下,朝学冠亭的方向走去。
许青鸟记下陆新从监控里消失的时间,11点59分12秒,然后立刻找到b区6号监控,这里拍摄的是从废宿舍楼到学冠亭之间的那段小路。奇怪,陆新并没有在这里出现。她又重新调回3号监控,细细审查了所有的细微之处。发现了!他正躲在附近的一颗巨松后面!
等许青鸟被砸之后,陆新立刻从巨松后面跳出来,把她抱起来,一路狂奔。陆新的身影越跑越远,渐渐变成一个细小的点,消失在监控录像中。
又过了五分钟,米丽从宿舍楼里出来。她拍了拍手心,又把手心在衣服上蹭了蹭。看着地上的花盆碎片、满地泥土和血迹,米丽顿了顿,紧接着好像什么也没有看到,若无其事地拿出包里的化妆镜和粉扑,给自己补了补粉,左脸右脸仔细的审查过后,确定满意了,这才离开。
许青鸟往前往后快进搜寻了从上午10点到下午2点的录像内容,除了陆新和米丽,没有第三个人进入过废宿舍楼。到了下午2点钟的时候,学校的清洁工把碎片、泥土还有血迹全部清除掉了。
“嗵嗵!”敲门声响起。
许青鸟一怔,知道是保安回来了,立刻把屏幕调回道实时监控状态。可是,一着急,竟怎么也调整不回来。操纵鼠标的手突然变得很僵硬,无论如何也点不到正确的按键。
“许青鸟,你在里面吗?!”是司宇!他怎么回来了?
“嗵嗵嗵!”司宇急切地捶打着监控门:“许青鸟,你没事吧?快出来!”
这个时候可不能被司宇发现,他是陆新的好友,他若知道自己在调查陆新,必定会向陆新和盘托出。
许青鸟心念咒语,运起异能,红光交缠起来,形成一道密密的红网,紧紧地贴在门后。这样一来,就算司宇撞门,也断然撞不开。她定了定心神,用左手操纵鼠标,把屏幕调整好,紧接着删去了浏览记录。
门一开,司宇突然撞了进来,一跤摔在了地上。他“哎哟”一声,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右胳膊好像受了伤,往上抬一下就拧紧眉头。
“咦,班长,你不是回家了吗?”许青鸟连忙蹲下来,将司宇扶起。
司宇一怔,被青鸟碰触的地方有种奇异的冰冷触感:“嗯......你没撞见什么吧?”
“呵……你担心我怕鬼?”许青鸟心中了然,之前监控室闹鬼的事沸沸扬扬,许多女孩子听了之后都不敢从这里经过。他必定是从保安那里听说她一个人呆在这儿,所以特地赶了回来。
“你不怕?”这世上不怕鬼的女生,确实有,但许青鸟这么脆弱的女孩,怎么看也不会是其中之一。
“怕……当然怕。”许青鸟回想起初次见到水鬼的场面,险些被水鬼掐死的恐惧,只怕司宇是无法体会的。
“害怕你还自己留在这儿!”司宇突然严肃地批评道,“以后别干这种让人担心的事!”
“担心?”
“陆新会担心!”
“哦……”许青鸟心中冷笑,司宇的高尚真是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程度了呢!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柔柔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司宇原是在骂她,却突然得到了一句感谢,怔怔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胳膊受伤了。”许青鸟让他坐在凳子上,捋起他的校服袖子,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有些青肿,微微蹭破点儿皮,消消毒就好了。”
说完,许青鸟从书包里取出碘伏药瓶儿和棉签,细细为他擦拭蹭破的地方。虽然许青鸟对司宇这种高高在上的班干没什么好感,但他能回来找她,确实让她有那么一点点感动,哪怕他只是为了陆新。
司宇从未被女生这般照料过,更何况这个女生平日里对人那般冷淡,一点都不像会照料别人的模样。他瞅着她的手:“你还随身带着药?”
许青鸟用苍白细长的指尖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用创可贴覆盖的部位,温柔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凄惶:“你若多受几次伤,也会为自己做好万全的准备。”
前世里,许青鸟便时常受伤,不仅是身体的伤,更多的是心灵的伤痛。她曾以为陆新就是医她的药,医到最后,却满身伤痕。这一世,谁会是她的药呢?若那药没有出现,就让她做自己的药吧,带着坚强和倔强。(莲雨:大家端午节快乐哦,吃粽子了米有捏?晚上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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