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卷强,我准备辞职了。”陈东叼着香烟,把配枪和工作证压在蛋卷强的办公桌上说道。
蛋卷强手里正拿着一份卷宗,听到陈东的话,把卷宗放下,扬起脸朝对面站着的陈东说道:
“就因为东盛那十条赌船?”
陈东点点头,把香烟扔给蛋卷强一支:“阿峻当初说把东英安保交给我负责,之前只有两艘船,大猫小猫三两只我不在场无所谓,但是现在十艘船出海,我就算不自己登船,也至少要在公司里,随时应付突发事件。”
蛋卷强接过烟自己点燃:“突发事件,是不是想说外国赌船会搞事呀?”
“搞不搞事难道你准备拉我返来调查咩?公海呀,不要说你是o记三位警司之一,就算你是港督,公海上的事,也只能站在岸上扮观众。”陈东吐了口气,对蛋卷强说道。
蛋卷强夹着香烟坐直身体说道:“做警察不好咩,安安稳稳,就算你是辅警,现在的薪水也都有每个月三千多块港币,何况每周工作三日而已,用不用连这三天的工都不准备做?”
“三千多块港币,大佬,亏你说的出口,东英安保之前只有两艘赌船的生意,我一年拿到手都有两百多万,而且做警察似乎同安稳两个字冇瓜葛啦,你也不用劝我,我早已经下定决心了。”陈东一副我意已决你不要浪费口舌的表情说道。
虽然蛋卷强对陈东也非常不错,如今蛋卷强已经是o记三位警司之一,陈东水涨船高,俨然是蛋卷强在o记的心腹,但是说起来,陈东自从干了辅警之后,把心思几乎全放在了这上面,东英安保的生意一直是英国鬼佬潘英武在打理。
“我不是想要劝你,而是我觉得你应该留下,你同霍东峻互称兄弟,你也不希望你兄弟抓狂吧?”蛋卷强弹了一下烟灰,对陈东说道。
陈东眉毛一挑:“乜鬼意思呀?”
“我猜你辞职的想法一定未同霍东峻那家伙商量过,对不对?搞不好就是他的拍档和你说起十条赌船的事,所以你觉得自己忙不过来两边的工作,所以想要放弃一边,对不对?”蛋卷强夹着香烟,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东耸耸肩:“不然呢,十条船,我负责安保,不去做事如果真的出了事,就算阿峻不开口怪我,你觉得我有面目去见他咩?”
“我如果是霍东峻,一定不会让你现在辞职,十条赌船,就算是在公海上,你在o记,方便赌船出了什么问题时,香港警方能更快接手,而不是冷处理,换句话说,就算是你的东英安保,也能因为你现在辅警的身份,能显得更让香港有钱佬放心些,不相信的话,自己打给霍东峻问下。”蛋卷强神态自若的看着陈东,朝他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电话。
陈东夹着香烟顿时有些犹豫,的确,最近他和霍东峻都未怎么联系,是霍健文打给他,说现在搞出了一个叫盛濠的新公司,之前东盛的十条船这次全部都要下海,十条船的安保工作全部都交给东英安保来做,而且这个公司是东盛与其他人合股,霍健文特意叮嘱陈东一定要做好,免得东盛到时因为安保方面的问题被合作方抓住,当作攻击霍东峻的把柄。
所以陈东考虑了两天,决定和蛋卷强说再见,他陈东学不来霍东峻那种做生意的头脑,但是却一定够义气,不能让霍东峻因为自己负责的生意而被人攻击。
可是此时蛋卷强的话,让陈东又觉得这家伙有几分道理,当初自己做辅警,就是为了解决那些打东盛赌船主意的社团中人,现在扩大到十条船,如果自己离开警队,恐怕打主意的人会更多。
“你刚刚讲,我不希望阿峻抓狂,不是指我辞职这件事吧?”陈东响起刚刚蛋卷强嘴里的那句话,突然问道:“你也知道我头脑不如你灵光,有话直接讲。”
“你留在这里陪我,至少不用担心霍东峻最后会坐牢,不然很难讲,他在某一天会想着要干掉我。”蛋卷强靠在椅背上放松着身体说道。
陈东怔怔的盯?蛋卷强:“你知不知我最讨厌什么?就是你这种明明一切都装在自己的大脑内,却偏偏不对人讲,让别人恨不得扒开你的大脑看清楚。”
“我也想讲清楚,但是我现在自己都不清楚。”蛋卷强叼着香烟说道:“最初,我自以为能看懂霍东峻,他想做好人,但是呢,那家伙连同罗志明撞我的车,算不算好人?你会说事出有因,其实我也一样,我是差人,差人抓贼天经地义,所以早晚他会想着干掉我,我也相信他能干掉我,不过他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你留在这里,是个缓冲。”
“我现在听的头晕眼花,阿峻现在有犯过事咩?冇呀,你却一口咬定他会违法,最后和你站在对立面,是不是因为廖志宗?那家伙早就闪了。”陈东挠着头不耐烦的说道。
“我也希望他早就走了。”蛋卷强把香烟捻熄之后,说道。
“算了,我冇兴趣听你些我听不懂的话,信你一次,阿峻最近跑去新加坡,连他师傅,大春和癫九全部都带去,据说是去打什么交流比赛,连新公司的成立都未插手,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他,暂时相信你,等他返来,我同他一起饮酒时再问他。”陈东抓起桌上的手枪和证件,放回了身上说道。
“对了,我最近都未见到飞机榄,那家伙去了哪?”
陈东想起已经有一周多没见到飞机榄,一边整理枪套一边随口问道。
蛋卷强摇摇头:“他有任务,不过暂时不能讲,有条例的。”
“那你继续保密,我出去同apple聊天,等飞机榄回来我自己问他。”陈东朝蛋卷强不屑的撇撇嘴,迈步出了蛋卷强的办公室。
蛋卷强等陈东把门从外面关上,这才继续拿起卷宗观看,卷宗里夹着一张照片,是飞机榄在澳门拍到的模糊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