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引蛇出洞
白驹过隙一时半霎,转眼便是过去两天,如以往一样平平淡淡,温晴照旧按部就班的上学与同学嬉闹听课,下课准时回家,每隔一天就去一次萧家,安静淡逸,但是她知道,这安静的外表下是汹涌滚动的浓浆,是黑云即将压城的阴暗,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提防!
这天,温晴照旧每隔一日的下午时分便去萧家,萧家派来的私家车平稳的往军区大院开驶,在车子即将开进宽敞少人的天桥时,温晴忽然听到一道尖锐刺耳令人心悸的声音在地面划开来,紧接着她便听到坐在前面的司机焦急的怒吼:“小姐,车子后轮爆胎了,小心!”话刚落尾,车子就不受控制的失去转向力,出现了转向过度的倾向,车身在不自觉的大幅度打弯,竟朝桥边的护栏转去,其它三个车轮胎在打弯时不仅与底面有滚动的摩擦,也有滑动的摩擦,一下下就像拿指甲在水泥墙上狠狠的抓痕,发出巨大震裂的刺耳的摩擦声,听者心惊胆战。
温晴坐在后座上已经抓紧了窗上的救急扶把,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眉头紧蹙,但面色还保持着冷静,一声不吭,因为她知道,如果在这时候不顾一切的大声尖叫,不仅不会让自己缓解对危险的恐惧,还会让司机心神大乱,尽管车子转的她已经头晕目眩了,但她在司机对她怒吼时就已经下意识的抓紧了身边一切能让自己身体伤害程度最小的东西,力保自己的安全最大化!
司机面色铁青,猛踩制动,立即打起双跳,尽管车子刹车时已经和地面的摩擦力使汽车减速,但还在不停打向防护栏,眼看着就要撞上去····
“小姐,小心!”司机大吼,狠狠的踩动刹车键,眼看着就要发生一起血流成河的撞车事件,司机心里霎时闪过一丝悲壮的想法,想的不是自己即将要受伤,甚至死去的事,而是坐在后座的女孩要是受到一点伤害,主宅里那位黑面大神该是如何的大发雷霆?!一想到那画面,司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时间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但是脚还是下意识的狠狠踩住刹车键不放。
温晴被摇地身子东倒西歪,一下又一下的撞上车门上,不仅身体疼,脑袋更是晕的厉害,一种生命被严重威胁的危机感直接在她的五脏六腑里流窜,让她真正感觉到第一次喉咙被人毫不留情的掐住,自己却毫无办法任其为所欲为····
本以为车子会直接撞上防护栏,来个车毁人伤,哪知车子打弯距离防护栏1厘米时却愕然而止!
温晴则是狠狠的撞上了玻璃窗,额头一疼,黑暗瞬间向她侵袭而来,下一秒她不知人事。
司机则是由跳出来的安全囊挡住,眼前仅是有几秒的黑暗与目眩,他甩了甩脑袋,方才看清眼前的情景,一时之间他还没弄清什么什么事情,但眼睛无意识的扫向后视镜发现镜子里的女孩闭着眼头歪向玻璃窗上,上面有几缕鲜血潺潺留下时,他脸色顿时惨白,本就白的脸此时更是像僵尸一样毫无血色,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急忙松开怀里的安全囊及安全带,手忙脚乱的爬向后座位,嘴里止不住的慌乱大喊:“小姐、小姐,醒醒!醒醒!”
摇了几下见温晴毫无动静,司机这才想起这时候该要做什么,他微微颤抖着身子重新爬回他的座驾前面的抽屉里,颤颤巍巍的手不停的拨打着阿拉伯数字,可是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半响,他深吸口气,眼神一凛,强忍住心中的不安,终于拨成功的拨通了一组数字,可在接通的刹那,司机还是顶不住心中的害怕以及愧疚,颤抖的开口:“夫、夫人·····我们在天桥上出车祸····小姐····小姐正陷于昏迷中·····”
司机和温晴不知道的是,距离他们十米远处,有一辆静静停置的黑色小轿车,车子里有两个戴着墨镜的男女,两人看到前面的那辆银灰色的车只和防护栏相差一厘米便来个亲密接吻,半天也不见车子里面的人出来,戴着墨镜坐在副驾驶上的妖娆女郎看见可惜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随即吹了吹还在隐隐冒着袅袅青烟的黑色枪口,娇媚中带着凶狠的声音嚣张的在车内响起:“真可惜,要是撞上去该是多么完美的案发现场,这丫头怎么命那么好呢?!”
只见这个披着一头金黄色的大波浪卷发倚在座位上,被大墨镜挡住了将近一半的小巧脸庞,只露出挺翘的鼻子及红艳的朱唇,转凉的天气,她仅一紧身红裙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无形的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之气。
“媚,你的技术退步了!”坐在主驾驶上的男人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阴狠气息,他看向前方,霾鹫的声音冷冷的开口,被墨镜遮住的从额头经颧骨拐向左耳的伤疤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深与凶狠。
“你·····”媚闻言顿时气极,头猛地转向男人,嘴角的媚笑僵硬在那里,死死的瞪向不因为她的怒气而动容的男人,但很快的,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地勾起一抹得意而淫荡的笑,缓缓俯身过去靠在男人的手臂上,嘟起红唇,柔柔的朝他轻轻吐出香气,纤细的手指在男人的胸膛上一圈又一圈的画着,魅惑的声音意有所指:“我‘技术’好不好,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
男人纹丝不动,似是不为媚的动作有所动,可是媚却看见,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因为大力而虎口之处泛起了丝丝的黄白。
媚望过去这一幕,隐藏在墨镜下的妖媚眼睛蓦地闪过一丝愉快的光芒,嘴角扬起的笑容更加高了,她索性整个身体都挂在男人粗壮的手臂上,带着引惑之意对男人轻声说道:“反正主子也只叫我们吓吓那小女孩,现在我们任务也完成了,要不,我们找个酒店·····”
而回答媚的,是男人一下子发动引擎,几秒后便将车子倒转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行驶的动作。
媚一开始愣了一下,随即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那笑中不乏愉悦与心满意足的得意。
而此时的萧家大宅,则是响起一道震惊的尖叫声。
“什么?你说什么?晴晴受伤了?”田甄唰地站起身,脸一下子惨白,眸中出现慌乱,紧握着电话不可置信的问道。
而坐在客厅里的‘夜’组织成员面面相觑,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之色,随即齐齐转过头看向不停的询问着对方的田甄,他们的脸色也隐隐地出现了一丝焦虑之色。
“慌什么?好好问,现在慌有什么用?”萧老爷子最初的着急之后,便沉下心来,多年来面对无数次危险火里来水里闯的他仅是心情不稳了几秒,迅速的调整起来,他重重的往地上震了下拐杖,对着田甄沉声道,一股无言的威严以及令人心安的稳重气息无形的散发出来。
田甄愣了愣,紧接着她牙尖咬住下嘴唇,胸口重重的做了几个起伏动作,定了定神,几个呼吸之间便已不见那最初的慌乱之色,只见她沉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小刘,你现在按一下晴晴的人中,力图让她的意识清醒,然后开车····晴晴?···晴晴,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田甄的沉稳神态紧维持不到几秒,便被电话那头一道虚弱的声音给打断了,声音虽小,但听在她耳中却如雷贯耳,让她的镇定之色一下子打破,失态的紧抓着电话叫唤起来。
萧老爷子听到媳妇说的内容,握着拐杖的手一下子紧起来,枯瘦的手背上隐隐露出几根粗粗的青筋,双眼直直的看着田甄,其中的担忧一展无遗。
‘夜’组织人员个个则是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面容严肃,全神贯注的听着田甄的对话。
这厮,温晴头靠着车窗上,耳边是小刘拿着的手机,她轻轻勾起一抹微笑,小声的对手机里的人说道:“田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丫头,说对不起干什么啊!”田甄听到这句话,眼中一下子沁出湿润,她早已将温晴当成半个女儿来疼爱,刚一听到温晴受伤的消息,绝对不亚于当初听到毅儿第一次出行任务时受伤的那种心痛,所以她才这么失态,现在在听到她说这句话,不是对她喊疼,而是跟她讲对不起让她担心了,令田甄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恨不得那个令人心疼的孩子此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放进怀里好好疼爱。这样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岂能不让人稀罕?!
“田妈妈,这次对付我们的人肯定就是骆森那边的异能者,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们要多加小心!”温晴脑袋虽然疼痛欲极,但是心中的着急与担忧令她就此想睡过去都不能睡下,无法,她只能暗暗运转将体内流潺骚动的续血液尽量往脑海里运输,保持着头脑的片刻清醒,尽管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不会是很好!(妞们,这个没用科学根据的,但为了剧情需要,菜就怪力乱谈了哈····)
“晴晴,我们知道,我们都知道!你现在不要多说话,赶紧叫小刘送你回来,那边危险!”田甄焦急的握着电话筒,急切的对她说道。
“呵呵,田妈妈,您放心,他们只是想给我个警告,如果真要杀死我们,现在早就动手了,而且、而且,如果我这时候过去,不仅您没法照顾我,我还会是你们的累赘,田妈妈,就让小刘送我去医院·····爷爷····”温晴说到最后顿了顿,随即嘴角的微笑弧度不降反升了升,眼中的温暖依然存在,她轻柔的说道。
“晴丫头,你现在感觉如何了?”萧老爷子一反之前在温晴面前的老顽童摸样,语气泰然的沉声问道,尽管如此,但萧老爷子眼中的担忧之色不减反增。
“爷爷,我没事,骆森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们要多加小心。”温晴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她自嘲的笑了下,到底还是太弱,自以为能应付过来,连萧家要‘夜’组织的人过来保护都不想,还想在他们面前居功一等。
“我们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倒是你,丫头,现在哪里不舒服?”萧老爷子执拗的问她伤势,沉稳中带着焦急的声音直接透过电话传到温晴耳里,让她渐渐消散的意识稍微拉回来一些。
“爷爷,我真的没事,就是头晕了点,我就不过去了,这时候他们说不定已经盯紧你们了,他们不知道我们对他们的意图已经了如指掌,如果我再过去,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你们也不要过来医院看我!”温晴定了定神道。
萧老爷子沉吟了下,道:“嗯,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丫头,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别怪爷爷说这句话无情,既然是萧家的人,就要做好受伤的准备,丫头,你后悔了吗?”对于温晴,萧老爷子是欣赏的,不论她现在是不是拥有‘夜’最高掌权人这个头街,单凭她的为人心性,就足以让他对她比其他三个孙子都要上心爱护,这孩子的性格很像当年的老伴,透过她,他有时候感觉就像老伴在他面前一样,不一样的面貌,不一样的年龄,却有着相似的心性,令他与她相处时格外的舒服,除去她是大孙子的媳妇,他们两人就像是往年之交。所以,论私心而言,萧老爷子自然也对她格外上心,刚才听到她受伤的消息,他也有着几秒的难受,在他的认知世界里,生为萧家的人,就不该害怕流血流泪,特别是为家人为自己工作奋斗时做流出的那些汗水,但此时他却对温晴的受伤有着难言的愧疚。
“爷爷,始终不悔!”温晴无声的笑了笑,语调平缓却落地有力的声音透过手机直接射到萧老爷子的耳朵里。
萧老爷子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心神大悦,欣慰的哈哈大笑起来,在寂静的偌大客厅内声音格外洪亮,他重重的捶了下拐杖,一连好几声的到了个好字,那额头上的皱纹此时连连叠起,都给人一种喜悦的感觉,笑容更是不拢嘴,看的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眼中闪烁着不解,不明白温晴到底说了什么让萧老爷子这时候都能如此开怀大笑。
而远在百里之外的白虎部队,高大的男人站在窗户前,面色阴沉的听着耳机里传来的通讯,倏地,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扫落办公桌上的文件以及用品,瞬间狼藉一片的办公室就像他此时的糟糕悔恨心情,只见男人阴鹫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某一处,薄薄的嘴里缓缓吐出一句冰冷无情暗藏血腥的话,“骆森,你真的惹到我了!”
随即,男人在对着空无一人的偌大办公室内轻声说出一个名字:“影”,唰地,隔空便突然出现一个全身黑的男人单膝跪在萧沉毅面前,毫无声线就像是木偶的声音木讷的响起:“主人。”
“代替我在这里三天。”萧沉毅淡淡的吩咐,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薄唇抿紧,眉眼间透露着冷酷的气息,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即将对敌人伸出利爪的狮子,危险而阴沉。
“是!”
温晴很快便被小刘送去这附近最近的医院,这脑袋一撞可大可小,轻者脑震荡,重者脑出血,虽然小刘对医学没什么了解,但是在部队里当差,对于一些基本常识那可是手到拈来,所以,小刘在得到温晴的允许后,便立刻发动引擎,快速奔去医院。
ct片拍出来,查出温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休息一下就好了,尽管如此,但温晴还是沉在昏迷中,小刘打电话回去萧宅询问下一步旨意,得到的是在医院开两天病房。
得到指令的小刘当然就是很快的依照命令行事,很快的,温晴便被人推去中等病房里面,高等病房又太招摇,普通病房田甄又舍不得温晴住这跟众多人挤一间房,于是田甄便叫小刘办个了只有两人居住的中等病房,而且要回去萧宅,派云逸过去秘密暗中照看。
可是,一个小时过后,一个面容普通,身形中等的年轻男子便在骆森的爪牙的视线中大方缓缓踱步走进温晴的病房,再关了病房门那一瞬间,男子眼中的精芒一闪,对着医院的某个角度缓缓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关上房门,杜绝外面几双紧盯着这里的眼睛。
原本有些吵闹的病房瞬间便寂静了下来,男子朝着病床走去,平静无波的眼再看到女孩安静的躺在床上时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心里对骆森的恨愈发加深了一层,他加快步伐走向女孩,待看清床上的人儿时,特别是她额头上包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时,大掌迅速的握紧,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一向冷酷狠辣的眼眸此时布满了愧疚和心疼紧紧的盯着温晴的额头不放。
半响,男子倾身在温晴的围着纱布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那吻中带着抱歉以及心疼,只是犹在昏迷中的温晴一点都不知道。
“小乖,对不起!”男子,俨然就是萧沉毅!
萧沉毅坐在病床边一手将温晴一边娇软的小手放入掌中,另一只手则是轻柔的抚摸着她苍白却不失清丽的小脸,一下又一下的,掌中尽是带着缠绵的深情。忽地,他眼神一凝,对着只除了他和温晴的病房中冷声喊了句:“云,出来!”
不多时,只见一个翩翩公子诡异的从墙内穿透进来,透明的身子逐渐清晰,随即变为实体,他轻笑了下,不为萧沉毅散发出来的冷凝气息所动,身上依旧是不动泰山的文雅之气,“毅,好久不见!”一点也没有被人当场抓包偷看别人恩爱的尴尬,温煦如旭日的问道。
萧沉毅不吭声,看也不看云逸,只是将深情的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温晴,生怕错过了她一丝一毫的波动,对于云逸,他还是能忍的,要是乔斯或者红菱那两小子过来,肯定会被他直接毫不留情打包扔出去!
云逸表面云淡清风,似是习惯了这样的萧沉毅,但心里却是狠狠的一惊,就算他之前也听闻了萧沉毅对于这个女孩的态度,可比不上亲眼看到冷酷男人‘变异’的摸样。他们几个从小一起到大,都只能有幸见到他露出几下愉悦的笑意,而且这只是笑意,并不是真正意义上传统的笑容,更别谈他将视线投往女人超过一分钟之久过了,现在,对病床这个昏迷的女孩那副紧张的摸样,‘夜’成员里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瞪大眼睛,如果此时乔斯在场,肯定会表现的更为夸张!
“毅,你现在这样出来,很容易会造成骆森的注意。”云逸看了眼依旧对着温晴不放的萧沉毅,淡淡的开口提醒。
“他没有那个能耐!”萧沉毅冷酷的声音霍地在病房中响起,语气虽平,却充满了令人无法忽视更无法嘲笑的狂妄之意,仿佛只要从他嘴里说出,就一定是真理一样!
云逸愣了愣,随即轻笑出声,“毅,你还是这麽狂!”
萧沉毅对于云逸的评价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更是入不了他的眼,他只要做他喜欢并且想做的,至于别人的想法和态度,说难听点,干他屁事?!
“现在病房外面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家外也有几双眼睛在盯着,那群人,好像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这么明显的出现在我们的周围,该说他们太大意?还是说他们没脑子?”云逸淡淡的声线似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可这内容的语气却是充满了嘲弄与讽刺。
“后者。”萧沉毅握着温晴的手,动作不变的抚摸着她的苍白的小脸,像是没在听云逸的话,可云逸一说完,他就吐字如断金的说出两个字,应和了云逸的嘲讽。
“呵呵,毅,笑话虽然冷,但听你这么回答,心情还不错!”云逸靠在洁白的墙壁上,微微的笑了笑,依旧是云淡清风的摸样。
两人都是少言的人,但萧沉毅更是吐字如金,奇异的,却你一言我一句的过了二十几分钟。
忽地,萧沉毅打破了之前冷酷的声音,带着高兴与愉悦的语气开口道:“小乖,你醒了!”
在旁的云逸硬是被萧沉毅这个称呼和语气狠狠的打击了一下,一向以笑面狐狸对人的标准笑容此时完全僵硬在脸上,眼睛微微瞪大的看向一直抓着温晴猛亲的萧沉毅,心里不敢相信在他视线里所表现的这个动作以及耳朵里所听到的这个声音的人就是萧沉毅!如果说之前萧沉毅带给他只是震惊,那现在萧沉毅带给他就是震撼了!
温晴是被耳边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所吵醒的,她费力的睁开像是被502胶黏住的眼睛,恼火的非常想起来开口吼人,可一睁开眼睛,视线还不清晰,朦胧间她就感觉自己的右手好像一直在被什么人在亲着,耳边的声音像是更加大声了。
“····水·····”温晴想吼人,可下意识的就吐出这么个字,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的喉咙非常的灼热,像是被人逼着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宿的后果,嘶哑又难听。
萧沉毅听到心尖上的人这么难受,一颗心瞬间又揪了起来,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他在听到这个字后,立马将视线投往病床边的桌子上,随即轻轻放开温晴的手,双手麻利的打开热水瓶盖,将一杯温水倒进了玻璃瓶里,虽然第一次做,却一点也不生疏,仿佛做过几百遍一样,不能不感叹萧少校的学习能力是一等一的强,可看在云逸眼中,却又大大的被震撼了一回。
温晴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颈轻轻抬起,紧接就有一个冰凉的滑物体靠近自己的嘴边,她下意识的张嘴,然后一股温热的清水便经过嘴间流到了喉咙里,于是,向火烧般的喉咙得到非常舒适的缓解,然后,她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清晰了,看清眼前的景象是一片洁白,米白的铁床,蓝白相间的被单,温晴不用想,都可以知道自己身处于医院,可紧接着她便感觉自己蝴蝶谷处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撑着,她愣了愣,缓缓转过头,竟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环着!
男人普通黝黑的脸庞此时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这张脸在她印象里从没出现过,可他却用如此熟稔的态度来面对着她,特别是一双含笑又深情的眼眸,等等,深情?
温晴诧异的重新看了眼那个男子的漆黑的眼眸,只见男人专注的回望她,也不开口打断她已经算是非常不礼貌的注视,含笑的任由她一直看着。
这样一双明亮、深沉却又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般专注的眸子,从来就只有一个人身上才能看得到,温晴直直的看向男子,像是被男子漆黑如深幽的眼眸给吸引住,恍惚间,温晴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毅····”
温晴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一黑,紧接着嘴巴被人狠狠含住,带着激动与狂喜的吮住她的舌,死命的纠缠着,似是末日到来般的狂热与激情,温晴只能无助的像是在狂风巨浪中漂泊,不得已,她只能双手环上男人的颈脖,好来固定住自己即将要软榻的身躯。
半响,萧沉毅才心甘情愿的放开怀中娇软的人儿,起身坐在床边上,将人环入自己怀中,不解心的在温晴额头吻了又吻,直接将一旁看傻眼的云逸忽略掉了。
“毅?”温晴喘着气,软软的趴在男人的胸膛,潮红的脸,迷醉的眼,显示出她还没完全从那场狂热的激吻中恢复过来,但她心里脑里已经无比肯定,能带给她这样灵魂上的触动是别人无法给予的!
“嗯,我在!”男人心疼的再一次亲吻温晴围着白纱布的地方,将人儿再次拥紧,恨不得她受伤的自己任由自己来。
温晴被男人紧拥在怀里,一股无言的安全感慢慢侵袭她的身体她的心,她满足的笑了笑,自动将脸深埋进男人的胸膛里,她不去问男人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摸样,因为她知道,男人到时候便会自己说明一切,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安心舒服的享受男人心疼的爱护。
但是,出现了一道不属于他们俩的尴尬声音硬是让温晴从享受的美梦中震醒出来,直接让她满足的笑意僵在脸上。
“咳咳·····那个····毅···你是不是还忘了我的存在·····”云逸已经对萧沉毅这副摸样快速做了个抗打击能力了,但是,为什么毅明知道他在这,也不懂得稍稍顾及一下他的心情,恩爱可以,但也不要这么直接的在他面前秀吧?!他还是个孤家寡人呢!饶是一向心平气和的云逸,此时也忍不住暗自嘀咕了。
“·····”温晴听到这道熟悉非常的声音,相处了几天,不用想也知道是来自何人了,她本就潮红的脸此时更加的娇艳欲滴了,自觉无言见人的她索性就将脸埋进男人的胸膛当鸵鸟,生怕就见到云逸脸上的看好戏之意,尽管她知道,或许云逸不可能会表现出来。
萧沉毅不同于温晴,他脸皮厚的可以当墙挡,听到云逸这句话后,当下脸就是一黑,冷冷地吐出了句话:“没人叫你看!”他才不管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算是惊骇世俗的举动,只知道现在被别人打断了自己和心尖上的人恩爱的好时机而感到非常恼火,胸膛上深埋的脸就已经让他知道怀中的人已经少有的起了害羞的神态,不用想,这副摸样肯定会更加令他心魂颠倒,可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这副摸样被除他以外的男人见到,尽管这个人还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兄弟!
一句话就将云逸梗住了喉,饶是他在外面铜牙利齿,也说不出一丝反驳的话。对啊,谁叫他看?看到别人恩爱时就应该自动退步三舍,这是常人的做法。虽然他不是很想承认他一开始确实存在着想看一看究竟的心态,但这样被人开口呛声还是另一种感受的,少有的,云逸此时的脸上不复神仙般的慈悲神态,而是充满了尴尬之意。
“你知道,就算我躲进了墙里,你们的一举一动我照样还是能够一清二楚的!”云逸短暂的尴尬之后,很快的就恢复回来,冷静地开口。开玩笑,打破面具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在这么下去岂不是自己砸了自己号称笑面阎王的招牌?
温晴闻言,自己感觉自己的一张脸热的简直可以去烤猪了,天啊,这云逸怎么一眼正经的,说的那话怎么听怎么有歧义啊?温晴绝不承认,自己做‘贼’心虚,已经草木皆兵了。
萧沉毅不理会云逸的话,低头担忧的问温晴:“小乖,感觉好点了吗?”
面对男人这么开放式的态度,云逸不在意的神态,温晴感觉自己要是在这么扭扭捏捏下去就真的太小家子气了,于是温晴从男人的胸膛中挣脱出来,大方的朝云逸笑了笑,转头轻声回应男人的话:“我现在好很多了,不要紧。”
看到温晴露出这么美丽的笑容时对别人的男人的,萧沉毅心里的那锅老成醋一下子就翻涌起来,他避开温晴的注视,锋利的眼睛一下子瞪向无辜的云逸,回过头来却像四川变脸谱一样由狠戾变为温煦,看的云逸暗暗称奇。
这厮无辜的云逸遭受到萧沉毅这道‘凶狠’的眼神攻击之后,只得仰天长叹,暗道,真应了古语那句话:宁悔一间庙,不悔好姻缘!尽管还没到悔姻缘的地步,却已经遭来被人瞪视的‘灾祸’了。
温晴不知道云逸在想神马乱谈之事,只见她非常大粗神经的罔顾男人迫切吃醋的眼神,笑语盈盈的对云逸道:“云大哥,家里现在还好吗?”对于云逸,她还是心有好感的,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很容易就会让人卸下第一心房,再加上温晴并不会因为自己得到蛇戒,坐上了‘夜’的头头之位就骄傲自满,对成员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反之对他们说像家人一样的相处,称呼的问题她最小,理应喊其他成员一声‘大哥’。
不管温晴的这个举动有心还是无心,却都能让‘夜’的几位成员心中的不服之气又减少了一分,不以权压人,不恃强胁弱,心思慎密,单单这个举动就已经打破了他们心房一厘米,对她的认可自然就会更加一分。
“嗯,外面有几个人一直盯着,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那是军区大院,再怎么不济,总会有声响,只要惊动了院里的其他人,和一直暗中盯梢的特种兵,就算他们是异能者,总不可能安然无事的全身而退,更何况家里还有他们在。”云逸假装看不到萧沉毅警告的眼神,面不改色的温煦开口道。
“那就好。”温晴轻舒口气,那遇到危险的那一霎,她想到不是自己即将会遭受什么,而是想到了萧家里的那些人会怎么样,她暗暗苦笑,原来自己真的早已将萧家当成自己家那般去爱护了,容不得别人对它一丝一毫的侵犯。可若不如此,若没有那个对她一心的男人,眼中只看得到她的男人,她又怎么会对萧家如此上心,当成真正的家人般看待?因为他,她用心结识了许多人,也得到了许多人真正的关爱与疼惜,多出了不仅是自己真正血缘关系的亲人,感受到另一种亲人的温暖,让她心里那个暗藏的黑暗魔鬼一点一点被打败,被击退,给予她不仅是身体上,更是心灵上的安慰!
“小乖,在想什么?”萧沉毅轻托起温晴的脸,鹰般的眼神紧盯着她,沉声问道,他从来就不允许温晴在面前还要分神去想别的男人别的事情,他不喜欢温晴这副摸样,这让他一点也抓不住与她心灵相通的感觉。
温晴定了定神,看见近在咫尺的男人,也看清了他眼中的焦虑与不安,她缓缓露出一缕倾城的微笑,微微斜着脑袋在男人的大掌中蹭了蹭,宛如一只爱娇的猫咪在向主人撒娇,不过事实上温晴这个动作确实是在向萧沉毅撒娇,她清越的声音慢慢开口:“我在想,遇见你,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大的幸运!”
萧沉毅的眼中立即迸射出一股无法言语的狂喜,他下意识的收紧了托住温晴脸庞的手,浑身居然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萧沉毅自己知道他现在这副眉眼咧开的摸样看起来肯定会很傻,可是他就是高兴的压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跳,手脚无措,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他很想大声告诉全世界他现在很幸福,他甚至头脑发胀的就想要跑出去告诉敌方的那几个暗中盯梢他们的人,告诉他现在高兴到狂喜的心情,他知道,这或许只是一句听在别人耳里正常无比的话,但他就是高兴的只想在原地跳起来,高兴的想杀人(菜抹汗,孩子,你确定这是正常表达高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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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晴含笑的看着高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男人,一向冷酷的他因为她的一席话就露出这副狂喜的摸样,心情的好大大的显露出来,让她的心此时也像吃了甜蜜一样,喜滋滋的甜着。
云逸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知道发小很在乎温晴,但也不要这么夸张这么·····这么高兴吧?!
再一次的,云逸童鞋以为自己的心神不再被萧沉毅震慑住了,没想到时隔才不到十分钟,便打破了这个防范,又一次毫无防备的直接被射中幼小的心灵了。
云逸内牛满面的想到,要想保持住自己的淡定哥形象,千万不要跟这两人呆一起,不,是千万不要跟温晴呆一起,因为温晴会无时无刻的迸射出一句让发小狂喜无比的话,然后,就会发生出一系列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出来。
所以,温晴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此时,不同于病房内温馨无比的气氛,房外紧盯着这件病房的三个人窝在角落里,其中一个人非常不满的对同伴说了句:“搞什么啊,为什么要我们来盯这个平常无奇的小女孩?”
------题外话------
我能说春节对于别人而言是好事,对于我而言是灰常悲催的时候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