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云歌也就闭嘴了,这样安排也好,至少撇干净,也比被捐进这种纷争要强的多。
她被他抱着上了马车,出院子的时候,她看到一院的人,可好像都跟瞎子似的,没发出一点声音,也没人敢乱看,不过她连头都没露,也没人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她就这么被他抱上了车,轻轻的放置着,马车十分宽敞,缓缓行驶着,他俯身看她,那张脸靠的很近,近到云歌甚至忍不住屏息,脑子突然浮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晋王长的可真好看,怪不得就算他如今只是个不受宠的闲散王爷,也有那么多女人喜欢,美色果然误人。
“你……为什么是你来,而不是表哥?”她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问,楚琰眼底划过一丝不悦,淡声问:“怎么,不喜欢我出现?”
“不……不是,只是觉的有些诧异罢了。”
“呵,放心,这功劳我会让四弟领了。”
他突然说的这么一句,让云歌有些诧异,自己的功劳为何让别人领了?不过,随即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人如今在韬光养晦,让人以为他只是个闲散王爷,而实际上,手中却经营着各种势力,所以才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如今,大皇子与二皇子正斗的酣畅,他不想惹人怀疑!
想到这,她忍不住叹息一句,果然越隐忍的人才能笑到最后,谁又能想到,这个看似十分潇洒的王爷,实则腹黑之极,手段又毒辣呢?谁又能猜到他的另一重身份?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着离他更远一些才好,有些人是一定不能招惹的,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到底是谁与赵世子里应外合算计了你?”他问,这人敏锐的很,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端倪。
云歌被裹在薄被中,就跟毛毛虫似的,就露出一个头,丑的紧,身体知觉又恢复了一些,身子扭了扭,有些不甘心的说:
“姜家嫡女,姜蓉。”
“原来是她。”
云歌想到这女人以后可是他的皇后,到底忍住了,什么话也不多说,楚琰的神色却有些冷,淡声道:“用了什么手段?”
“姜小姐请我听她新谱写的曲子,之后又请我喝了一杯茶,其实只是抿了抿,碰了点唇而已,都没喝下去,初时并无什么感觉,可闻到了一阵香甜的花香之后,才四肢无力,倒在了地上。”
楚琰沉默半响之后才道:“恩,只凭借你一人之词,想要定她的罪是不可能的,况且姜家根基极深,就算是皇上也不敢轻易动。”
“所以,这次我只能自认倒霉?”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其实她自个心底十分清楚,无凭无据,根本就没一丝底气,不过她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楚琰笑了笑,如冰川之花,淡声道:“只不过是暂时隐忍而已,对付敌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要伤及七寸才行,让她不能翻身。”
云歌听着这话,心底隐隐有几分触动,经历过上世,她又不是沉不住气的人,这事不算完!
她被送回了的凉亭之中,此时天色已晚,四处尽是寻她的声音,所幸,她的精力已经恢复,整理一番之后,才出声:
“我在这呢。”
白芍听了她的声音,连忙小跑着过来,吓的眼圈都红了,关切的问:“小姐,你怎么在这?吓死奴婢了。”
此时早已过了下学的时间,白芍久等她没来,便去禀告了院士,院士也怕她出事,连忙来寻她。
院士此时也走了过来,半埋怨道:“你怎么在这?”
“一时贪凉,竟睡了过去,以至误了时辰,实在是过意不去,对了,其实原本姜小姐也在的,我还欣赏了她弹琴,而后她有事先走了。”
院士原本想要训斥她的话,此时也吞回了肚子里,关切的嘱咐了一句便让她走了。
上了马车之后,白芍忍不住追问,云歌也不瞒她,大概说了一遍,白芍惊诧,十分担忧道:“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奴婢又不能贴身保护着你。”
婢女就算能进书院,所能去的地方有限,也不能一直陪伴在主子身边,不过有些人仿佛有些特权,比如姜蓉。
“不必担心,我有自保的能力,回去之后,对这事守口如瓶,只说我贪凉,忘了时辰而已。”
借口是找好了,可回到府邸之后,不巧老夫人还没歇着,撞上了,被狠狠训斥了一番,那老夫人正愁着的找不到她的错处,如今好不容易的抓着这个机会,哪里会不好好借题发挥?
“身为女子,竟连时辰都误了,凭白让家中人担忧,实在是胡闹,一点规矩都没有,这事若传出去,对侯府名声不利,去小祠堂跪着去,明个也不用去学院了,省得丢人现眼。”
云歌面色温和,淡声道:“祖母要罚我,我无话可说,不过去学院的事,是爹爹决定的,这事还得由爹爹过问。”
老太太气的捂着胸口,大声训斥:“你这孽种,是要造反吗?”
“您身为长辈,何苦要为何我这晚辈?孽种这话,是置爹爹于何地?纵然您不待见我,也得给爹爹留些颜面。”
她句句不离爹爹,就是为了警示她,不要太过得寸进尺了,老太太气的更狠了,冷哼一声,就让人将她押到小祠堂去了,不过没多久,秦沛山就回了府,一听这事,立即去了小祠堂将她带了出来,秦老夫人一听,气的摔了杯子,立即就让她身边的嬷嬷将他给请了过来。
秦沛山一进门,她一个茶杯子丢了过去,砰的一声,直砸到了秦沛山的头,立即就破了相,秦老太太也是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云歌惊呼一声,连忙道:
“爹爹,你……你额头流血了?快请大夫!”
原本阮氏是想幸灾乐祸的看戏,这会也惊叫了起来,一时间乱成一团,大夫是被请了过来,将伤口好好包扎了之后,又开了些药方,抓好了药之后,这才离去。
秦老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却还是忍不住脾气,怒声道:
“以前你是为了那个女人忤逆于我,如今又是为了这孽种,屡次三番与我作对,沛山,你可知什么叫纯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