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璃朝小安送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将小安唤到房间,心好像被压住了石头,吩咐关好了门,然后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小安,并且差人告诉冷溪,把一切都打理好。
“小安,你我虽为主仆,但是我把你当做妹妹来看待,有些事情需要你知道。”
沐璃端坐在梨花木椅上,缓缓出声,面色一冷。
“小……小姐,我听着呢。”认真且真诚的目光看着沐璃。
“哥哥,此次中毒绝非偶然,可是如今虽有敌对势力,事情没有查明之前,还不能妄下定论。”
此时的沐璃强忍着那深入骨髓的恨意,细腻般白嫩的手上不难发现,隐约青紫色的血管显现,自责,是不是那些人冲着沐家来的?还是自己呢?
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多了一分凌厉,焦虑,面色淡淡的忧伤。
“小姐,二小姐去质问那个端碗的婢女,可是……晚了一步,她……她死在了柴房。”小安浑身发抖,直冒冷汗。
沐璃一惊,“可是在沐嫣儿去发现的?”觉得自己有猜测的人,周身寒气逼人。
“是……是的。小姐,听说是二小家发现那婢女是自缢的,也是吓得不轻,有的时候两腿都在发抖,步子不稳。”小安细细回想,老老实实将每一个细节,都讲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心里有鬼,还是为人遮掩,总之,这个沐嫣儿感觉是知道些什么,沐璃火速起身先去了沐嫣儿的房间方向,已经睡下了。
突然想到手里不还有妹妹送来“照顾”自己的翠翠吗?
可以用来探听,试探一下。
沐璃又私下底去传唤信得过的医女一同去看那尸体。
轻轻推开那木质柴房,“吱呀”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
那尸体躺在地上,毫无声息。
头发,衣物没有散乱的迹象,脖子上有一条青紫色的勒痕,地上有飘落的白绫。
沐璃先让医女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下身体,把了把脉,并没有中毒,沐嫣儿心狠手辣,但是如果她自己动手,这个节骨眼上是不太可能的。
她毫无头绪,抬头看了看那木梁,没有异常。
可能有什么遗漏的,沐璃深思,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忽的灵光一闪,看了看那婢女的鞋,上边果真没有浮土,猜对了——那鞋子应该是被换过,应该不是自己了断。
直接向前伸手,抬起手臂,“不可,小姐,冲撞了您。”那医女诚惶诚恐出口道。
沐璃淡淡挥了挥手,“无妨”。
近距离细细观察,在灯光下,能看到里面有红色,嗯~指甲缝有东西,很少。
放在手上轻轻碾了碾,又扇动一下,嗅,没错!女人的口脂,是了,香味是沐嫣儿最喜欢的味道。
明天就会去试探一二,是与不是,哼,不可饶恕,嘴角带着令人窒息的嗜血。
小安在一旁紧张的观望,她的胆量不小,但是还没亲眼见过死人,有些踌躇,看着小姐看看这,又伸手触碰尸体,有点发毛。
“小姐,夜深了,您快去休息吧。”担忧写满小脸。
既然有了眉目,引蛇出洞,假装让人收拾好,就回到了房间,临走时瞥了一眼,一个角落。
等到沐璃回房,那人鬼鬼祟祟的去了,沐嫣儿的院子。
感受人走远,把医女叫过来,让旁人退下,小安看着小姐严肃得表情,便关上了门……
那人脚步窸窸窣窣,一路小跑直奔沐嫣儿的院子。
“咚咚咚……”寂静的夜里响起一阵刺耳的敲门声,门外有人低语:“小姐,快开门啊,是我。”翠翠着急的左顾右盼,眼神飘忽不定。
沐嫣儿也没有想到这个时辰还有人来,峨眉狠狠地一皱,给了站在身边伺候的珠儿、若儿一个怒气的目光。
珠儿善于察言观色,得到吩咐后,直接猛地一下就拉开了门,“嘭”皮肉接触地面的声响。
一不留神翠翠,就这么直咧咧的跌撞进来,狼狈的扑倒在地上。
带着戾气狠狠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幸灾乐祸,丫鬟——珠儿、若儿,翠翠也顾不上疼痛,跪着,伏地,低眉顺眼着,说着:“小……小姐”不敢去直视沐嫣儿的目光。
沐嫣儿刚刚从柴房回来,一想起就难免有些心悸。
看到这个她安插在沐璃身边的眼线,气不打一出来。
真是个废物!这么久才过来。
沐嫣儿将茶杯重重得摔在桌子上,翠翠就像可怜的流浪猫一样浑身颤抖,翠翠知道自己的价值就是留意大小姐的动向。
“小姐,那个我看到沐璃她去了关押婢女的柴房,和她同去的还有医官。”
“接着说下去~”沐嫣儿的语气总算缓和了一点,留着她还有用。
“奴婢没有忘记任务,我偷偷的跟着他们,沐璃已经知道小姐去过那里了。”
翠翠略微直了直身体。只要表现的好,自己还能回到一等婢女的位置。
“哦?她们可是说了我什么闲言?”沐嫣儿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翠翠,那眼神就好像把人剥光审视着。
毕竟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这个贱婢有没有背叛自己,最讨厌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一口,吃里扒外的东西。
翠翠一听,额头上有汗珠细细渗出。
顾不得慌张解释着:“只是听闻您曾过去过,还没有什么动静,奴婢也不敢离得太近。”
这样看来是没有什么发现,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真不想趟这趟浑水。
她了解了最近的风向,挥手打发走翠翠,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床上,闭眼养神。
“呦,你就是大小姐身边的大红人啊,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珠儿假惺惺的和翠翠说着话,还不等翠翠接话,旁边一声冷笑,“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还是在外院是粗使丫头呢,一定很委屈吧~”
若儿得意的的嘲笑:什么大红人,现在也就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一条狗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