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临安的顶级会馆,人家的停车场都显得别出心裁,车与车之间间隔并不是一条线,而是一排花。一句话,人家的停车场就是按照赏心悦目的花园来安排的,让客人一下车,就能够问到清淡的花香,从而达到愉悦心情的目的。
车停下,会馆里面高挑俊朗的服务生就恭敬的上前来帮助拉开车门。
胡铭晨和李洪杰各自从一边下车。
“胡先生,这里环境如何?还过得去吧?”李洪杰指了指这里的环境问胡铭晨道。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愧时南国水乡,这种庭院式的优雅餐厅,我还是第一次进呢,何况,这还是在迷人魅力的西湖边上,何止一个过得去可以概括,呵呵。”胡铭晨欣赏着周围的雕梁画栋和奇珍异草,很是赞叹的道。
“呵呵,别看我是这里的会员,其实我也很少来呢。”李洪杰简单的笑了笑道。
胡铭晨那么有实力的人都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李洪杰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换成别人还会炫耀一下,但是在胡铭晨的面前,可没有什么炫耀的资本,除非是不知道胡铭晨底气实力,不晓得深浅的不长眼家伙。
“李先生请这边,您定的包房在靠湖的养心斋,各位老板,请随我来......”工作人员很懂事的等李洪杰和胡铭晨谈话的间隙,这才插话延请道。
胡铭晨和李洪杰他们就顺着工作人员的带领,走过一条小径和一条回廊之后,再穿过一个月亮门,来到一间以翠竹为主要建筑材料的小庐前。
守候在门口的两个身着古装的少女卷开门帘,躬身做出深请,延请胡铭晨他们进入。
“胡先生请,来这里,我就喜欢坐在湖边,感觉临水而坐,眺望广阔的静谧湖面,身心会得到一种放松,同时还能使得胸怀开阔。”李洪杰在旁边也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
“来,我们一起,不要那么客气。”胡铭晨伸出左手轻轻的搭住李洪杰,让他与自己并排而进,并没有分出什么先后和彼此。
这间养心斋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大,也挺古朴的,就像是古时候某个文人的书房似的。可是进到里面,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古典的家具,文博架上那些看起来有年头的古玩,墙上挂着的珍品字画,无一不在显示这里的不同与非凡。
而且,养心斋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房间,确切点说,它是一个隔开了的套间,里面的主房大,外面的随侍房相对小一些。
胡铭晨和李洪杰作为核心,他们当然是要去靠湖边的里屋就坐,而方国平他们这些随行人员则是在外面的随侍房休息。
这样的安排,就可以看出这个会馆主人的细微心思。既让有身份的客人带着随从随行,可是又很近的将他们给隔开,让主仆之间各有一个空间,方便交流谈话。
胡铭晨和李洪杰在里屋隔着一张小圆桌相向而坐。虽然是夏天,可是他们坐着的太师椅上还是垫了一个丝绸面料的小垫子,柔软而又不失清凉。
敞开的窗户外面,就是碧波荡漾的西湖,一阵微风从湖面上吹来,清凉中,彷佛能够让人闻到那一股山水自然的芬芳。
点菜的时候,李洪杰让胡铭晨来点,而胡铭晨以不熟悉当地菜肴给婉拒了,主动权交给了李洪杰。
而李洪杰也没有过度谦让,没看菜单就点了五个菜一个汤,然后外加一瓶黄酒。
到了胡铭晨和李洪杰这样的层次,并不会像那些暴发户或者请领导吃饭那样飞的花里胡哨点满满一桌子,然后再将大部分给浪费掉。他们两个人,已经没有必要再去透过那些不必要的玩意来彰显身份,如果李洪杰那么干了,反而显得俗气和跌份。
会馆这边虽然大,但是上菜却很快,胡铭晨怀疑,这边的菜点过去,那边就会有几个厨师一起动手,各自分工做一个菜,要不然的话,不会没有一会儿李洪杰点的菜肴就纷纷没有明显延迟的端了上来。
“两位老板,这是西湖醋鱼,烧制之前,这鲜活草鱼已经饿养了两天,不会有什么泥土味......”
“这是龙井虾仁,选用的是鲜活的大河虾,配上清明前后的龙井新茶烹制而成......烧好后虾仁玉白、鲜嫩,茶叶碧绿,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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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叫化童鸡,它选用我们本地的嫩母鸡,在鸡腹中填入各种精选料,用西湖荷叶包扎,再用黄酒脚料、盐水调和的酒坛泥裹在外面,放在炭火中炜烤,原汁不走,鸡肉酥嫩,香醇透味。”
“这是宋嫂鱼羹,我们使用的是鳜鱼,蒸熟后剔去皮骨,加上火腿丝,香菇,竹笋末,鸡汤等佐料烹制而成。”
......
每上一道菜,工作人员都要对这道菜做一个简单的说明。
如果是李洪杰自己来,那么估计是不需要这么繁琐的,可是,工作人员听出了胡铭晨的外地口音,又或者是李洪杰的助理有一个特别交代,所以工作人员才会这么细心的有一个讲解。
还别说,要是人家不说,胡铭晨还不知道这些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特别的菜肴会有如此的讲究。所以他们说的时候,胡铭晨不仅不觉得烦,反而有一种学习受教了的觉悟。
我们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其中就包括这样的经历和内容。
饮食可以算是一个地方文化留存的载体,透过这些美食,就可以看出这个地方曾经的繁荣与文化渊源。
胡铭晨就这样与李洪杰品尝着美食,浅酌着美酒,欣赏着美景轻松惬意的边吃边聊,两人都十分放松,感觉上,他们不像是今天初次见面,反倒如同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吃到中途,胡铭晨觉得下面有些急,就起身告罪要去洗手间。
按理说这种豪华会所的包间里面应该有洗手间,可是胡铭晨他们享用的这个养心斋犹豫已经与湖面融合在一起了,为了不对西湖造成污染,或者说是为了不给客人造成气味上的不适,养心斋里面并没有洗手间,需要穿过一片竹林,去到一个专设的洗手间才行。
李洪杰原本是要让他的助理给胡铭晨当向导,带胡铭晨去洗手间。
但是胡铭晨做了拒绝,不仅没有让李洪杰的人引领,他甚至也没有让自己的随行人员跟随。
不就是去个厕所嘛,又不是去什么危害之地,没必要搞得那么大牌那么兴师动众。况且,人家这湖上会馆一看就是那种安全的私密地方,在里面根本不会有什么危害存在。
于是胡铭晨就一个人出去,他很快就根据李洪杰的指示找到了那充满清香味的洗手间,舒舒服服的放出一条水龙之后,胡铭晨就洗手打算离开。
然而胡铭晨就在洗手的时候,从外面又进来了两个年轻人,他们没有上厕所,而是先到胡铭晨的旁边洗手。
“喂,你眼瞎啊,没看到旁边有人吗?”胡铭晨洗了手正要离开,却被人很难听的骂住。
“你怎么骂人呢?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吗?”胡铭晨停身,转头,沉着脸皱着眉质问道。
“好好说个屁啊,你洗手弄水溅到我的衣服了,你知不知道,我的这件衣服是限量版的欧洲大牌,你特码不但没有一句道歉的话,埋着头就要走,你欺负老子吗?”那位骂住胡铭晨的青年指着他身上的那件白色体恤骂咧咧的道。
他那件T恤看起来与外面的潮牌也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胸前有一个很抽象的图案而已。要是照胡铭晨来说,五百块就差不多顶死了。
胡铭晨投眼过去,看到他的T恤边角处的确多了几个水滴印子。
“首先,你的衣服未必就是我洗手弄的,是你自己溅到也未可知。其次,就算是我弄的,不就是几滴水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必要这么出口伤人吧。”胡铭晨忍住怒火,好言好语道。
对于临安这座城市,胡铭晨是初来咋到,对这里并不熟悉,认识的人就只有李洪杰一个,再加上渐渐成熟了的胡铭晨早已没有了好勇斗狠之心,遇到事情,他通常首先选择的就是忍耐。
因此,面对对方的无礼,胡铭晨没有马上爆发,而是尽可能的退让,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退让就能顺利解决的。
要是胡铭晨从一开始就强硬,那么对方或许还是适当的收敛一下,毕竟能够到湖上会馆就餐的人,就没有一个是随便的,大家都算是有身份的人。
可是面对咄咄逼人,胡铭晨一退再退,就有点让对方觉得,胡铭晨是怕事的,是没有什么实力的,或许就是跟着某个客人来这里见世面、蹭吃喝的土包子而已。
于是乎,对方就显得愈加张狂。
“你特码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没告诉你吗?这是限量版的欧洲大牌,是顶级设计师专门设计的,你特码轻飘飘一句话就打算这么完了?我们特码都还没怎么开始洗手呢,不是你弄的会是谁,都沾染到你那肮脏的洗手水了,这衣服还能穿吗?你小子这么个态度,是看是欠揍的吧。”果不其然,另一个年轻人粗鲁的指着胡铭晨就开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