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等着,我出去一趟。”
庄寒的脸色有些阴沉,古箐稍一想就能想到其中缘故,想来是把责任归到了自个的身上,这家伙平时不会显出什么来,一旦有什么事了,就会体现出绝对的强势与霸道。这里要是没有张藩生所在还好,说不定庄寒还会坐在一旁看一番好戏,但偏偏这个张藩生就是古箐的干爹,这才让他产生了责任感。
古箐觉得好笑,拉住他,见他疑惑回头,笑着问,“你打算把我丢下吗?或者你认为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庄寒一挑眉,“你知道我没这个意思。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你在这等我,一会就好。”
“呵。”古箐拦在他前面,“这也巧了,你是我的男人,我还想保护你呢。怎么?不给我这个机会吗?”
庄寒哭笑不得,这话要放平时他绝对是乐意听见的,可现在这时候,他怎么可能带她出去冒险。“乖,外面太危险了,你也看到了,他们可都持着枪呢。”
古箐不乐意了,脸色一沉,“你是把我当孩子看吗?你也说了,上辈子我们是可以站在一起的人,这辈子我就不会躲在你的身后,当一个躲在温室里被呵护灌溉的花草。”
庄寒脸色一僵,面色有些发苦,一向温柔如风,浅淡如水的神情不复存在了,他认真地看着古箐,那双黑得发沉的双眸紧紧锁着她,“你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那我问你,如果你见过了我死亡的样子,你还会放我一人去涉险吗?”
古箐心中一痛,这才发现自己过于执着了,说到底,她骨子里也是一个狂傲不羁的人,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上一世的影子了吧。她无心伤庄寒,却把语言化作一把利刃狠狠插在了这个人的心口上。
该死,她怎么就忘记了那一茬,亲眼见证了她上一世的死亡的庄寒,又怎么敢再去冒险!如今的她终究只是肉体凡胎,如果被枪子打中心房或脑袋,她一样会翘辫子,无力回天。从上辈子的前车之鉴来看,自负要不得。
到时候呢,再让庄寒等个数百年?
不,他等不起了。古箐知道,这个男人就和他们的孩子一样,快要崩溃了。
一千年的等待等于什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光是想想就令人心碎。
这个男人已经很了不起了啊。
“对不起,我也是想和你并肩作战嘛。”虽然他的神情没有什么,但心疼还是不可抑止的蔓延至整颗心,古箐退让了,头也低了,语气也软了。
“乖。那些人伤不到我的,你就交由我来解决吧。”庄寒拍拍她的头,嘴角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先说好,要是发生什么变故,我一定会冲出去的。”古箐不甘心地挣扎。
“那也得是局面无法控制才行。”看古箐张嘴还要说什么,庄寒上前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记轻吻,直接就堵住了她的话,简单直接有效,“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干爹的。”
“噗哧。”古箐一乐,“你这干爹倒是叫的挺上口。”
庄寒也笑了,话一说开,也没再磨蹭,一运气,脸上染了一层似是酒醉的薄红,直接开了门走出去,“咦,发生了什么事?嗝,呵,有耗子?怎么都嗝~抱着脑袋蹲地上……”
庄寒把门带上了,古箐凝气于眸,观察着下面人的动静。
这一句话直接就引来了厅堂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庄寒的容貌一向是引人关注的,更别说醉酒微醺的样子,那可是连古箐都没看到过的美景,不过光是用想象的,古箐已经被自己的想象醉倒了。
可以想见,那双深邃而诱人沉沦的双眸湿润的样子,那白玉无瑕的双颊染上了桃色的样子,那性感的唇红艳的样子!那样的五官拼凑起来的容颜,醉意朦胧,引人yy的样子!
好吧,绝对是参杂了什么怪怪的东西进去。
这个先带过不提,古箐已经被自己强大的脑补弄的脑充血了,容她先缓一缓。
敌方阵营显然也是被此人超越性别的长相震慑住了,画面竟然产生了三秒的停顿,那领头的蒙面人道行较深,先缓了过来,当先断喝。“你是什么人!”
随即枪口就指住身边人的脑袋,对头上晕乎乎徘徊的庄寒警惕地道,“你,下来!去两个人搜身。”
那一窝子的蒙面人被当头棒喝,幡然醒悟,都是有些训练素质的人,几个眼色下去,从那一群人中走出两人。
庄寒歪歪头,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醉意甚浓,下面的宾客中见两人持着枪过去,纷纷瞪大了眼紧张起来,其中有不少女人捂住了嘴巴,掩住想要出口的警示声。
张藩生见庄寒出来也是狠狠揪心了一把,但见古箐没有冒然冒出头查看情况,心中又松了一口气。好在好在,这丫头这么机灵,应该是带着小娃躲在那空间里了。
随即苦笑,这要是在今天以前,他还没知道这丫头的底子,怕不是得狠狠担惊受怕一场了。
至于庄寒,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家伙是什么人?擦,黑道的头子啊!这可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黑涩会!在那个位置,该面临多少暗杀?能活到现在,说他没本事谁信?
张藩生什么样的身份?他活到现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政。府又不是没沾过黑,在暗地里甚至还扶持过人上位!
别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傀儡,那也是有些本事的!哪个不是功夫的好手?不说全能,跆拳道、空手道、截拳道等近身格斗,随便拿一个都是人家玩到烂的!更别提枪械,狙击枪、手枪,炸弹等,那就跟玩具一样在手里把玩的小玩意!
用这样的标准来看庄寒,这些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因为在早年,他根本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而能在短短数年建立如此的黑色帝国,又怎么会是个任人宰割的家伙?
张藩生的冷静是庄寒乐见的。
那两个人都到了庄寒的跟前,伸手想要拉他,被他不着痕迹地避过了。当然,在外人看来,那只是醉汉站不稳的晃两晃。不少人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废物!连个醉鬼都捉不住!”那领头人见了,破口大骂。
那两个人脸色难看起来,对视一眼,双目均露出狠光,面罩只遮到半脸,其中一人露出的大鼻孔一张一合瓮动着,嘴巴一拉,端着枪就想用枪托给庄寒一记痛的教训。
庄寒露出醉汉本色,在他还没做出动作前就先挂了上去,跟无骨的蛇一样,一下就封锁住了他的动作。
那人也郁闷的紧,看这男人长的比女人还漂亮,骨架子也没多大,怎么一压上来就跟泰山一样,托着都费劲。
旁边那人也要上来帮忙,结果一下子也被卷了进来,庄寒夹在中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左右胳膊各环着一人的肩膀,搂的紧紧的。
可怜那两个人被一股怪力所压制,挣扎不得,两个胳膊都被夹在了身侧,连拿枪威胁的功夫都没有。
“蠢货!把人放倒不就行了!”领头的见这架势,气得直大吼。
可那两人有口难言,不知怎么的,嗓子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涨红了脸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转眼庄寒就看似脚步不稳的被两人带到了下面,脚底下踉跄着直打圈,那两个人也跟着转,正当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时,那两个人终于齐齐发出一声哀嚎被抛了出去。
一边,正是人群密集处,被一众匪徒围住的地方,那个被抛出的人砸的巧妙,一个打横,直接就把一片站着的匪徒跟打保龄球一样全部带倒了!
而另一边,则是砸向了张藩生旁边的带头人。
那人大惊,速度太快,转眼就到了跟前,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抬起胳膊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劲,纵是如此,还是把他带的直接倒飞了出去!他迅速站起神,还不等锁定目标,脖子上就被一抹冰冷欺上。“别动。”
领头人心中大骇,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身手!又怎么会有人有如此的怪力!两个大男人,足有近三百斤,这人居然就如此轻轻松松地抛了出去!这么纤细的身子?
“叫你的手下放下手里的枪。”庄寒把他的脖子扼住,男人顿时呼吸一紧,思考一散,面色却冷硬的紧绷着,不肯开口。
“呵呵。倒是一条汉子。”庄寒赞赏地点了点头,手下却没松懈的意思,他对着那群快速爬起来警惕的匪徒道,“放下你们手里的东西。”
匪徒间发生了动摇,面面相觑,难以下决定。放下枪,可不代表着他们得救了!
庄寒也不急,悠然地用长腿勾了条椅子过来,膝盖一顶,男人单膝跪在了地上,庄寒坐在椅子之上,用枪口顶着他的脑袋,竟不再说话了!
那些匪徒不知他想要做什么,不时眼神交流,大多数人迟疑着。
而就在这时,被关闭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瞬间涌入了数人进来。匪徒们慌忙回头去看,只见几条快得惊人的影子,来不及看清什么样子,一个照面间就击晕了在门口守卫的二人。其余纷纷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