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红花案件

“母后?”皇上面带疑问,疑似自己听错了一般。

太后显然有些不耐烦地重复了一句:“陌衾,哀家在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该当何罪?”

皇上这才确认太后确实在与自己说话,并且言辞激烈,带了些许情绪在里面。

“母后,这话从何说起?”皇上一门心思都在安贵妃的案件之上,怎料太后突然问罪于自己,确有些发蒙。

太后的脸色愈加难看,看向皇上的目光多少带了些嗔怪。

“何罪之有?当皇上时间长了,连反思的能力都没有了吗?总是一味地追究他人的过错,自己偶尔犯错别人不说自己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过吗?”太后句句都点在皇上的要害,令皇上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近乎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太后,略显失态。

太后可不管他这些,摩挲着莫鸢纤细嫩白却没有几两肉的手拍了拍:“看看,看看!明明一眼看到答案的冤案,非要拿无辜的孩子来当你们泄愤的工具,若是莫鸢有个好歹,哀家岂可绕了你!”

太后说的跟真的一样,瞪眼看着皇上,一副你不放人哀家就跟着一起入狱的大义凛然。

皇上踌躇着,太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事情可不是耍耍孩子脾气就能当没发生一样,这么多人等着案件的答复,尤其是安贵妃那里,一直认定是莫鸢想要害自己,非要向皇上讨个说法。

如今的安贵妃和她所生下的皇子可是皇上的心头肉,不能马虎半点,而母后这里,皇上又不能不管不理,唯有为难道:“母后,就算想放人也是要拿证据说话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母后总不愿让孩儿落得个昏君的地步吧?”

说别的兴许不管用,可是涉及到治理江山,疾苦百姓,太后还是明事理的。她所犯的糊涂无非就是把家事和国事搞混了。莫鸢这件案子,从一开始就惊动了都城百姓,郡主谋害贵妃娘娘,中间的是非曲直是所有人都关心的料子,如今李家梅氏和莫鸢展开了拉锯战,证据针对两方有利有弊,不分输赢。

可是现如今,梅氏疯了。

皇上昨日已听太医讲起过,并未深想,如今眼看梅氏未来,细问才知,确是疯了不假。

太后闻言沉思半晌,感受到从莫鸢手上传过来的颤抖,安抚的眼神投向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后问皇上:“如今梅氏已疯,相当于死无对证,皇上打算作何处理?”目光警惕,把莫鸢拉到自己的身边,紧挨着自己坐下,握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棘手的问题总是无法快速下论断,尤其是莫鸢的身后有太后撑腰,可安贵妃那里又要有个交代,梅氏已经无从下手,唯有莫鸢这里可以惩戒一二。

皇上为难地看了眼太后:“现如今来看,除了梅氏,就只剩莫鸢是最大的嫌疑人。”

“莫说你要重新把她打入死牢,哀家决计不会同意!”太后的态度很强硬,搞的皇上进退两难,案件不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可惩戒莫鸢,太后又决计不肯放手。

思虑前后,终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正在这时,太监进来禀报,说陌云廊求见。

闻听这个名字,莫鸢心下诧异,他来干嘛?

莫鸢谋害安贵妃这么大的事情,陌云廊自是有所耳闻,更何况,她害的是他心爱的安贵妃和他的亲生儿子。

陌云廊踏入殿中,先是扫了一眼站在太后身边的莫鸢,竟是微微怔了一下。

今日的莫鸢虽说憔悴了些,却依旧丝毫未掩盖她自身的气质和美丽。原来世间真的会有这样一种女子,你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的外貌,而是眼睛中释放出来的才情典雅,周身弥漫如花海般的芬芳,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吸引令你着实移不开目光。

直到莫鸢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陌云廊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然而,只是这短暂的片刻对视,敏感如太后和皇上也尽数受尽眼中,心中顿时不快。

“孩儿参见皇祖母,父皇。”陌云廊悻悻然施礼,对自己刚才的失礼行为多少也带了丝歉意。

皇上勉强挥了挥手,算作应答。

“今日朝堂之上你所言的事情朕已经派人去办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皇上以为陌云廊是为了早朝的时候,他所上奏的关于北方难民遭受大片冰冻天灾的事情前来,确认皇上是否已经最快的解决,毕竟当时他说的太过严重,已经有很多难民经受不住冰冻天气,冻死、饿死的人大有人在。

自从知道安贵妃怀了自己的孩子,陌云廊已经开始着手策划篡位的事情,一方面要笼络民心,关注民生,为百姓做好事,既可以赢得民心,又会让皇上对自己刮目相看,传位之时,或许会破例把自己定为太子人选。倒也省去了自己的篡位之举,何必还要再花力气为自己去正名。

另一方面,在朝堂之上,倾倒于当前势力最大的一股,既暗中为他们提供利益,自己又从中获取利益,唯有重要的一点,这样的交易,绝对不能被父皇看出蛛丝马迹。

“回父皇,儿臣听闻郡主遭受案件缠身,了解实情后发现案件疑点重重,故此前来,只希望父皇可以从轻发落郡主,毕竟,案件若是证据不足借以惩戒郡主,传到百姓耳中,甚是会引起对皇上判案的不公的议论纷纷。”陌云廊这样说,好似挺有道理,实则说白了就是在拐弯抹角的为莫鸢求情。

太后娘娘一看为莫鸢求情的人又增加了一位,顿时顺着陌云廊的话往下接:“说的就是,既然皇上想落个明君的称号,岂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断案,平白冤枉了莫鸢不假,还令落个昏君的名声,不合算。”

说来说去,竟是把皇上早先劝慰太后的话尽数都揽在了自己的这一方。皇上一听,本来觉得自己挺有道理的,可是被陌云廊和太后如此一讲,好像所有的道理都跑了莫鸢那一方去。这样一来,竟是无法再对莫鸢进行惩戒。可是安贵妃和皇子毕竟遭受了险境,总该有人要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皇上把自己的意思如此像太后一讲,太后刚刚好转的脸色顿时又垮了下来:“代价,你还想让莫鸢付出什么代价?早先你把她打入死牢,可否派人去好好的看守她?好歹也是哀家亲封的郡主,如同丢弃死囚一样把她丢在那里,你可知道她经历了多可怕的事情,险些就没命回来站在这里。如同你那个被活活打死的陌云天一般!”

太后是真的气愤了,当下把那日晚上莫鸢所遭受的讲给了皇上听,许是带了太多的怒气,仍旧愤愤道:“陌云清打他们几十大板哀家觉得那还是轻的,这种世间败类,也不知皇上是如何挑选的,怎生就让他们安逸在死牢中作威作福。这样一来,岂不是但凡进入死牢的人都会遭受他们的虐待,待皇上想要从中提人的时候,见到的只是死尸一具。皇上总有后悔的一天!”

皇上无辜,这些蝼蚁小辈怎么会是他亲自挑选的,被太后这样一骂,心中多少也有些气愤,想着回去后一定派人好生惩戒这些人,送出皇宫,永不能再为皇室卖命,找可靠之人挑选正值老实之人重新任命。

陌云廊站在一旁,把所有的尽数收进耳朵。陌云清和莫鸢之间的纠缠和藕断丝连,陌云廊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俗话讲“没有不透风的墙”。好比他和安贵妃的事情,不单单是当事人知道,大家不过暂且各自安好。

只是,陌云清对莫鸢的情谊,着实令陌云廊心中醋意大起。陌云廊对莫鸢有心有情,心生爱慕,故此即使在案件还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依旧来为她求情。

这也是为何安贵妃一定要莫鸢死的原因之一,陌云廊的心思有多一半在莫鸢的身上,对她,或许更多的是利用,而非真实情谊。

虽说自己对陌云廊多少也有利用的因素,莫鸢的存在就是她充分利用陌云廊的最大阻碍,也是她把自己全部交付给陌云廊挥之不去的隔断。

莫鸢斜眼看了陌云廊一眼,他为自己求情,让事情有了转机,也算是对自己有恩。可是一想到那些被他冷漠害死的王妃,全身不寒而栗。

这是个隐晦了这么长时间的秘密,并非陌云廊克妻子,而是别有用心。

红花案件总算告一段落,身后的烂摊子不在莫鸢的关心范围之内,安贵妃由皇上去安抚解释吧,总之,自己重新获得自由之身。

这件事让莫鸢明白,她没有任何可以再等待的时间,其他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都在忙不迭的动手,自己这一方,总该也要有些行动,变被动为主动。

早先安贵妃让姚莺害莫鸢的时候,就已经把前几任王妃的死尽数都讲给了姚莺听,而这些话,姚莺同样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了莫鸢。

“真不知道,当初庆王爷如何狠的下心,对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下手。”姚莺当时这样感叹,脸上现出的都是惊惧之色,她是被南翼枫送到陌云廊身边的,如今身在虎穴,自是心中有百般的忌讳,唯恐哪一天自己也和她们一样,被陌云廊活活害死,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莫鸢当下分析时局,得出结论:“你不会遭受这样的待遇,相信我,你会是所有陌云廊的女人中活的最长的一个。”

针对莫鸢的话,姚莺半信半疑,毕竟,两人现在在一条船上,以前的合作多少也建立了信任关系和基础。

“何出此言?”姚莺洗耳恭听,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情,自然是再关心不过了。

“其一,你出身贫贱,不是我说话难听,事实如此,况且直到现在,陌云廊也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身份,暂定为侍妾,也同样到不了侧妃的地位,即便你是南翼枫送给他的,可毕竟,你和南翼枫同样是萍水相逢,并无直接的关系和牵连,陌云廊没有必要把害人的心思打在你身上,这样于他无利无弊。”

“其二,也就是针对第一条他为何对你无害人之心的解释,你注意过没有,他所娶的王妃大抵都是朝中重要官员的女儿,而你,只是一名歌妓,且现如今,是贵妃娘娘的值得利用的棋子。”

莫鸢的毒舌姚莺确实不喜欢,可她不像李玉宁,嘴上贬低自己,实际看轻自己,不给她留一丝丝做人的尊严。莫鸢只是嘴上就事实论事,实际中将姚莺一视同仁,这是姚莺最欣赏她的地方。

“可是,他为何要将她们害死?又为何不断地迎娶重要官员的女儿?”姚莺不解,瞪大双眼问莫鸢。

莫鸢茫然摇头,姚莺失望而归,她只是好奇,却并不真正关心。

莫鸢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些话不能对姚莺讲,姚莺的野心仅仅局限在了庆王府,无非就是获得陌云廊的宠爱,叱咤在庆王府中风生水起,把李玉宁踩在脚下。

从庆王府中救出的那位王妃现今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倒是莫鸢经历一番折腾,看上去还不如她来的有精神。

“事情解决的如何?”王妃问道,她虽深居简出,倒也是对莫鸢的事情有所耳闻。

莫鸢淡淡一笑:“连王妃都知道了,看来我真的成为人们的谈资了,早先嫣儿对我大呼小叫的时候还不相信,如今见到王妃,问我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倒也真的相信了。”

王妃掩嘴偷笑,看了莫鸢身旁的嫣儿一眼,嫣儿撇撇嘴不作声。

“你们这对主仆,真是少见。”王妃感慨,“少见,但是温馨。”她是打心底里羡慕,就算当初独守闺房,有这样一个丫鬟在自己身边,下半辈子倒也是其乐无穷。

莫鸢见她目光深远,忽又陷入感伤,对嫣儿使了个颜色,嫣儿点头,出去望风,屋中仅剩莫鸢和王妃二人。

莫鸢急忙把话题拉回来:“王妃,你可曾想过要揭发庆王爷?”

王妃似是刚从沉思中惊醒,茫然问道:“郡主说什么?”

莫鸢于是换了一种说法:“庆王爷这样毒害女子,一个接一个的女子被他的魔爪送入地狱,王妃是否想过让这些真相重见天日,否则,他还会残害更多的女子。”

这样说,也许王妃会感同身受一些,把注意力放在受害的女子身上,而不是揭发庆王爷这种需要巨大的勇气的事件上。

王妃脑海中回忆当时自己在暗无天日的井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那些已经死去的王妃一定和自己同样痛苦,而正在往这条道路上奔波的女子还在不停努力着。她们看不到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只是看到了庆王爷的温和和俊朗,贴心和权势。

一旦和庆王爷联姻,那些女子的父亲都会成为庆王爷联盟中的一份子,为庆王爷所用,毕竟,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他好,女儿也就好。

可是暴毙属于天灾,怎么可以把女儿的死归咎在庆王爷的身上,故此,这些官员同样还在为庆王爷所利用。庆王爷势力的壮大,这些牺牲的王妃也有一定的功劳。

如此的联姻,只要庆王爷没有坐上皇位,没有把朝中所有的官员都笼络过来,他就不会停下害人的步伐。

“王妃,你觉得呢?”莫鸢见王妃又魂游天外,不禁出声问道。

王妃收回思绪,虽然她仅是一个弱女子,可打抱不平之心也还是有的,经莫鸢如此一说,登时点头,毕竟,和郡主同时出手的话,胜算的把握应该更大一些。更何况,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不然她何至于惹怒了皇上都有幸无罪释放?

“这样一来,不仅为那些王妃洗得冤屈,同时也让那些官员看清楚庆王爷的嘴脸,不再和他同流合污。”一说起这些,莫鸢不知道心中有多解气。

陌云廊的野心皇上不可能没有耳闻,只不过未找到证据,而陌云廊展现给皇上的也都是一些好的片面,自是不会让皇上有迹可循。

“如此说定,王妃可需要再准备些什么?需要莫鸢做些什么?”莫鸢问道,毕竟王妃久在深闺,面圣告状之事也还是生平第一次,或许需要给她一些时间。

王妃笑笑:“知我者郡主也,很久没有回家去看看了,我在想,是否可以归家一趟,和父母知会一声。待明日,我和你一同前往皇宫面圣。”

莫鸢了然一笑,点点头。女子的勇气,不单单来自自身,父母也是很好的后盾。

“好,快去快回,是否需要我派人和你一同前往?”

王妃摇头:“那样反而更招眼,我自己去也省得暴露。”

说的也是,莫鸢只让嫣儿把她送到了门外,任凭她一人离开。

“郡主,你就不怕她自此不再回来吗?看她刚才的意思,犹豫的很,这样答复,是不是缓兵之计啊?”嫣儿颇有些担心。

莫鸢回头看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鬼丫头,你倒是疑神疑鬼开了,这不像你的性格啊。”

嫣儿撇嘴:“没办法,和郡主待的时间越长,越容易疑神疑鬼,谁让您总是身陷囹圄,不是让这个算计就是被那个惦记,谁知道下一时间又会有谁给您挖坑呢。所以啊,那句话说的确实不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嫣儿摇头晃脑,颇有读书人的样子。

莫鸢笑着摇摇头,心中也打鼓,她和王妃只有鲜少的几次照面,她并不了解她。今日放她独自一人回去,多少也是担了风险,谁都不能预料到中间会出现什么变故,唯有默默祈祷,但愿明日一切都顺利。

从废弃宅院出来,已经接近黄昏,回到南家,满身疲惫的走回院落,还未进门,一旁的嫣儿拉了拉莫鸢的一角,示意她向前看去。

果然,南翼枫端坐在正厅首位,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正走向屋内的自己。

莫鸢摆摆手,嫣儿退下了。

“用过晚膳了吗?”莫鸢问,自顾自地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水自斟自饮。

南翼枫的目光未离开她半分,却是答非所问,反问道:“今天这是又去了哪里?”

莫鸢心中觉得好笑,侧头看向南翼枫,眨眨眼睛:“夫君何出此言,天色未黑,和丫鬟出去闲逛直到此时也不过分吧?”

南翼枫无话可说,心中却是怀疑:“闲逛空手而归?”

该说南翼枫太过幼稚还是无理取闹,种种事情缠着莫鸢,她根本没空去理会南翼枫这些幼稚的说法,只好道:“出门未带银子,所以什么都没有买。”

原本以为这是个很好的理由,却不料南翼枫的眼睛太尖,一眼就看见正好端着膳食走进来的嫣儿,腰间正好挂着钱袋,指着钱袋对莫鸢冷笑:“没有带银子吗?”

嫣儿不知所以,疑惑地看向莫鸢,莫鸢对她摇摇头,嫣儿和萍儿知趣的放下膳食闪身出去。

“和我,你要说谎到什么时候?”南翼枫的声音不觉提高,明显压抑的怒气在莫鸢的耳中肆意地爆炸。

莫鸢猛然回头,刚刚拿起的筷子“啪”地摔在桌上,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南翼枫,脱口而出:“如果我有时间和你说谎,又怎么会去害贵妃娘娘和她腹中的婴儿,还有时间入死牢,有时间被皇上审问。我身陷囹圄的时候,夫君你在哪里,若是你真的那么在乎我和谁在一起的话,为何不追到牢中去质问我,不把我从死牢中救出来再质问我?如今我安全脱离死亡线,夫君又来和我理论我的行踪。试问,对于这样的一个不顾妻子死活的夫君,我还有和他解释的必要吗?”

莫鸢一气呵成,面无表情,声音不大,也不夹杂任何情感,却字字沉稳落在南翼枫面前,令他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南翼枫愣在原地,想不出该拿什么话搪塞莫鸢,事实如此,他还如何去辩驳?

莫鸢入狱,南家没有派出一人,就连南翼枫自己,都被孟老夫人劝解加动情,未踏入皇宫一步。

“或者,你是因为要在家守着怀孕的流烟,所以不能分神照顾妾身。”莫鸢为他想出一条借口,可是,连南翼枫自己听着都太过牵强。而除了这,他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弃莫鸢于不顾。

南翼枫的沉默,已经替他做了最好的回答,莫鸢冷笑,心灵孤寂漂泊的日子终究还是在继续,无论是李家还是南家,都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莫鸢不再说话,缓缓坐下继续吃饭,南翼枫则坐在首位,看着莫鸢吃饭,终究,还是离开了莫鸢的院落。

晚膳过后,外面零零星星下起了雪,不一会儿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地面被覆上了洁白。

时光飞快,转眼在今世又度过了一个冬天。

萍儿把屋内的火炉烧的更旺,小脸映衬在火光中,红扑扑的,像是娇羞后红晕浮面。

早先自己对南翼枫,就好像萍儿的羞涩,百依百顺,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对他是无限的膜拜和信服。自从陌芊芊的出现,莫鸢的生命中终于出现了失望,绝望,仇恨等字眼。

一个人变坏是有原因的,况且,莫鸢从不承认自己复仇就注定自己是个坏人,她只是虔诚的把事实真相公诸于众,把前世不敢做的事情从头至尾重新做一遍。无愧于自己,无愧于在这种权势斗争中死去的人们,包括自己的一双儿女。

雪没有要停的意思,许是萍儿烧的炭火太过旺盛,莫鸢觉得脸色发烫,披上狐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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