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落入她心间的,只有从他唇齿之间说出的那抹声音:“就要入了这门,月儿可会后悔?”
她迎上他的眼镜,笑:“我若说后悔,可还有后退的路?”
“自然是没有了的。”他半点都不犹豫地回答,惹来秦时月低低的浅笑声。
她自然是知道,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情况了,他怎么可能还会给她回头路走?
两个人对看一眼,耳边响起轰隆的鞭炮声,和宾客的道贺声,凡是朝中臣子,都已经出席。
高堂之上端坐的,是当今慕太妃,九皇叔夜寂的生母,这个慈祥的女人端坐在那里,笑意吟吟。
看着九皇叔和秦时月缓缓而来,甚是激动。
九皇叔二十六有余,本该妻妾成群了,却连一个侍妾都没有,这可是着急坏了慕太妃了。
这不,九皇叔主动说迎娶秦家大小姐入门,可把她给高兴得好几天都睡不好觉。
终于盼到了这一天,自然是非常欢喜。
皇帝落座在慕太妃的另一边,九皇叔大喜,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要来的。
长兄如父,这大哥不在了,作为二哥的皇帝,自然也是要列席的。
这婚礼看起来繁琐,却也不繁琐,秦时月全程被婶婆牵着走,每一步都按照她们的指示来做事。
几回下来,终于折腾够了,她稳稳妥妥地被送入了洞房之中。
而前厅,酒席才刚刚开始,筵开三百席,整个秦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普天同庆。
婚房布置得很是雅致,诺大的寝殿之中,大理石雕砌而成的殿宇,有些凉意,烛台高照,生生地把凉意驱逐而去。
窗棂之上皆贴了大红喜字,树枝状的青铜烛台,枝丫伸展,十几盏油灯在上面灼灼燃烧。
把寝殿照得明晃晃的。
诺大的寝殿,前厅简约却细致。
从前厅望去,层层叠叠的浅黄色幔帐,向两边翻卷,被整整齐齐地束在边上。
那象牙大~床,龙凤呈祥的大红纱帐笼罩着床,整齐的鸾凤红纱锦被,昏黄的烛光下,美得有些的似梦似幻。
这婚房的设置,颇是用了一些的心思,纹绣帐幔,皆是上品。
“小姐,你先歇会,姑爷晚点才会来。”
清歌扶着秦时月在床边坐下,压低了声音说。
“头上的凤冠重得很,不如先摘下。”秦时月以前也是带过凤冠的,只是这顶凤冠,似乎还要重许多。
这要是这样登上几个时辰下来,她的脖子都要歪了。
清歌连忙按住秦时月的手:“小姐,不可,这个要等姑爷来了再给你摘下。”
“他还要天黑才得空,我们先把它摘下,晚点再戴上去。”秦时月试图说服清歌,这鬼东西真是太重了。
但是清歌毫不犹豫地拒绝:“这可不行,这么做会不吉利的,小姐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孩子气了?”
秦时月只好叹气,想着支开清歌,自己好摘下凤冠轻松一下。
“清歌啊,你出去瞧瞧,都来了什么人。”秦时月胡乱找了一个理由。
“那行,奴婢去去就来。”
清歌推门出去,关门的声音刚落下,秦时月就准备拖凤冠,手刚碰上凤冠,一条红色的人影。
掠窗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