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工队就是武装工作队的简称。最早是抗日武装为恢复与开辟敌后游击根据地而组建的一种特殊组织,它诞生于华北敌后抗战中最艰苦的岁月,而尤以河北平原腹地的冀中区最为活跃。武工队不是编制单位,而是任务单位。这又分几种情况,一种是抽调各不同单位的人员临时编组而成,一种是指定某个建制单位临时充当,就好比前卫连。预备队一样。武工队并非只是抗战时才有。解放战争时期的敌后也有武工队;解放初剿匪巩固新区时也有武工队。各不同时期或同一时期不同地区的武工队,其组织系统。活动环境等是不同的。
现在整个连队的首要大事似乎不是组建武工队。反正所有成员就是他们十一个人,加上童萍也就十二个人。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根本不需要什么磨合,群众基础更是没的说,褚秀才在外人面前对着老于头爹前爹后的叫着,无形中更是拉近了队伍和老乡们之间的距离。现在大家最忙的就是尚武的婚事。说是忙,其实也只不过用了一两天的时间而已,部队上没有大大办的风俗,一切从简。可庄里的老太太们不愿意了,说什么祖辈的规矩不能变,非要什么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才行。徐梦归应不过这些老太太,只能顺了她们的意。头天清早,庄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就闯进了院子来,说什么新郎新娘头天不能见面,把童萍接走了,还放言,第二天如果间不过八抬大轿,休想把新媳妇接走。这可苦了尚武,尤其是当鸽子向老乡们打听完这里的风俗告诉尚武之后,尚武简直就有些要发狂的迹象,这个时候,你叫他去哪里搞那些喜糖去散给那些拦门挡道的娃娃们
徐梦归看着一屋子的老少爷们商量对策(庄里的不少壮丁也在这里了),沉思了一会,对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开口问道:“大栓爹,问您件事,这附近还有什么别的庄子没有?”
大栓爹想了一会,回道:“俺们里虽然水土不错,但也就这么一个庄,其他地方都是深山老林了,没人住的!”
“哦!!”徐梦归接着问道:“这里离最近的鬼子有多远”
“最近的也就只有鬼子一个据点,那也离这往东四十多里地!这穷乡僻壤的,鬼子根本看不上眼,就是这一阵子,鬼子搜查你们,来了两次,其他时候,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大栓爹回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只搜查了两次!还大都是伪军。”徐梦归自言自语地说道。褚秀才在看着徐梦归似乎又有什么想法,问道:“老徐,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在想,咱们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和他们打下招呼,实在过意不去。”徐梦归坏坏地笑道:“这回尚武结婚,不让他们掏点贺礼,怎么也说不过去啊!”褚秀才惊道:“这可不行,你这不是摆明了告诉鬼子,咱们在这里吗?”
理是这么个理!可他们早晚得和鬼子对上,既然不能那么早暴漏目标,只能另想法子。徐梦归寻思了一会,计上心头。抬头对着大栓爹又是问道:“那个据点的鬼子和伪军关系怎么样?”
大栓爹笑道:“还能怎么样,鬼子根本不把那群伪军当人看,别看那群伪军整天只知道欺负老百姓,可在暗地里也都骂鬼子不是人。可一见了鬼子,个个都跟孙子似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那伪军的驻地离鬼子据点又有多远?”
“不远,鬼子也不敢把他们放的太远,生怕他们造反!”
“这就行了!等会你给我大概说下位置。”徐梦归嘿嘿笑道:“这回咱们不但能取到鬼子的贺礼,还能让他们狗咬狗!尚武!”
“啊连长,什么事”尚武光想着怎么娶童萍了,压根没听到他们说话。
徐梦归大笑道:“你面子够大的!连太君都得给你送贺礼了!”
“什么意思?”尚武一脸茫然。
徐梦归没再理会尚武,喊道:“尚文!你过来!”
“哦!”尚文应声过来,徐梦归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
“行不行?”尚文蹙眉问道。徐梦归笑着说道:“难道你还不信我吗?”说着,手一指正蹲在地上愁眉苦脸的尚武说道:“这小子可是你兄弟,你难道看着你兄弟娶不到媳妇啊!”
“好吧!你们都敢干,我凭什么不敢!”尚文笑道。
徐梦归又说道:”你们三个先在外边准备一下。一会咱们一起出发!”尚文嗯了一声,转头对着鸽子和跳蚤喊道:“鸽子。跳蚤,你们两个跟我来!”接着三个人出了屋子,只听见外边‘气力卡擦’查看枪栓的声音。
“石头!你也过来!”
“哦!”石川也走了过来。徐梦归又在石川耳边嘀咕了一阵子,石川会意,也出了屋子准备去了。徐梦归这时转头喊道:“大炮。二狗子,何雷,甘信,你们四个,跟我走!”说完,拉着褚秀才说道:“走,我请你看场好戏!”褚秀才急忙转头对着屋里的老乡们说道:“这里就拜托乡亲们了!”
屋里的人呵呵笑道:“好说!好说!”
尚武听见屋里人都在笑,抬头一看屋里只剩下老乡了,抬脚冲出屋门,对着战士们的背影喊道:“你们干什么去?”
大伙都没回头,只有大炮扯开嗓子喊道:“你小子就在这等着娶媳妇吧!”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四十多里地竟然用了两个多小时,怪只怪这山路实在崎岖不平,无怨鬼子伪军都不大愿意去赵家庄,就连徐梦归都在一直纳闷,当初他们光顾着逃命了,到底是怎么去的!鸽子和跳蚤两人很顺利地从鬼子那里偷来了十套军服。石川,徐梦归。褚秀才。大炮。二狗子,何雷,甘信穿上了鬼子军服,戴上了鬼子的防尘帽。尚文。鸽子和跳蚤三人则穿上了伪军的军服!徐梦归看着没什么问题,小声说道:“好,大家就在这里分开,等到鬼子和伪军打起来了,就来这里集合!”所有人都点点头,尚文。鸽子和跳蚤转身快速离去,徐梦归又提醒了一句:“要像真的一样,别太假了!”
“知道了!”尚文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徐梦归笑呵呵地对着身边的几个人说道:“咱们也让该动手了!”褚秀才还是有点迷糊地问道:“老徐,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跟着就行了!”徐梦归阴阴地笑道。
石川带头走在前边,直奔鬼子据点,走到了门口!门口的鬼子哨兵持枪,大声喝道:“那嗯嗷亚次贷一路!”石川走了过去,回了几句。那鬼子一愣,突然很开心的样子,把另外一个哨兵也招了过去。石川和那两个哨兵两人聊了半天,才回头对徐梦归几人招了招手,径直进了据点。徐梦归小声问石川:“你怎么和他们说了那么长时间?我看他们好像挺高兴的!”
石川笑道:“原来这里的兵,都是高知县的!和我同乡!”徐梦归听罢,有点担心。“那你一会还下得去手”
“不!不!这样更好办!何况下手的不是我,是尚文他们!我的,只打伪军!”
借口!!俗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这次,却让他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石川心里一定不好受啊!徐梦归只得叹了一声,这该死的战争!石川一路上用着家乡俚语和鬼子们打着招呼,时不时地还笑骂几句,很快就到了存放物资的物资。石川跟着徐梦归那么长时间,嘴皮子功夫学得不错,没说几句,看守仓库的鬼子就打开了库门,徐梦归使了个眼神,二狗子,何雷会意,从旁边拉过来一辆排车,大炮。甘信。徐梦归和褚秀才私人就开始搬运库里的生活用品,看库的鬼子和石川好像聊到什么开心的地方,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丝毫没在意徐梦归他们几个,石川则不断注意这徐梦归他们。直到装的差不多了,徐梦归对着石川点点头,石川和那看库房的鬼子说了句告辞的话,那鬼子冲着石川笑笑,摆了摆手。七个人大大方方地拉着一车的物资出了据点,出大门的时候,石川还从排车上摸出一瓶酒扔给了门口的两个哨兵,哨兵高兴的只冲着石川竖大拇指。
走出了有一里多地,何雷指着前方对徐梦归说道:”看!尚文他们来了!”徐梦归顺着何雷指的方向看出,果然看见尚文。跳蚤还有鸽子三个人带着一帮伪军冲着他们过来了,一个貌似当官的伪军一见徐梦归他们,急忙跑过来,说道:“哎呀~怎么劳烦太君亲自给我们送给养。罪过!!实在罪过!!弟兄们,快快接把手!”一群伪军急忙跑了过来,就要接过徐梦归他们手中的排车。
“巴嘎!!”石川一声大喝,故意装做没听懂这些伪军说的什么。手中的三八大盖就指向了那个当官的,徐梦归一把握住石川的枪,悄悄使了个眼色,石川会意,拔腿就往回跑。那伪军当官的见跑了个太君,莫名其妙地说道:“这…这怎么了!”
“你的刚才说什么?”徐梦归问道。
“我就是说,怎么劳烦太君亲自给我们送给养。没说别的,太君,千万别多心!”军官有些迷糊。
“你们的给养”徐梦归“啪”地甩了那军官一巴掌,“混蛋!这些,统统是皇军的,给你们!是喂狗!”
“啊”军官让打的头晕眼花的,“是!!是!!是喂狗!喂狗!”
徐梦归转头对着身后的几人喝道:“拉走!拉走!狗的不忠诚!”伪军军官糊涂了,我说什么了我?这个太君是不是有毛病!
何雷。甘信听到徐梦归喊话,掉转排车就走,那军官看着满载着物资的排车又被拉走,心里又急又恨,正在遥望,只见据点的方向冲过来一群鬼子,个个枪口对着那群伪军,随时都有可能开火。伪军军官正要说话,就听身后伪军之中有人大喊了一声:“皇军不想叫我们活了,弟兄们拼了!”声音刚落,就听“砰!”地一声,一个鬼子应声倒地。石川大怒,大骂着“巴嘎!!”就和徐梦归等人一起卧倒还击,伪军军官这时傻眼了,口中大喊“误会!误会!”可现在谁听他的呢没喊两声,就被徐梦归一枪放挺。双方各死一人,顿时都红了眼,枪声不断响起,打的是你是我活,不死不休!徐梦归更是及时地大喊道:“杀鸡给给~”鬼子们倒是很听话,装上刺刀就冲了上去。徐梦归对着剩下的四个人使了个眼色,四人皆是会意,悄悄地离开了战场,专找阴暗处跑回了集合点。
尚文。鸽子。跳蚤三人比他们还早到一步,正和何雷。甘信一起围着排车说笑着,看到徐梦归他们归来,都跑过来问道:“咋样?打的够狠吧!”徐梦归笑道:“狠!!真狠!连刺刀都用上了!这回那群伪军就算还有活着的,哪怕他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对了,那枪是谁放的,够毒!”
鸽子挠着脑袋说道:“是我!咋的了?”
“咋的了?看看!”徐梦归把左胳膊亮给鸽子。“你小子真敢瞄啊,嘣我一身血!!”
一群人大笑着,拉着排车顺着崎岖的山林往赵家庄赶去,一路上远远地看到大路上不断有火把往事发地点赶去,还不断传来“哈压库~”的声音。显然,这时鬼子在增兵支援,根本没注意到林子里的他们。徐梦归听到石川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是战争,这次倒霉的是那群伪军,可下次呢?想开点,等着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就可以回家了!”石川点点头,没说什么,推着排车的双手又加了把劲。
婚礼进行的很成功,轿子是用两个八仙桌上下对起来的,不用乡亲们帮忙,连里的战士们就凑够了抬轿子的八个人,一路上撒着鬼子的糖块,热热闹闹地把童萍迎了回来。指导员和连长两人打着哈欠在院子里讲了一些话,无非就是祝贺尚武和童萍两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共同进步,来年添个胖娃娃什么的,听的尚武和童萍两人脸都红红的,头都快低到裤裆了,惹得院子内外的战士和老乡们哈哈大笑。当司仪的大炮甩着大嗓门喊到入洞房的时候,战士们和庄里的壮小伙们一起起哄,拥着小两口就往准备好的洞房推,战士们嘴里还喊什么让童萍好好爱尚武。老乡们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可尚武明白,吓的他一把抱起童萍,三步并作两步,很是狼狈地钻进了洞房,生怕童萍再学到什么怪招,打死也不开门。就这群损友的那些花花肠子,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尤其是徐梦归,根本没有当领导的觉悟,满里头就他馊点子最多,想想前两天童萍刚到那天,连长只不过动了两下嘴皮子而已,就足足疼了他一天,尽管还不知道是谁喊的最后那一嗓子(谁?大炮呗)。直到这时候尚武还心有余悸,亏得童萍力气不大,不然,非得绝后不可!现在如果真把这群狼放了进来,指不定两口子还要吃什么大亏!
屋里两人到底啥样,大家不知道!战士们与老乡们一起索性就在院子里喝点清酒,这回徐梦归可没在用老乡们的东西,跳蚤回师里,足足带回来了一百二十块现大洋作为经费,徐梦归毫不含糊地拿出了两块,(大家可别小看这两块银猴子,当时就是北京人,一个月最低的生活费也就这么两块)从那里老乡你推我让的买来了些菜,虽然不多,可庄里的老少爷们和战士们也就图个乐呵,办喜事嘛!